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方烬看庄之甫眉头紧锁。
赵方烬:“大人,卑职有一计……”
庄之甫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般:“赵生,你讲!”
赵方烬:“骊水布政使李晋贪墨众多,大人可以派人前去调查,一定是他贪了赈灾款。”
庄之甫:“哦!哦!哦!对对对。”
庄之甫:“但我权利没他大啊?”
赵方烬:“听说蒋家小姐近日抱恙,舍妹是一名医者,可以为蒋小姐医治。请大人帮忙引荐引荐。”
庄之甫抓了抓脑袋:“表妹的病……”
赵方烬内心,不是,哥们。你脑子呢?
除了做假账厉害点,你还能不能听一听弦外之音啊!
你怕不是平津侯4+4保上来的吧!
我嘞个好大儿啊!
赵方烬:“大人,你外祖是礼部尚书吧,你就把布政使李晋贪墨的证据给他,你外祖看他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事,你外祖得夸你呢!”
庄之甫露出他那有点清澈的眼神:“对哦。”
庄之甫带着赵方烬和赵衡前往蒋府老宅。
蒋府的小厮看到庄之甫。
小厮:“庄大人。”
庄之甫:“听说表妹这几日身体抱恙,我请了一名女医前来为表妹诊治。”
小厮:“大人里面请。”
大堂内,蒋府主母坐于高堂。
柳婧:“之甫来了。”
庄之甫:“外甥庄之甫拜见舅母。”
柳婧:“嗯。听说你请来了一位女医,来为月媃诊治。”
庄之甫:“是的。”
庄之甫介绍着“这位是赵衡赵大夫。”
赵衡:“拜见夫人。”
柳婧:“既然是之甫带了的人”
柳婧看了一眼旁边的侍女
“茗香带这位大夫去给小姐看病。”
茗香引着赵衡前往月媃的闺房。
“大夫这边请。”
赵衡跟着茗香越过走廊。
到了一处院子。
“上弦院”
赵衡看了牌匾上的“上弦”二字。
跟着茗香进了院子。
茗香和值日的侍女说:“去和小姐通报,就说夫人给找点女医来了。”
侍女前去禀报。
栀子树上开满花,树下一个身着月白交领衫,天青百褶裙的女子,靠在椅子上休息。
“小姐,夫人请的女医到了。”
女子说话温柔:“快请进来。”
赵衡:“赵衡拜见小姐。”
月媃:“赵大夫不必多礼。”
赵衡:“小人为小姐诊一诊脉。”
月媃伸出手来。
赵衡搭脉诊断。
然后又把袖子拉上去了一点,月媃手上都是一个一个的疹子。
赵衡:“敢问小姐,您身上还有别的地方有疹子吗?”
月媃:“背,小腿,手,都有。”
赵衡:“小姐现在属于邪炽气营阶段,因体虚邪毒化火,正不胜邪,易内陷转为变证。”
“是不是出现过高热,咳嗽气喘,鼻扇,口唇青紫等症,这为邪毒闭肺之变证,治以清热解毒,开肺化痰,予麻杏石甘汤加减。”
月媃:“大夫,这个难治吗?”
赵衡:“只要积极配合治疗,不难。”
“我给小姐开两个方子。”
赵衡拿笔写下
「苦参六钱,芒硝六钱,浮萍三钱,煎水外洗。用于水痘皮疹较密,瘙痒明显时。」
「青黛六钱,煅石膏一两,滑石一两,黄柏三钱,冰片两钱,黄连两钱,共研磨末,拌油适量,调搽患处,一日一次,用于水痘包浆浑浊或疱疹破溃时。」
赵衡将药方递给侍女。
赵衡:“小姐按时服药,擦药。会慢慢好起来的。”
月媃:“多谢大夫。”
赵衡:“我观小姐面色晦暗发青,刚刚诊脉时,弦脉如按琴弦,端首而长,挺然指下。小姐最近是有什么心事吗?”
月媃:“最近睡觉时,总会感觉沉下去了,旁边有许多人哭喊,但自己总是醒不来,一闭眼就会麻木,现在我都不敢睡了。”
“大夫,是不是有什么鬼怪缠上我了。”
赵衡拍了拍月媃的手。
“小姐莫慌,可能是最近几日洪灾,死伤太多,有孤魂野鬼冲撞了小姐。”
赵衡拿出毛笔和朱砂,画了一张符递给月媃 。
“这是五雷符,您拿好。您可以放在枕头下面,去灾辟邪。”
赵衡再说:“小姐的姑父是平津侯吧!”
月媃:“正是。”
赵衡:“听说平津侯骁勇善战,将帅之才,小姐可以向平津侯讨要一把他们所用过的兵器,埋于树下,可镇宅。”
月媃:“这……”
赵衡:“侯府大公子正在府上,可以让他代劳,去讨要。”
月媃:“庄表哥……”
赵衡:“对。”
赵衡拿出一把七寸长的桃木剑,递给月媃。
赵衡:“这是小人亲手刻的桃木剑,可以挂于房门上,辟邪。”
月媃接过木剑。
“多谢姑娘。”
赵衡:“若无事,那小人就先告退了。”
月媃拉住赵衡。
“姑娘,你这般不顾世俗眼光,在外奔波学医,家中长辈可曾阻拦?”
赵衡:“我的家人皆开明通达,全力支持我学医济世。女子并非笼中之雀,亦有追逐梦想之权,岂非要一生困于闺阁,仰男子鼻息而活?”
月媃:“三纲五常,三从西德,此乃千古规矩,姑娘不曾有所顾忌?”
赵衡:“那些陈旧规矩,我从未放在心上。自小兄长便教导我,人当有独立之志,不分男女。若被这些繁文缛节束缚一生,与行尸走肉何异?”
月媃叹气:“是啊……”
赵衡:“小姐别泄气,事事都会有转机。”
“小姐以后若有事,可以唤人来找我。我是安宁知府赵大人的侄女。”
月媃:“那就多谢赵小姐了。”
赵衡:“告辞。”
月媃:“赵姑娘,我送你。”
赵衡:“多谢。”
赵方烬这边。
庄之甫在赵方烬的指导下,把布政使李青贪墨的罪证呈交给了礼部尚书,也就是庄之甫他外公。
蒋尚书看着堂下的外孙,想着他没那么大本事收集这些贪墨证据。
“之甫啊,你这些证据是自己查证的,还是有人教你查证的。”
庄之甫:“外祖,这些都是这位赵生辅助我查证的。”
蒋尚书那老谋深算的眼神看着赵方烬。
“这位……”
赵方烬:“小人赵方烬拜见尚书大人。”
蒋尚书:“赵家……赵秉文是你什么人啊?”
赵方烬:“赵秉文?赵大人是小人的族叔。”
蒋尚书:“你现在还没有官身?”
赵方烬:“没有。”
蒋尚书:“你现在在何处读书?”
赵方烬:“回大人,小人在安宁。这些年都依附于叔父赵谨。”
蒋尚书:“现任安宁知府赵谨?”
赵方烬:“正是。”
蒋尚书:“所以,前安宁通判赵慎是你父亲。”
赵方烬:“正是。”
蒋尚书:“难怪……”
庄之甫看着二人说话,就在那摸鱼发呆。
蒋尚书:“既然你帮了之甫这么大一个忙,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算是本官欠你的一个人情。”
赵方烬:“谢大人。”
蒋尚书:“听说为月媃诊治的那位姑娘是你的妹妹。”
赵方烬:“是。”
蒋尚书:“明年的学宫考试。你们兄妹可以着手准备一下,好好考。”
赵方烬:“多谢大人。”
蒋尚书看了一眼庄之甫。
“之甫啊,身边也要有几个可用之人。”
“就让赵方烬跟着你,为你出谋划策吧。”
庄之甫:“孙儿明白。”
赵方烬和庄之甫出来,恰巧碰到一起出来的赵衡和月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