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寡妇满脸泪痕,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大夫啊!大夫啊!求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啊!”她那悲切的哭声仿佛能穿透人心,让人不禁为之动容。就在此时,刚刚收下白悦兮她们所带来金银花的药童华哥儿,听到了这凄惨的呼救声。他心头一紧,毫不犹豫地飞奔而出,想要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
当华哥儿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林军面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情况显然十分危急。他不敢耽搁片刻,急忙引导着白悦兮等人朝着药堂的休息区域快步走去,并同时扯起嗓子高声喊道:“师父!师父!这边有个重病患者,情况非常糟糕,您快过来看看吧!”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一处摆放着木板床的地方。想必这块木板便是济世堂里专门用来给重症病患诊治的所在。林军此刻正静静地躺在上面,宛如风中残烛般脆弱不堪。而就在这时,一位头发花白、年事已高的老者急匆匆地赶了过来。白悦兮仔细端详了一番这位老者,虽然他年岁颇高,但身形矫健,步伐稳健有力,一路小跑而来竟然没有丝毫喘息之态。
钟寡妇此刻早已心神大乱、茫然失措,仿佛失去了所有的主见与方向感。而那位帮助她们将林军背过来的小哥,看上去似乎正是方家酒铺里与林军一同做工的一名年轻伙计。
只见他轻轻地放下林军后,便转身准备离去。毕竟此时此刻,方家酒铺正因遭受查处而陷入混乱之中,这些伙计们都急着赶回去收拾属于自已的物品,生怕稍有耽搁便会错失良机,无法取回自已的私人物品。
白悦兮心里也很清楚这位小哥眼下确实非常忙碌,但即便如此繁忙,他仍然毫不犹豫地首先选择护送林军前来。要知道,当时方家酒铺的其他那些伙计可全都聚集在衙门门口呢!然而,其余那四个人仅仅只是匆匆瞥了林军他们一眼,随即像一阵风似的迅速溜走了。
唯有眼前这位勇敢善良的伙计,在经过短暂的迟疑之后,最终坚定地做出了决定——义无反顾地帮助白悦兮她们。这种行为实在令人钦佩不已!
因此,就在他准备转过身去之际,白悦兮突然开口喊住了他:“喂!这位小哥,请等一等。请问您尊姓大名啊?喏,这些是给你的哦。”
话音未落,只见白悦兮迅速地伸手探入空间之中,随意抓取了一大把铜板。至于具体数量究竟几何,连她本人也是茫然不知,但她毫不犹豫地将这些铜板一股脑儿塞进了那位小伙计手中。
“在下名叫孙志,大家一般都称呼我为小志。这钱我实在不能收呀,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况且平日里小军哥对我多有照拂呢。”
然而,白悦兮并未与他过多纠缠,直接强行将铜板塞入对方怀中,并催促道:“快拿好啦,别再推脱了。
赶紧去收拾一下自已的物品吧,要是耽搁久了,恐怕会误事哟。另外,你带上一些银两,万一途中遇到差役阻拦,就悄悄塞上些许银子,恳请他们行个方便。”
孙志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有些忐忑不安起来。毕竟,对于前方可能遭遇的情况,他确实毫无把握。
于是乎,他不再坚持拒绝,默默地收下了那些银子,感激地说道:“多谢姑娘,日后定当奉还。”言罢,便匆匆转身离去,步伐急促而匆忙。
白悦兮默默地将铜板递到孙志手中后,便不再多言半句,她轻轻地转过身来,脚步坚定地迈向钟寡妇与林军所在之处。就在此时,济世堂那位经验丰富的大夫已然完成了对林军脉象的诊断。
只见他神情凝重地开口道:“此人乃是由于长期未曾进食,加之身体遭受外部创伤而导致如今这般状况。待老夫吩咐药童为其冲泡一碗甘甜的蜂蜜水,并开具数剂专治外伤之良药,尔等带回去悉心调养即可。”
话音未落,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不远处。果不其然,那名唤作华哥儿的年轻药童正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碗清水徐徐走来。毫无疑问,此乃老大夫口中所言的蜂蜜水无疑。
紧接着,华哥儿快步走到钟寡妇面前,将手中的碗轻轻递给她,同时轻声嘱咐道:“还请大娘帮忙照看一下,让这位伤者喝下这碗蜂蜜水。”
钟寡妇闻言,一边用手擦拭着眼角不断滑落的泪水,一边颤抖着双手接过碗。随后,她在药童的协助下,开始慢慢地给林军喂食起蜂蜜水来。
值得庆幸的是,尽管林军此刻伤势颇为严重,但身处这个时代的人们,生命力却异常顽强。他们宛如坚韧不拔的野草,哪怕面临重重困境,也要紧紧抓住每一丝生存的希望,努力扎根生长。
林军虽然仍处于昏迷状态,但他的身体本能却让他感觉到有食物正在靠近自已的嘴边。于是,他像饿极了一般,拼尽全力地吞咽着。
没过多久,一碗满满的蜂蜜水便被林军喝得干干净净。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尽管林军喝下了这么多蜂蜜水,他依然没有苏醒过来。看到这一幕,钟寡妇的心愈发焦急起来。
就在钟寡妇心急如焚地给林军喂蜂蜜水时,济世堂里其他的小药童早已带着白悦兮前往药房取药了。
白悦兮聚精会神地听着老大夫讲解各种注意事项,生怕遗漏任何一个关键信息。待一切交代完毕后,她便开始支付药费。
当她将手中沉甸甸的银子递给掌柜时,心中不禁暗骂道:“真是可恶啊!”原来,这个时代的人们之所以普遍看不起病,实在是因为药价高昂得离谱。
由于林军的身体极度虚弱,亏损情况十分严重,因此老大夫特意剪下了几段如同发丝般纤细的人参须加入药方之中。
仅仅是这些微不足道的人参须,药费竟然高达十二两半钱银子!想到这里,白悦兮暗自庆幸,如果不是方家酒铺的那个胖男人将之前她给出去的那十两银子归还回来,并额外给予了三十多两银子当作所谓的赔偿,恐怕林军这次的病根本无钱医治。
白悦兮暗自嘀咕着,心里满是无奈,但她并未多言,而是默默地拎起药包,转身朝着钟寡妇所在之处走去。远远地,便瞧见钟寡妇孤零零地坐在那里,不停地用手擦拭着夺眶而出的泪水。
白悦兮深知此刻钟寡妇内心的惶恐与无助。当人们面临至亲之人生命垂危这般攸关生死的重大事件时,往往会陷入一种茫然失措、六神无主的状态之中。
那时的他们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脑海一片空白。回想方才在衙门里的情景,钟寡妇一心只想着赶紧扶住受伤倒地的林军,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若非白悦兮眼疾手快,迅速捡起掉落在地的银两,恐怕后续又将增添诸多麻烦。
正当白悦兮缓缓走近之时,钟寡妇瞥见了她的身影,刹那间,泪水如决堤之洪般汹涌而下,再也无法抑制。
她猛地扑向白悦兮,紧紧抱住她,放声痛哭:“妹子啊!我究竟该如何是好?为何命运如此弄人?倘若我未曾前来此处,我的军儿是否早已命丧黄泉?可如今,他仍旧昏迷不醒,这叫我如何是好啊……”钟寡妇泣不成声,悲痛欲绝的哭声回荡在空气中,令人心碎不已。
白悦兮轻声安抚着说道:“云姐姐,别太担心啦,大夫都讲过只要静心调养便能恢复如初,您莫要再哭泣了呀。若是待会儿小军苏醒过来见到您如此伤心落泪,他定会心生愧疚与自责的。”
钟寡妇听后,稍稍止住了哭声,但仍不断有泪水默默流淌而下,仿佛那无声的泪滴正悄然诉说着底层百姓们所历经的苦难和酸楚。
白悦兮轻轻松开钟寡妇的手,移步至林军身旁。她仔细端详着林军,心中暗自思忖:林军此刻身体极度虚弱,倘若有葡萄糖之类的营养液补充能量,恐怕须臾之间便会苏醒过来。
然而现实状况却令人无奈,这般简陋的环境下,根本无从获取此类物品。白悦兮不禁暗暗叫苦不迭,心想:人家做梦就能轻松穿越时空,而且穿越到的地方即便属于古代,起码基本的生活需求还是能够得到满足的。
可自已倒好,不仅遭受了巨大的磨难才得以穿越至此,更糟糕的是,这里哪里算得上是古代啊?分明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原始社会嘛!
别人穿越时都如同开挂一般,要么拥有强大无比的金手指,要么怀揣着神奇的空间,而这个空间更是无所不能,想要什么就能变出什么来!可轮到她的时候,尽管也是承蒙上天眷顾得到了一个空间,但这空间却犹如鸡肋般毫无用处——目前仅仅只有一株孤零零的小麦,除此之外可谓空空如也!真是令人哭笑不得啊!
白悦兮心中虽忍不住暗自嘀咕和埋怨,但同时也明白做人应当懂得满足常乐的道理。此刻,眼看着林军依旧昏睡不醒,白悦兮便轻轻地将药物递到钟寡妇的手中,随后迈步走向那位老大夫。
“大夫啊,病人迟迟未能苏醒过来,难道就不可以让他留在医馆里好好调养身子吗?”白悦兮一脸恳切地问道。
只见老大夫微微一笑,和声回应道:“这位小娘子呀,实不相瞒呐,咱们这外头的济世堂暂时还没那个能耐能让病人长时间逗留在医馆内养病哟。
您瞧,咱这医馆也就这么丁点儿大的地儿,而后院呢,则是供咱们当大夫的、家里头的眷属们,再加上那些个小小的药童们起居之所罢了,着实腾不出更多空闲之地来安置病患休憩啦。所以说嘛,还得麻烦您们多多包涵,早些寻辆牛车或是驴车之类的,赶紧将人接回家去安心养病才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