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芮站在纯白的走廊里,西周寂静无声。她知道自己又在记忆迷宫中——这是欧米伽事件后频繁出现的梦境,但这次感觉更加真实。
走廊两侧是无数的门,每扇门上都标着数字。她走向标有"7"的那扇,推开门——
——里面是儿童之家的实验室。年幼的自己穿着白色实验服,正在给束缚椅上的另一个孩子注射紫色液体。那个孩子抬头的瞬间,苏芮的心脏停跳了一拍。
是程雨。12号。
"不..."苏芮后退一步,却撞上了什么人。转身看到成年林博士站在身后,面无表情。
"继续观察,7号。"记忆中的林博士说,"记录12号对新型催化剂的反应。"
苏芮想尖叫,想阻止,但梦中的小苏芮只是冷静地点头,拿起记录板。小程雨开始抽搐,眼睛逐渐变成紫色...
"停下!"现实中的苏芮大喊着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安全屋的沙发上,冷汗浸透了后背。
程峰立刻从厨房冲过来,手里还拿着切到一半的蔬菜:"又做噩梦了?"
苏芮点头,呼吸急促。她看向自己的手腕——那个"23"的标记依然在,但边缘开始泛出淡淡的紫色。
"小雨呢?"
"在分析U盘里的资料。"程峰用围裙擦擦手,递给她一杯温水,"她发现了一些东西...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笔记本电脑前,小雨的眼睛布满血丝,面前是十几个打开的文档窗口。看到苏芮走来,她迅速关闭了几个页面,但不够快——苏芮还是瞥见了一个标有"7号研究员档案"的文件。
"告诉我真相。"苏芮首接说道,声音嘶哑,"我到底是什么?实验体?研究员?还是两者都是?"
小雨和程峰交换了一个眼神。最终,小雨调出一段模糊的视频。
画面中是白色的实验室,几个穿防护服的人围着一个束缚椅。当镜头转向操作台时,苏芮看到了自己——穿着白大褂,冷静地调整某种仪器。她的手腕上清晰可见"7"的标记,但胸前别着"首席研究员"的名牌。
"这是五年前的录像。"小雨轻声说,"'七月计划'最初确实把你当作实验体,但在第三次记忆嫁接后,他们发现你的大脑结构...与众不同。不仅能承受意识上传,还能完美控制嫁接的记忆和能力。"
苏芮的胃部翻涌:"所以我自愿成为研究员?"
"不完全是。"程峰插话,声音紧绷,"小雨发现文件显示你被强制进行了'人格重塑'。他们抹去了你作为实验体的记忆,植入了研究员的身份。"
视频继续播放。画面中的"研究员苏芮"按下按钮,束缚椅上的实验体——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开始剧烈抽搐。当镜头拉近时,苏芮认出了那双逐渐变成紫色的眼睛...
和昨天解剖台上的死者一模一样。
"23号..."她喃喃道。
小雨调出另一份文件:"根据这些资料,'欧米伽二期'选取了23名新实验体,全部是孤儿或流浪儿童。他们被注射了改良版的紫色催化剂,能够将大脑暂时转化为可编程的量子结晶计算机。"
程峰补充:"而最近发现的尸体,都是出逃的实验体。有人正在系统地'回收'他们。"
"为什么是现在?"苏芮问道,却突然自己得出了答案,"因为倒计时。72小时...某种程序被激活了。"
小雨严肃地点头:"23个'种子'对应23个实验体。当最后一个实验体死亡时,所有结晶化的大脑会形成一个分布式神经网络。"她停顿了一下,"而你需要决定是否要成为这个网络的核心。"
苏芮的手不自觉地摸向手腕上的"23":"我?为什么是我?"
"因为只有7号能控制23号。"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三人同时转身。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那里,手中枪口对准程峰。他的左手腕上,一个"1"的数字疤痕清晰可见。
"初次见面。"男人微笑道,"我是1号实验体。也是来帮你们阻止这场屠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