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地窖的霉味混着周才人的药香，在狭窄空间里织成一张无形的网。苏璃踮脚点燃最后一盏铜灯，跳动的火光照亮石壁上斑驳的水痕，像极了父亲书房里那张南洋海图的等高线。
"今日讲《孙子兵法》第九章。"她手中的炭笔在丝帛上划出西格方阵，宫女们面前的《金刚经》内页露出密密麻麻的批注，"这叫'知己知彼'，用商道的话说就是——"
"SWOT分析！"梳着双丫髻的翠儿脱口而出，又慌忙捂住嘴。烛光映出她手腕上新鲜的鞭痕，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青色——那是沈家私刑特制的药粉所致。
苏璃假装没看见，转身时却对阿圆使了个眼色。小哑女立即蜷缩到阴影里，手指在算盘上无声地拨动，记录着每个人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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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训模块加载完毕。」**
系统的机械音让苏璃太阳穴突突跳动。她翻开案例集，泛黄的纸页上记载着淑妃靠江南新茶获宠的细节。
"这就是产品差异化。"她指尖轻点茶汤配方的关键处，"但若遇上贤妃那样的价格战..."
鎏金护甲刮过石案的刺耳声响打断了讲解。周贵妃凤眼微眯："本宫难道要去学那些下作手段？"
"姐姐的骑射功夫就是核心竞争力。"苏璃翻开名册，周贵妃的武力值曲线在纸上凌厉如刀，"但若结合周才人的安神香..."
地窖顶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所有人僵在原地，听着沉重的脚步声从头顶掠过——是巡夜的太监。苏璃的手按在腰间的辣椒香囊上，却见翠儿己猫儿般窜到木梯旁，从缝隙中往外窥视。
"是裴大人！"她滑下来时眼中闪着异样的光，"他在抄录我们的教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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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月光像银针般刺入透气孔。苏璃独自整理着教案，突然发现某页背面有父亲的字迹——这叠纸竟是宣慰使司的公文废稿！某个角落画着的小岛轮廓，与算盘珠里藏的海图严丝合缝。
"丫头。"周才人枯枝般的手递来药碗，汤药表面浮着诡异的七彩油膜，"老身瞧见那翠儿往教案上抹口水。"
苏璃盯着碗中药汤倒映的自己。难怪裴远故意让翠儿看见课程记录...她突然想起太后宫宴那日，淑妃侍女指甲缝里也有同样的青色。
"将计就计？"她轻声问。
老太医女咧开缺牙的嘴："老身在教案上涂了点小玩意..."她指甲弹了弹碗沿，"见唾液就显色的好东西。"
远处突然传来重物倒地声。阿圆从透气孔收回视线，比划了个"倒下"的手势。几乎同时，裴远冷冽的声音穿透地窖：
"刑部拿人！宫女翠儿涉嫌毒害太后——"
苏璃吹灭油灯。黑暗中，她摸到那本特制教案，封底夹层里藏着明日拍卖会的真账本。火折子亮起的瞬间，账本扉页的南洋商船标记与父亲笔迹交相辉映。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