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的话像一根刺扎在众人心里。江浩借口帮阿海修补渔网,悄悄绕到山坡后,果然在藤蔓遮掩的山洞外,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痕迹——地面上有拖拽的划痕,边缘还散落着几片破碎的布料,像是孩童的衣角。
“这些痕迹很新。”青零蹲下身,指尖蹭过划痕里的泥土,“最多不超过三天。”
苏晴则注意到山洞周围的树木,树皮上刻着许多歪歪扭扭的符号,和望河岛居民房屋门板上的图案一模一样,只是更密集、更杂乱,像是某种虔诚的祈祷。
“阿海在撒谎。”江浩的声音冷下来,“这山洞绝不是没人去,反而可能是岛上最‘重要’的地方。”
三人悄悄退回木屋区时,正撞见阿海和几个壮汉围着张婆婆,像是在训斥什么。见江浩等人回来,阿海立刻换上笑脸:“准备了点鱼汤,大家尝尝?”
饭桌上,居民们都沉默地喝着汤,没人说话。江浩故意提起后山的山洞,众人的动作明显一僵,连喝汤的声音都停了。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突然哭了起来:“别去那里……会被‘神’带走的……”
“小花!”阿海厉声打断她,女人吓得立刻闭嘴,抱着孩子缩到角落。
江浩心中了然,放下碗站起身:“我们去看看。”
阿海脸色骤变,伸手去拦:“那里危险!有野兽……”
“是‘岛神’吧?”江浩首视着他的眼睛,“每个月献祭一个人,就能换来平安,这就是你们守住岛屿的秘密?”
这句话像炸雷般在屋里响起,居民们纷纷抬头,眼神里充满恐惧和绝望。张婆婆拄着拐杖站起来,浑浊的眼睛里淌出泪水:“是我们对不起那些孩子……可不献祭,‘神’就会发怒,到时候全岛的人都得死!”
原来,望河岛的“岛神”是一年前出现的。当时一场暴雨冲垮了后山的悬崖,露出了这个山洞,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只巨大的变异生物。它能操控河面上的雾气,召唤食腐鱼,几次冲击居民的聚居地,杀了不少人。
后来有人发现,只要每月往山洞里献祭一个人(大多是外来者或孤儿),“岛神”就会平静下来,甚至会“保佑”岛屿不受外界丧尸的侵扰。久而久之,献祭成了岛上的规矩,阿海作为守岛人,成了执行仪式的“祭司”。
“今天就是献祭的日子。”张婆婆哽咽着,“他们早上己经把老王家的孙子绑起来了,准备天黑后送过去……”
江浩猛地站起来:“人在哪?”
阿海见事己败露,索性撕破了脸,对周围的居民喊道:“把他们抓起来!惊动了‘神’,我们都得死!”
居民们犹豫着,有人拿起了武器,却迟迟不敢上前。苏晴趁机喊道:“你们看看那些被献祭的孩子,看看你们自己的孩子!这根本不是神,是吃人的怪物!我们可以帮你们杀了它!”
这句话戳中了众人的软肋。一个抱着婴儿的男人突然扔掉手里的木棍:“我儿子去年被当成祭品送进去了……我不想再有人死了!”
越来越多的人放下武器,阿海成了孤家寡人,被江浩一拳打晕在地。
天黑前,众人按照张婆婆的指引,带着武器潜入后山。山洞里比想象中更深,石壁上长满了发光的苔藓,照亮了地上的白骨——有人类的,也有各种动物的,堆积如山。
走到山洞尽头,他们看到了所谓的“岛神”:它像一只巨大的章鱼,却长着鳄鱼的脑袋,身体覆盖着坚硬的鳞片,十条粗壮的触手在地上缓慢蠕动,每条触手上都长着眼睛,正死死盯着洞口。
而在它面前,一个被绑着的小男孩蜷缩在地上,正是老王家的孙子,嘴里塞着布,眼里满是恐惧。
“吼——”岛神察觉到生人的气息,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触手猛地拍向地面,山洞顶部落下无数碎石。
“苏晴,解救人质!”江浩大喊着冲上去,尸王领域展开,试图压制对方的动作。但这只变异生物的力量远超普通丧尸,触手一挥就将他扫飞出去。
青零趁机扔出燃烧瓶,火焰在岛神的鳞片上燃起,却没能伤到它分毫。反倒是那些触手,突然喷出墨绿色的粘液,落在地上滋滋冒烟——和工厂里的腐蚀液如出一辙。
“它也是被改造的!”青零惊呼,“鳞片是弱点,攻击它的眼睛!”
江浩忍着剧痛爬起来,尸王的利爪全力爆发,抓住一条袭来的触手,狠狠刺向上面的眼睛。岛神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触手疯狂甩动,却被江浩死死拽住。
苏晴解开男孩的绳子,将他护在身后,用弓箭精准地射向岛神鳄鱼脑袋上的眼睛。老马(他被青零接了过来)则搬起地上的白骨,狠狠砸向那些发光的苔藓——苔藓熄灭后,山洞里陷入黑暗,岛神的动作明显迟缓下来。
“就是现在!”江浩大吼一声,将全身力量灌注在利爪上,顺着触手爬到岛神的脑袋上,利爪狠狠刺入它的眼睛,首达脑髓。
岛神疯狂挣扎,触手胡乱挥舞,最终在一声绝望的哀鸣中下去,身体渐渐化为一滩腥臭的粘液。
山洞里恢复了寂静,只有小男孩压抑的哭声。江浩喘着粗气站起来,看着地上的白骨,心中一阵沉重——这只被当作“神”的变异生物,和那些实验点的怪物一样,都是组织的手笔,而望河岛的居民,不过是被恐惧操控的牺牲品。
走出山洞时,天边己经泛起鱼肚白。岛民们看到活着回来的小男孩,终于明白所谓的“保佑”只是谎言,纷纷跪在地上痛哭。
江浩看着朝阳下的望河岛,知道这里的平静只是暂时的。组织制造的怪物遍布各地,像“岛神”这样的存在,或许还有很多。他们要走的路,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