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那句“我什么都没看见”,像一颗投入热油的火星,在别墅里炸开了锅。
第二天一早,刘耀文就抱着抱枕堵在丁程鑫房门口,挤眉弄眼地问:“丁哥,坦白从宽,你昨晚跟莉黎妹妹在客厅干嘛呢?小贺都跟我说了,你们‘不小心’摔在一起了?”
丁程鑫刚睡醒,脑子还有点懵,听到这话顿时清醒了,伸手就给了刘耀文一个爆栗:“胡说什么呢?就是我绊了一下,她扶我而己。”
“扶一下需要靠那么近?”刘耀文捂着脑袋,一脸“我懂的”表情,“小贺说你俩脸都快贴上了,是不是真的?”
“再瞎传信不信我揍你?”丁程鑫瞪了他一眼,耳根却不受控制地红了。
两人的动静吵醒了隔壁的宋亚轩,他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探出头:“什么脸贴脸?丁哥你跟莉黎妹妹……”
“闭嘴!”丁程鑫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转身快步走向洗手间,留下刘耀文和宋亚轩在原地交换着“果然有情况”的眼神。
这些话自然也传到了莉黎耳朵里。她去厨房倒牛奶时,听到贺峻霖正在跟严浩翔讲昨晚的“盛况”,什么“丁哥手都按在莉黎手背上了”“两人对视了至少半分钟”,听得她脸颊发烫,手里的牛奶差点洒出来。
“那个……我来拿点面包。”她小声说了一句,飞快地拿了片吐司就想跑。
“哎,莉黎妹妹!”贺峻霖叫住她,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昨晚睡得好吗?客厅地板硬不硬啊?”
莉黎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转身就跑回了房间,连门都忘了关严。
贺峻霖看着她的背影,跟严浩翔击了个掌:“看吧,肯定有问题。”
严浩翔没说话,只是看着莉黎没关严的门缝里,那抹露出的画架一角,若有所思。
流言像藤蔓一样悄悄蔓延,连一向沉稳的马嘉祺都忍不住问丁程鑫:“你跟莉黎……是不是真有点什么?”
丁程鑫正在练舞,听到这话动作顿了一下,落地时差点崴了脚:“马哥你也跟着他们瞎闹?”
“我不是瞎闹。”马嘉祺走到他身边,语气认真,“你最近看莉黎的眼神不一样了,程鑫,我知道你不是冲动的人,但有些事……你得想清楚。”
丁程鑫沉默了。他怎么会没想过?可感情这东西,哪是想清楚就能控制的。
下午,莉黎的星空画终于完成了,她犹豫了半天,还是想让丁程鑫再看看。走到练习室门口,却看到丁程鑫正在跟张真源说话。
“张哥,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我对莉黎……”丁程鑫的声音有点低,后面的话被风吹散了,听不真切。
张真源的声音却清晰地传了出来:“我不管你对她是什么心思,程鑫,她是我妹妹,你必须想清楚后果。你们现在的身份,传出去对谁都没好处。”
莉黎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她攥着画框的手指泛白,悄悄退后了几步,转身跑回了房间。
原来,张哥还是介意的。原来,丁程鑫的犹豫,真的是因为她这个“张哥的妹妹”的身份。
那天下午,莉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晚饭都没出来吃。张真源去敲门,她只说有点不舒服,让他把饭放在门口就行。
丁程鑫看着门口那碗没动过的饭菜,心里像被堵住了一样难受。他知道莉黎肯定听到了他和张真源的对话,可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晚上,大家都回房间休息后,丁程鑫悄悄走到莉黎的房门口,犹豫了半天,轻轻敲了敲。
“谁啊?”莉黎的声音带着点沙哑。
“是我。”丁程鑫的声音有点干涩,“你晚饭没吃,是不是不舒服?”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才传来一句:“我没事,就是有点累,想早点睡。”
“那幅画……画完了吗?”丁程鑫没话找话,只想跟她说上几句话。
“嗯,画完了。”
“能……让我看看吗?”
里面又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门才被拉开一条缝,莉黎把画框递了出来,低着头没看他。
丁程鑫接过画,月光下,那片星空美得让人移不开眼。深蓝色的画布上,繁星闪烁,左下角那抹银色的光晕尤其亮眼,像一颗温柔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这片星空。
“画得很好。”他由衷地称赞,“比我上次看的时候好多了,有温度了。”
莉黎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丁程鑫看着她低垂的眉眼,心里那股冲动又涌了上来。他想说“我对你的心思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却也不止是哥哥对妹妹”,想说“张哥的话我会考虑,但我不想骗自己”,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学校艺术节……什么时候开始?我有空的话,想去看看。”
莉黎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真的吗?”
“真的。”丁程鑫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点点头,“你的画这么好,肯定能拿奖,我去给你加油。”
莉黎的眼睛亮了起来,像被点燃的星星,刚才的失落和委屈仿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承诺驱散了。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好啊,下周六下午,在学校礼堂。”
“嗯,我记下了。”丁程鑫看着她的笑容,心里的阴霾也散了不少。
他把画递还给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句:“下午我跟张哥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
“我知道。”莉黎打断他,眼神清澈,“丁哥,我明白的。”
她明白他们之间隔着什么,明白这份小心翼翼的情愫可能永远只能藏在心底。但至少,他愿意去看她的画展,愿意给她加油,这就够了。
丁程鑫看着她故作懂事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涩。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只说了句“早点休息”。
回到房间,丁程鑫靠在门板上,看着窗外的月亮。他知道自己刚才的承诺很冒险,以他的身份,去莉黎的学校看画展,很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但他控制不住自己。他想看到她站在画前笑的样子,想告诉她,不管有多少阻碍,他都想离她再近一点。
下周六很快就到了。
莉黎一早就去了学校布置画展,心里却一首惦记着丁程鑫会不会来。她知道他们行程紧,说不定早就忘了这件事,可还是忍不住时不时看向礼堂门口。
下午两点,画展正式开始。同学们三三两两地在画前驻足,莉黎的星空图前也围了不少人,大家都在称赞那抹银色的光晕画得好。
“这幅画叫什么名字啊?”有人问。
莉黎想了想,轻声说:“叫《星光》。”
就在这时,礼堂门口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莉黎下意识地看过去,心脏猛地一跳。
丁程鑫穿着简单的白色卫衣和牛仔裤,戴着口罩和帽子,正站在门口西处张望,看到她时,眼睛亮了亮,快步走了过来。
“你来了。”莉黎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说了来给你加油,就不会食言。”丁程鑫摘下口罩,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目光落在她的画上,“《星光》?很好听的名字。”
“谢谢。”莉黎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两人站在画前,低声说着话,阳光透过礼堂的窗户洒在他们身上,画面美好得像一幅画。
没人注意到,不远处有个同学正举着手机,对着他们按下了快门。
有些秘密,在被记录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要被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