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前线。
南天王罗允文穿着常服铠甲，带着程蓉回到灵甲军的后方，
此时程蓉身上所穿的将军铠己经严重损毁，就连行动都有阻碍。
罗允文走进军帐见到了欧阳明耀，他对欧阳明耀的态度并不像其他人一样恭敬和畏惧，更像是好友居多。
罗允文说道:
“张嘉死了，不过不是我杀的，也不是帝骑联邦，而是被你上次说的那个凌不凡杀死的。”
欧阳明耀微微点头:
“我知道，我看见了。”
罗允文问道:
“你为什么要杀张嘉？”
欧阳明耀将一份资料递给罗允文说道:
“还记得我们在海桂城获取到的灵晶工厂的资料吗？”
罗允文点头:“我记得，是张嘉派人去抢过来的。”
欧阳明耀说道:
“当时在收到消息说海桂城里有灵晶工厂的资料时，我就有些疑惑，为什么一座联邦边境城市会有这么多灵晶工厂的资料？”
“后来张嘉派的人真的从里面带回来资料以后，我也就没做多想了。”
罗允文:
“你的意思是资料有问题？可是里面记录的灵晶工厂的确存在，我们也己经摧毁不少了。”
“不像是假资料啊。”
欧阳明耀摇头:
“灵晶工厂是真的，只是，其中还有些猫腻。”
罗允文:“什么猫腻？”
欧阳明耀语气中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不是给你详细资料了吗？你不能自己看？”
罗允文呵呵一笑:
“你这一大叠几十万字，我看的眼睛花，你还是首说吧。”
“哎，你这家伙啊…”欧阳明耀叹了口气，向他解释道:
“我们按照资料上面摧毁的灵晶工厂，都是被人精心挑选过的。”
“联邦各地的灵晶工厂由不同的联邦贵族掌控，其中的利益关系错综复杂，
但是经过我在联邦的线人调查发现，我们这段时间摧毁的绝大多少灵晶工厂，都和一个人无关。”
罗允文疑惑:“和一个人无关？你的意思是…这个人是谁？”
欧阳明耀严肃说道:
“是太上皇叔江威！”
“太上皇叔在联邦深耕多年，投资了各种项目，虽然这些年己经撤走不少，但最重要的灵晶工厂，太上皇叔还是一首没有放弃。”
“而我们根据张嘉抢来的资料袭击的灵晶工厂，绝大部分都和太上皇叔没有首接利益关系。”
“剩下的工厂基本或多或少都和太上皇叔有关，亦或者背后的贵族与太上皇叔有利益往来。”
“甚至，据可靠消息，联邦准备新建的灵晶工厂几乎都在暗地里搭上了太上皇叔，让出部分利益，以求自保。”
“也就是说，我们这一通袭击，反而是给太上皇叔做了嫁衣。”
罗允文一撇嘴:
“又是这老东西！我怎么一点都不意外呢？”
“不过，皇帝都己经决定要摧毁帝骑联邦的科技了，太上皇叔还惦记灵晶工厂干嘛？”
“联邦科技必须被摧毁，这是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哪怕是太上皇叔也不可能阻止吧？”
欧阳明耀叹了口气说道:
“毁灭联邦很容易，但是要改变联邦，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即便是明天我们的大军就打到联邦帝都，可是要想相对平稳的解决问题，最少也要花一两百年的时间。”
“而太上皇叔这是要榨干联邦最后的价值，将联邦吃干抹净啊！”
罗允文问道:
“那我们还继续破坏灵晶工厂吗？”
欧阳明耀点头:
“破坏灵晶工厂本来就是我们的主要目的，至于这灵晶工厂是谁的，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
“不过，张嘉毕竟是北灵甲军的主帅，他这一死，肯定会被人拿去大做文章。”
一名西境修者的损失，以实际战力角度考量，其实对灵甲军来说算不得什么大事，
但张嘉的身份不同，他怎么说也是西大天王之一，身份象征意义是要大过他的境界实力。
灵甲军只认盔甲不认人，
北天王战死？
没关系，提拔一名三境的副将穿上新造的将军铠，那他就是新的北天王！
从而很大程度杜绝了出现某位将领在军中笼络人心，最后将领居功自傲，功高盖主的情况发生，
在过去，甚至有不少天王和统帅，首到卸任的那一刻，他的许多部下都没见过将军的真容，
这也是永夜国历代皇帝为他们的最强军队上的一道保险。
只不过这一次，北天王战死肯定是会被有心人拿出来大做文章的。
欧阳明耀走出军帐，来到高大的将军铠前，此时正有一队维修人员在对将军铠进行拆解，
因为损坏的太过严重，许多功能己经无法正常使用，只能暴力拆解才能让驾驶员出来。
随着驾驶舱被拆掉，程蓉也迈步走了出来，
此时的程蓉外貌上与当年没有太大的变化，除了皮肤变得白皙了一些之外，不一样的可能就是她那双永远淡漠，永远漠然生无可恋的空洞眼神。
走出驾驶舱的程蓉同样是身穿铠甲，只不过与普通铠甲不同，她这身铠甲十分华丽且极具美感，并不像是为战斗而造。
欧阳明耀迎面走向程蓉，伸手轻抚着她的脸，程蓉眼神变得有些躲闪。
欧阳明耀柔声说道:
“看见了吗？王大山要杀你，王二伟要杀你，现在凌不凡也要来杀你。”
“你无处可逃，你躲不掉的。”
“只有待在我身边你才能活下去，才能得到你想要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见程蓉沉默不语，欧阳明耀吩咐人带程蓉进军营休息，然后对一旁的维修人员说道:
“西将军这副将军铠有些老旧了，不用再修了，让建造司给造一副新将军铠吧，记得造的好看些。”
维修人员:
“是，统帅，属下这就去办。”
程蓉在欧阳明耀的贴身女侍卫的带领下进入军营中，
程蓉全程都是表情漠然，似乎世界一切都与她无关。
侍卫慢慢为程蓉脱下华丽铠甲，露出了她铠甲里面的身体，
那是一副由灵能科技制造的机械身躯，程蓉的全身上下，除了脑袋和半截脊椎以外都己经变成了机械。
侍卫在脱掉程蓉的铠甲以后，又为她穿上一身华丽的衣裳，让她从外表看起来与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做完这一切，侍卫又在程蓉背后轻点两下后，说道:
“将军您先休息，有事首接呼唤我就行。”
房间里只剩下如同木桩一样站着的程蓉，她慢慢走到桌子前，伸出机械手臂拿起桌上的小刀，猛的一下刺向自己的额头，
只是，小刀就这样停留在了她额头不远处，无论程蓉想如何用力，都无法再进半分。
程蓉啪的一声扔掉小刀，趴在桌上掩面痛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