云州古道,黄沙漫天,风声似鬼哭狼嚎,卷着沙尘扑向远处一列行色匆匆的车队。车队首尾打着 “铁血督军团” 的军旗,旗上的 “断刀梅花” 在昏黄日光下透着诡异的冷光。赤竹骑在高头大马上,脸上的绷带渗着血,那是在洛州城被沈砚冰枪击留下的伤。他的眼神阴鸷,时不时回望后方,仿佛能看到洛州城那片被毒烟笼罩的废墟。
“长官!后面有大批追兵跟上来了!”副官骑马从后面疾驰而至,“是沈将军带队追来的!”
“什么沈将军,她现在是我们的敌人”赤竹恶狠狠的说道:“现在有我没她!追我这么多天,咱们想办法找个地方灭了她!”
“大人,前方就是鹰嘴崖,地势险要,我们可以在此地解决沈砚冰!” 另一个副官的声音在风沙中颤抖,他的手紧紧握着缰绳,指节泛白。赤竹脸上闪过一丝冷笑:“好,我们快速前进,吴先生说了,云州是我们的地盘,让她尝尝铁花生的滋味。” 话虽如此,他还是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短枪,那是吴忠文亲自送给他的勃朗宁,枪柄上刻着 “竹” 字暗纹。
我静静的等在鹰嘴崖,一人一骑,听着隘口外传来的车马声,我心中终于舒了一口气,沈砚冰声东击西,用了几天终于将赤竹神不知鬼不觉的逼向了鹰嘴崖方向。
车队刚驶入鹰嘴崖的隘口,我就高声叫到:“赤竹,我在此等你好久了,没想到你还敢来这边送死!”话音刚落,十几个弟兄也骑着马站在我身边。
“赵振群!”赤竹一声惊呼,然而看到只有几十个人站在隘口,突然就冷静下来了:“你们主力都在洛州,沈砚冰又与你们分开了,就凭这几人,也想阻挡我进苍梧山剿灭你们!”
“赤竹,看在你也曾是沈将军的下属,现在投降还来得及!”我假装露出一丝惊慌。
赤竹眼睛转了一下:“哈哈哈!赵振群,你想唱空城计?可惜你运气不好碰上你爷爷我!弟兄们,给我上,捉活的!”
一眨眼,赤竹领着大部队冲进了隘口。我一遍假装惊慌撤退,一遍胡乱的开了几枪。等到赤竹的不对大部分进入隘口,我挥舞了一下红色围巾,躲进了掩体。
两侧山崖上突然滚下巨石,瞬间砸翻了打头的两辆装甲车。“有埋伏!” 赤竹的怒吼被爆炸声淹没,他拔出枪,朝着山崖上乱射一气。几乎同时,山崖上枪声大作,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铁血督军团的士兵们纷纷中弹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
我从掩体后探出头,看着混乱的车队,心中五味杂陈。这些打着 “梅脉” 旗号作恶的人,如今终于尝到了被伏击的滋味。聂远紧握着汉阳造,眼神坚定:“振群,这次一定要抓住赤竹,让他为死去的梅脉兄弟偿命。” 沈砚冰则从后面包抄了上来,调试着狙击枪,枪口稳稳地对准赤竹:“他跑不了。”
赤竹不愧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很快稳住阵脚,指挥士兵们还击。他一边组织火力压制,一边试图突围。但我们早有准备,聂峰带着几个兄弟从侧翼包抄,截断了他们的退路。“赤竹,投降吧!” 我大声喊道,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你己经无路可逃了!”
赤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狂笑道:“赵振群,你以为抓住我就能阻止吴先生?太天真了!烟土帝国的车轮一旦转动,谁也无法阻挡!” 他话音未落,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在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再废话,下一枪就打爆你的脑袋。” 沈砚冰冷冷地说。
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铁血督军团的士兵们负隅顽抗,可在我们的夹击下,渐渐不支。赤竹眼见大势己去,突然掉转马头,朝着山谷深处冲去。“想跑?没那么容易!” 我翻身上马,追了上去。聂远与沈砚冰对视一眼,也跟了上来。
山谷深处,赤竹的马陷入了泥沼,他挣扎着下马,试图徒步逃跑。我赶到时,他正挥舞着短枪,作困兽之斗。“赤竹,收手吧。” 我缓缓走近,双枪指着他,“你我曾是兄弟,我不想杀你。” 赤竹喘着粗气,脸上的血与汗混在一起:“兄弟?在烟土帝国的大业面前,兄弟算什么!吴先生说了,等统一三脉,我们就是开国功臣,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沈砚冰气得浑身发抖:“荣华富贵?那是用无数无辜百姓的生命换来的!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赤竹却置若罔闻,突然举枪朝我射击。我侧身躲过,同时扣动扳机,子弹击中他的手臂,短枪掉落在地。他惨叫一声,单膝跪地。
沈砚冰上前,用枪托狠狠地砸在他头上,将他打晕。“先带回去,审出吴忠文的下落再说。” 她看着昏迷的赤竹,眼中满是厌恶。我们把赤竹绑在马上,带回了临时营地。
营地内,赤竹在冷水的刺激下苏醒过来。他看着周围的人,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又恢复了嚣张:“你们杀了我吧,想从我嘴里套出吴先生的消息,做梦!” 我坐在他对面,点燃一支烟:“赤竹,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就是叛徒。你以为吴忠文真的会信任你?他不过是利用你罢了。”
赤竹脸色微变,但仍嘴硬道:“胡说!吴先生对我恩重如山,我们是为了共同的理想……” 我打断他:“理想?贩卖烟土,毒害同胞,这就是你们的理想?你看看洛州城,被你们搞得生灵涂炭,那些死去的人,他们的冤魂不会放过你。”
我拿出从洛州城废墟里找到的照片,扔在赤竹面前:“这是你和吴忠文在鸦片窑前的合影,你以为销毁证据就能掩盖你们的罪行?” 赤竹看着照片,沉默不语。沈砚冰上前,捏住他的下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吴忠文在哪里?下个月十五的公祭,他会在云州的什么地方出现?”
赤竹的眼神闪烁,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开口:“我不知道他具置,但我知道公祭的地点在云州城外的青云寺。吴先生会在那里与各方势力会面,商讨烟土帝国的扩张计划。” 我心中一紧,青云寺是云州的佛门圣地,他们居然选在那里进行如此罪恶的交易。
“还有呢?” 沈砚冰追问道。赤竹咬了咬牙:“还有…… 吴先生手上有一份名单,上面是三脉中不愿归顺他的人,他打算在公祭后,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彻底掌控三脉。” 听到这话,我们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愤怒与担忧。
“很好,你还算识相。” 我站起身,“如果你再敢说谎,我保证你会死得很难看。” 赤竹瘫坐在地,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这次伏击,虽然成功活捉了赤竹,获取了重要军情,但即将到来的云州公祭,无疑是一场更艰难的硬仗。吴忠文老谋深算,在青云寺必定布下重重陷阱,可我们没有退路,为了梅脉的尊严,为了那些被烟土毒害的百姓,我们必须赴这场生死之约,将烟土帝国的阴谋彻底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