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庄园的铁门在暴风雪中吱呀作响,门环上的兰花纹章结着薄冰,与赤竹描述的 “兰梅交织刺青” 如出一辙。我握紧双枪,枪管上的 “曼” 与 “冰” 字被冻得发白,想起三小时前截获的密报:赤竹的黑马队正向庄园输送‘青磷散’,带队者佩戴珍珠耳坠。
“赵哥,” 小铃铛的铜铃声混着牙齿打颤的声音,“地宫里的毒烟味…… 和赤竹身上的味道一样。” 她攥着从赤竹营帐偷来的香包,里面装的不是艾草,而是提炼毒烟的原料。周曼云猛地扯开香包,艾草下露出半张纸条,笔迹与吴忠文的密函如出一辙:三月初十,洛水庄园,竹脉归一。
沈砚冰的装甲车碾过雪地,车灯照亮庄园内的碑林。每块墓碑上都刻着 “梅脉暗桩” 字样,却在落款处嵌着竹叶纹章。苏梅突然按住我的手腕:“这些人…… 是被竹脉伪装成梅脉的死士。赤竹三年前假死,就是为了渗透督军团,现在他要完成‘兰竹合流’的最后一步。”
子夜时分,庄园地下传来齿轮转动声。我们炸开三层铁栅,撞见赤竹正往中央石台上摆放毒烟弹,他身后的壁画上,兰竹梅三脉军旗被血色纽带缠绕,标题是《督军团复兴计划》。“振群,” 他的红绳在风中飘成断弦,“你以为梅脉是正义?不过是督军团养的狗!吴忠文当年就知道,烟土帝国才是乱世的真理。”
我这才惊觉,他领口的梅花刺青边缘泛着青黑 —— 那是长期接触毒烟的征兆。周曼云的梅花镖擦着他咽喉飞过,钉在石壁上的 “竹” 字火漆印:“你对得起吴先生的救命之恩吗?” 赤竹突然狂笑,从怀里掏出染血的密报:“吴忠文根本没死!他在星洲港经营鸦片提炼厂,代号‘雪竹’!”
沈砚冰的枪响几乎同时响起,赤竹的肩膀炸开血花。他踉跄着后退,撞翻石台上的毒烟弹,绿色雾气瞬间弥漫。我拽着周曼云冲进应急通道,却在拐角看见令人窒息的一幕:石壁暗格里堆满金条,每根都刻着 “梅竹共济”,落款是吴忠文的笔迹。
“不可能……” 周曼云的声音哽咽,“吴先生说过,烟土是梅脉的死敌。” 苏梅摸出验毒试纸,金条表面的粉末瞬间变蓝:“这是‘青磷散’的原料,用烟土废渣提炼的。赤竹没说谎,吴忠文真的背叛了。”
庄园地表突然传来爆炸声,彭远的怒吼混着毒烟:“赵哥!铁血督军团的人打着‘梅脉’旗号屠城了!他们的军旗上绣着断刀梅花,和赤竹的黑马队一样!” 我这才想起,赤竹的 “铁血督军团” 臂章,正是用吴忠文的军旗残片改制的。
五更天,洛州城陷入炼狱。我站在废墟上,看着 “断刀梅花” 旗在毒烟中飘扬,突然明白:所谓 “神秘部队”,不过是吴忠文用梅脉信仰豢养的死士。他用二十年时间渗透三脉,如今借赤竹之手,完成了 “兰竹梅归一,烟土覆天下” 的阴谋。
“振群,” 沈砚冰的军大衣染着毒烟的绿,“吴忠文在星洲港的工厂代号‘雪竹’,而赤竹是‘青竹’。他们用‘逆雪军’当幌子,实则想让烟土统治北洋。” 她掏出赤竹的密信,“下个月十五,督军团余孽会在云州公祭,吴忠文会亲自出现。”
周曼云突然抓住我的手,指甲掐进我掌心:“还记得吴忠文给你的银元吗?背面的‘忠’字其实是‘竹’的变形!他从一开始,就把我们当棋子。” 她摸出婴儿襁褓里的银锁,锁芯打开后露出半张照片 —— 吴忠文与赤竹在鸦片窑前的合影。
雪越下越大,洛州城的梅树新芽被毒烟熏成黑色。小铃铛抱着中毒的孩子痛哭,铜铃声里混着绝望:“赵哥,我们该信谁?” 我望着漫天飞雪,想起吴忠文曾说 “逆雪者生”,此刻却觉得无比讽刺。
“信自己。” 我握紧双枪,枪管指向云州方向,“吴忠文以为用梅脉做幌子就能得逞,但他忘了,真正的逆雪军,从来不是靠某个人的旗号活着。” 沈砚冰点头,发间银簪换成了赤竹的梅花镖,“下个月十五,云州公祭,就是我们的清算之日。”
周曼云摸出藏在衣襟的《鸦片帝国实录》残页,火焰纹章与梅花图案在火光中重叠。她抬头望向我,眼中燃着我从未见过的狠戾:“振群,这次我们要做两件事 —— 第一,揭穿吴忠文的真面目;第二,让督军团的烟土帝国,连同他们的信仰,一起埋进坟墓。”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先追上赤竹的铁血督军团,”我抬起手指着西北方向,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朝着云州方向去了!”
沈砚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个可能性很高,现在咱们的主力都在往洛州方向集结,云州要是被他们冲击,会让我们很被动!”
“若果我们都往云州,赤竹可能随时换方向,而且洛州的残局也需要收拾!”曼云皱了皱眉头说道。
“那这样,”我挥舞了下拳头,下定了决心:“砚冰,赤竹以前是你的部下,你应该对他的打法比较了解,你带人去追赤竹,但你不要与他正面交锋,与他周旋,引诱他往苍梧山方向逃!”
“你的意思是?”曼云绣眉一挑,疑惑地看着我。
“我带着聂远抄近路在云州和苍梧山方向埋伏,如果成功,咱们将会用最小代价消灭这个叛徒!”我转向曼云:“你和小铃铛留在洛州安抚百姓,万事小心!”
计划既定,我带着聂远一众弟兄,连夜走小道骑马向苍梧山方向奔袭,经过两天两夜,将士们虽然觉得疲劳,但是心中对消灭叛徒的决心反而越来越强烈,到了苍梧山余脉的山林处,我便将弟兄们临时编成三个大队。“这样,我带领一队人马,假装慌乱的回苍梧山防守,引诱赤竹对我攻击!”我一脸坚决:“聂峰,你带领一支队伍从苍梧山方向往外杀出,假装来接我回苍梧山!”,“聂远,你带领主力往西边隐藏,切记不到最后不能暴露,能否全歼赤竹就看你的了!”
“振群,你要以自己为诱饵?这太危险了!我反对!”聂远一脸严肃。
“没这么严重,砚冰在完成周旋后,会及时与我们一起合击赤竹,如果能把引过来,我们就成功了,冒这点风险很值!”我呵呵一笑。
夜,静悄悄的,我们各自做好准备,默默等待…….,我情不自禁看向云州方向喃喃自语,“砚冰,不止你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