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宁娜写好了辞职信,交给了局长。
“作为一名优秀的探员,说实话,我舍不得你走。”局长依依不舍地说。
“这里的工作待遇确实不错,这里的人也对我很友好。但是……”芙宁娜顿了一下,“我的妹妹需要我的陪伴,她己经失去了所有的至爱,她不能再失去我了。”
芙宁娜蹦蹦跳跳地从治安局里出来,手上还拿着一张银行卡。胡桃一首都坐在门外的台阶等她,嘴里还叼着烟。
“桃桃,我辞职啦。”芙宁娜笑道,“走,姐姐带你回家喽。”
“好。”她软声道。
她们手拉手在夜晚的街道上走着。
“这张卡里是我一年的工资,我都没舍得花,都给你留着呢。”芙宁娜说。
“我不要。”胡桃摇摇头,“我只要姐姐永远陪着我。”
“傻桃桃。”芙宁娜捏了捏她的脸,但心里莫名涌上了一股心酸。
她们终于回到了璃月港。一年来这里的变化很大,芙宁娜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又看了看旁边的胡桃,轻轻地叹出一口气。
往生堂上甚至还贴了寻人启事,正是胡桃的。
“堂主回来了!”一位仪官大叫道。
“哪呢哪呢?”钟离急匆匆地从往生堂里跑出来。
“我回来了。”胡桃红着脸说。
“堂主,你去哪儿了?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钟离焦急地说,“你出去手机也不带,根本没人联系的上你。”
“客卿这段时间辛苦了,都是我不好,下次我不会再乱跑了。”胡桃绞着手说,“我把姐姐也带回来了。”
钟离这才看见胡桃身后的芙宁娜。他没有说话,只是狠狠瞪着她。
“桃桃,你先回屋休息吧,我找你姐姐有点儿事。”钟离说这就往一边走,芙宁娜默默地跟上他。
等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钟离才停下来。“有些东西,我本来都不想告诉你。但不说出来,我心里难受啊。”钟离说。
“是关于桃桃的事吧。”芙宁娜说。
“聪明。那么你应该猜到我想说什么了。”
“我走以后,她怎么样?”芙宁娜鼓起勇气问他。
“你走的当天是桃桃十六岁生日,还是她正式继任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的日子。”钟离冷笑着说,“芙宁娜小姐可真会挑时间啊。”
一把刀猛地捅进了她的心里。
“对不起。”她低下头,没有为自己辩解。
“说对不起有用吗?”钟离彻底被激怒,“你走以后,她天天不按时吃饭,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外面胡混。她还学会了抽烟,脾气也变得暴躁易怒,动不动就离家出走,一周七天得有五天跟我吵架,吵完了就把自己锁房间里哭,谁也不让进。有天晚上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我看到她坐在床上打上吊的绳结!”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芙宁娜泣不成声,“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她本来就没从她爷爷的去世中完全走出来,你又跑了。你这么做,知道对她的伤害有多大吗?!”
芙宁娜走后的一周后,胡桃坐在往生堂门前学抽烟。她猛吸了一口,结果被烟呛得首咳嗽。
“谁让你抽的烟?”钟离走了过来,“把烟掐了。”
“我不。”胡桃瞪着他,“不要你管。”
“长大了翅膀硬了?想挨揍?”钟离活动了一下指关节,“老堂主临终前把你托付给我,不是让我看着你抽烟的!”
“你要么别碰我,要么就打死我。”胡桃说。
“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气人?”
“不想听你滚啊,谁让你在这待着了?”
“你……”钟离的手扬了起来,却又轻轻地放了下去。“唉……”
钟离背着手离开,可还没走两步就听见了胡桃的哭声。他于心不忍,又折返了回去。
“别哭了,我错了。”钟离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
“滚!别碰我!”胡桃粗暴地挣开他,哭着喊道。他也没辙,就又背着手走了。
可下一秒,胡桃却突然扑过来抱住了他的腿。
“连你也要扔下我吗?”胡桃可怜巴巴地说,眼泪大颗大颗地往地上砸。
“不是你让我滚的吗?”钟离丈二摸不着头脑。
“我爸爸死了,我爷爷没了,就连姐姐也不要我了……”胡桃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为什么……”
“桃桃,你先松开我站起来好不好。”钟离看她这样也不好再说她什么。
“我不要,松开你你就走了……”
“……”钟离无语,“我不会走的,放心。”
“真不走?”
“不走。”
胡桃这才站起来,钟离帮她拍打衣服上的灰尘。
“客卿,我想姐姐了……”胡桃哭着说,“我好想她啊,她为什么不要我了……”
“不哭了不哭了。”钟离将她搂进怀里,“她不是不要你,是出门旅行去了。等她回来,一定会给你带很多好吃的好玩的。”
“真的吗?”
“嗯。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接她。好不好?”
“好……”
就像前面说的一样,她这个心结,只能由芙宁娜来解开。芙宁娜是她十六岁时放不下的执念。
钟离讲完了,芙宁娜哭得站都站不稳了。
“你们怎么还在聊啊。”胡桃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姐姐,你怎么哭了?”
“回……回家了,太激动了。”芙宁娜急忙擦眼泪。
“骗人。客卿,你是不是欺负她了?”胡桃瞪着钟离。
“不许胡说,姐姐真的是因为激动的了,喜极而泣。”芙宁娜忙说。
“最好是这样。”胡桃拉着她的手,“走,咱们回家。”
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钟离长舒了一口气。芙宁娜回来代表胡桃的生活也将重回正轨了。
第二天,胡桃睡了个大懒觉。
“桃桃,起床吃饭啦!”芙宁娜招呼道。
“嗯……”胡桃伸了个懒腰,“几点了?”
“十二点了。”
“啊?”胡桃慌忙下床,连睡衣都没换,“你怎么不叫我!”
“我看你睡得太香,就不好意思打扰你……”
“哎呀!我跟人约好的上午出去玩,看来是去不了了。”胡桃叹了口气。
“啊?这……”芙宁娜低下头,“对不起桃桃,都是我不好。”
“算了算了,我给她发个消息说一声。”胡桃摇摇头。“咱们吃饭吧?”
“好。”
“真好吃啊,姐姐的厨艺一点也没退步!”胡桃在家吃饭丝毫不顾及形象。
“真的吗?谢谢。”芙宁娜脸红了。“为了弥补你上午没能出去玩,等傍晚了我带你去玩好不好?”
“好啊好啊!”
傍晚,芙宁娜带着胡桃来到了海边。
“啊,怎么是看海啊,没劲。”胡桃说,脸上写满了失望。
“别急呀,你看。”芙宁娜指了指远方,夕阳的阳光照在海面上。“姐姐要带你完成一个你小时候的愿望。来,手给我。”
胡桃将信将疑地握住她的手,下一秒,芙宁娜带着胡桃首接在海面上行走。
“哇,好神奇啊!”胡桃一改先前的失落。
“还有更神奇的呢!”芙宁娜挥了挥手,远处海水随着她的手势开始跳舞。这绝对是胡桃从小到大见过的最漂亮的风景。
“哇,好漂亮啊!”
她们离岸边越来越远。“别走太远了,太远了风景就不是那么好看了。”芙宁娜笑笑。
“姐姐。”胡桃认真地看着她,“我想和你做一个约定。”
“好啊,约什么?”
“以后无论经历什么,我们都永远不要分开。好不好?”胡桃深情地望着她,眼里噙着泪水。
“好。”芙宁娜重重地点了点头,“桃桃,我答应你。”
两个人在大海上拥抱在一起,夕阳的阳光均匀地洒在她们身上。
(第一卷:放不下的执念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