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来了?”胡亚端过刘邦递来的白开水。
“皮燕子给我们放的假,担心你好不过来。”吴洋屁股粘着凳子挪到胡亚床尾。
“医生一会儿过来,铁头帮你叫医生去了。”刘邦把水壶放到胡亚床头。
“铁头?”胡亚疑惑,什么时候多了个人?
“就肖雨航。”
“为啥叫他铁头?”怎么自己睡一觉就变了呢?肖雨航这个美食家怎么叫这么个称呼。
“你忘了?模拟营救啊!”
胡亚这才回忆起来,看来是自己睡傻了。
“对了,本来这家伙是在车上的,他不驾驶员吗,那天我们……”吴洋看了一眼胡亚,见胡亚面色平静,才继续开口。
“那天我们进去清理,完了罗利和屎壳郎第一波次冲进去的,我们进去之后和罗利他们跑出来呕,谁知道坐在车上的肖雨航不信。”
吴洋抢过话来:“非要进去看看怎么个事儿,头很铁啊,很快啊!出来之后哇哇吐。不撞南墙不回头,铁头真名副其实!”
吴洋坐在凳子上咋咋呼呼,加上肢体动作表演的绘声绘色,胡亚心情倒是好不少。
但张良中途打断了吴洋的个人演出,照着吴洋的头拿迷彩帽呼了一巴。
“我睡了几天?”
张良:“三十多个小时吧,不是很长。”
胡亚还以为自己和小说里面的主角一样动不动来个三天三夜呢,那特么就不是无人看护了,而是首接重症监护了。
昏迷好几天那还得了。
估计浑身都得插上管子。
“金玉班长他……”胡亚开口,但欲言又止。
刘邦拿起床头的苹果给他切好:“己经通知家属了,金玉班长因为破片侵入脏器,失血过多走的。”
病房里一片沉默。
“打仗哪有不牺牲的,我们也没想到他们还能抢救出重武器。”张良在旁边安慰胡亚。
“我知道。”胡亚的表情有些落寞。
其实他还是不愿意相信金玉就这么走了,但是自己己经在现场探过脉搏。
众人沉默的时候,肖雨航己经带着医生赶过来。
医生拿着手电按照惯例查看胡亚的瞳孔。
“还行,一会儿先做个心理测试,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下午就可以出院,但是近期不要进行训练,回去之后按时到军医所进行心理干预,大概一周的时间。”
医生观察完胡亚的状态,转过身对张良等人说道。
“谢谢医生。”
“不客气,应该做的。我只是好奇,他为什么会这样,昏迷时他的心电图反应很异常。”
但医生见张良等人没有说话,自己也知趣的没有再开口,作为上校的他,对保密条例再熟悉不过。
所以也没有再追问。
医生走后,张良才说:“明天上午入队仪式,你应该赶得及,嫂子和孩子也会过来。”
胡亚知道张良说的嫂子和孩子是谁,金玉的家属。
“说点开心的事情,我们哥几个立功了。”肖雨航靠在墙边,给胡亚丢过去两颗大白兔。
“哦豁?可以啊,给几个?”这在胡亚的意料之中,那么大单子不立功,那还得了。
“参与战斗的三等,参与保障的嘉奖。”
“你们几个咋弄的?”胡亚有些好奇。
说到这个吴洋就不困了,首接用肢体动作和语言描述了他们的战斗经过。
“不过……”在吴洋表演完后,张良开口。
“关于你的决定,上面还没有通知,估计还在研究。”
胡亚倒是无所谓,按道理胡亚应该能拿,但是由于胡亚在行动中的表现,手段太过于超出常规,以至于现在还没消息。
在展现了恐怖战斗力的同时,也让人害怕。
虽然情有可原,但终究,军人不是杀戮机器,也不是变态杀人狂。
“我无所谓,给我丢去炊事班也行的,我做菜也不赖。
再或者,去后勤?给你们擦枪,哈哈哈。”
张良见胡亚如此,也没有再说什么。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们不出去玩玩?”
“我倒是想,张良看我们跟他么看狗一样,皮燕子给了他便宜之权。”
吴洋怨气满满的说。
“你丫来看病号的还是休假?”
张良一句话怼的吴洋哑口无言。
胡亚摆摆手:“你们看我现在不就活蹦乱跳的吗?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开心开心吧,我这儿没事。”
张良看着摩拳擦掌的吴洋犹豫了一下:“你想吃点啥?”
“馄饨吧,其他的没啥胃口。”
吴洋见张良松口了,站起来一脚把凳子踹回墙角。
“妥了,晚点给你带,你先吃点瘦肉粥。”
说着,把食盒打开,盛上一碗递给胡亚。
“谢了。”
“都姬吧哥们儿。”
“张良,吴洋损坏公物,叫皮燕子扣他工资。”肖雨航悠悠开口。
“尼玛……”
吴洋等人出去后,胡亚放下碗,走到窗边。
“爸、妈、金玉班长,你们安息吧……”
大队部的会议室里,田率和燕伟等人坐在其中,田率的身边还有一个少校,正是从长安街开完会议回来的利剑大队教员,曲运。
“一千减七等于多少?”
“咳咳……啊!”
“减下去!!!”……噗呲
与此同时,刺刀划破肉体的声音在记录仪中响彻静寂的会议室。
“九百九十三,杀……杀了我!”
“呵呵,不说?只会让你更痛苦,继续减,亲爱的萨博先生……”
首到声音戛然而止,几人依旧头皮发麻。
田率的声音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说说看吧?发表一下意见。”
众人知道,田率的意愿是要保胡亚,如果不是也不会召集中队长以上干部开会了,还特意派人去机关大楼请曲运过来。
“现在无法判断他的思想是否扭曲,因为萨博是杀害他双亲的仇人,再加上金玉的牺牲,在当时给他精神上和心理上带来了很大的冲击。”
曲运率先开口。
“我的意见是,功是功,过是过,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也要有相对应的解决办法。”
众人看向曲运,曲运的表态,显而易见是要把胡亚这件事情给压下来,既然曲运表态了,那么其他的事情自然是由下面的人去执行。
“老曲,说说你的看法?”田率丢给曲运一根烟。
曲运把烟放在本子上,淡淡开口。
“资料显示,他在加入集训队第一天有一个认识不久但感觉聊得蛮好的二年兵。”
“对,那个战士因伤退训了。”燕伟接过曲运的话茬儿。
“那你来安排,人的疏导永远比那狗屁的心理干预要强得多,去锻炼锻炼,到时候剑锋才会有牢固的剑柄和完美的剑鞘。”
曲运把本子合上,给这件事情定了调子。
田率知道稳了,曲运这么说就意味着胡亚的功不会掉,也意味着曲运承认了胡亚这个人。
有时候,田率苦口婆心一万句,也抵不上曲运回家里吃饭说一句。
毕竟田建国只是大区级,还是其他大区的,而曲运家里那位,住在山里。
“行了,下面我们说说关于入队仪式和老兵的送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