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和马嘉祺的临时活动持续了两天。这两天里，莉黎总觉得客厅空荡荡的，连画速写时笔尖都带着点说不出的滞涩。
宋亚轩看穿了她的心思，故意拿着丁程鑫落在沙发上的抱枕晃悠：“哎，你说丁哥这次活动会不会带签名照回来？我上次让他帮我要的，他还没给呢。”
莉黎假装整理画具，耳根却悄悄红了：“不知道……他应该很忙吧。”
“再忙也不能忘了弟弟啊。”宋亚轩坐到她旁边，突然压低声音，“说真的，丁哥走之前跟你说题了？我听耀文说的，他那表情，跟偷吃到糖似的。”
莉黎的手一顿，颜料笔在画纸上蹭出个突兀的墨点：“就、就是普通讲题……”
“普通讲题需要靠那么近？”宋亚轩挑眉，笑得像只狡黠的小狐狸，“我可是听说，某人耳根都红透了。”
正说着，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莉黎像受惊的小鹿，猛地抬起头，手里的画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丁程鑫和马嘉祺推门进来，两人都带着点疲惫，丁程鑫的T恤领口还沾着点蛋糕奶油——大概是活动现场的互动环节弄上的。
“我们回来啦！”马嘉祺笑着扬了扬手里的袋子，“带了甜点。”
刘耀文和贺峻霖立刻围了上去，宋亚轩冲莉黎挤了挤眼睛，也跟着跑了过去。莉黎慢吞吞地捡起画笔，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丁程鑫身上。
他正在脱外套，脖颈处的线条随着动作轻轻起伏，喉结滚动着说了句“累死了”，眼角的疲惫还没散去，却在抬头时，精准地撞上了她的目光。
两人都愣了一下。
丁程鑫的眼神闪了闪，先移开了视线，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一瓶水拧开，却没喝，手指无意识地着瓶身。
莉黎低下头，心脏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晚上分甜点时，丁程鑫拿了块抹茶慕斯，犹豫了一下，放在了莉黎面前的茶几上。
“你喜欢的。”他声音不高，像是怕被别人听到。
莉黎惊讶地抬头，对上他带着点不自然的眼神。他居然记得她上次随口说过喜欢抹茶味。
“谢、谢谢。”她小声说，指尖碰到冰凉的瓷盘，像有电流窜过。
这一幕被张真源看在眼里，他没说话，只是默默把自己那块提拉米苏推给了丁程鑫。丁程鑫愣了愣，接过来时，对上张真源平静的目光，心里莫名一紧。
几天后，莉黎的学校举办艺术节，要求每个班级出一个绘画展。她报了名，却在最后关头犯了难——她画了一幅星空图，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晚上，她把画摊在客厅的地板上，对着画布发呆。丁程鑫练完舞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女孩跪坐在地毯上，头发散落在肩头，手里捏着画笔，眉头紧锁地盯着画布，像只找不到方向的小兽。
“遇到瓶颈了？”他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
莉黎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把画收起来，却被他按住了手背。他的掌心温热，带着练舞后的薄汗。
“别动，让我看看。”他的目光落在画布上，“星空画得很细腻，但……少了点温度。”
“温度？”莉黎不解地抬头。
“嗯。”丁程鑫拿起一支银色颜料，蘸了点水，在画布左下角轻轻点了一下，然后晕开，“你看，加一颗会发光的星星，就像有人在黑暗里为你亮着灯，这样就不只是冷寂的星空了。”
银色的光晕在深蓝色的画布上散开，像一滴融化的月光。莉黎看着那抹亮色，突然明白了什么——她画的星空缺的不是技巧，是那份藏在心底的、被人牵挂的暖意。
“丁哥，你好厉害……”她喃喃地说，眼里闪着崇拜的光。
丁程鑫放下画笔，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脸颊，像触电般缩了回来。两人的距离很近，他能闻到她发间的洗发水香味，和露营那晚的外套上的味道一样。
“只是……随便画画。”他声音有点哑，站起身想退开，却没注意到身后的地毯卷了边，脚下一绊，整个人往前踉跄了一下。
莉黎惊呼一声，下意识地伸手去扶他。
结果，丁程鑫没站稳，反而带着她一起倒在了地毯上。
他的手撑在她身侧的地板上，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时间仿佛又静止了。
莉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能清晰地看到他长长的睫毛，看到他瞳孔里自己慌乱的倒影。他的心跳声很响，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和她的心跳声重叠在一起，震得她耳膜发颤。
客厅的灯还亮着，窗外的月光也钻了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
丁程鑫的喉结动了动，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抱歉”，正要撑起身，身后却传来贺峻霖的声音：“丁哥莉黎你们在……我靠！”
贺峻霖手里的游戏机“啪”地掉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地板上的两人。
丁程鑫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莉黎身上弹起来，脸颊红得能滴出血。莉黎也赶紧坐起身，头发乱糟糟的，脸埋在膝盖里，连脖子都红透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丁程鑫手忙脚乱地解释，“我刚才绊了一下，不小心……”
“哦——不小心——”贺峻霖拖长了调子，笑得一脸暧昧，“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哈。”说着，捡起游戏机，脚底抹油似的溜回了房间，还不忘把门轻轻带上。
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丁程鑫挠了挠头，想再说点什么，却看到莉黎肩膀微微耸动着，像是在哭。
“你、你别哭啊……”他顿时慌了，“是我不好，我不该……”
莉黎猛地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却不是哭了，是急的：“我没哭！”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点鼻音，“就是、就是觉得有点丢人……”
看着她气鼓鼓又委屈的样子，丁程鑫突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倒把莉黎逗愣了。
“笑什么！”她瞪了他一眼，脸颊更烫了。
“没什么。”丁程鑫收敛了笑意，眼底却带着温柔的光，“就是觉得……你这样子还挺可爱的。”
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住了。
丁程鑫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莉黎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跳得快要冲出胸膛。她看着丁程鑫泛红的耳根，看着他眼里来不及掩饰的温柔，突然觉得，那些刻意的疏远，那些小心翼翼的试探，或许都藏着同一份不敢说出口的心意。
窗外的月光悄悄爬进客厅，落在散落的画具上，落在两人之间那道悄然消失的距离上。有些秘密，好像快要藏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