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啊!小人斗胆要状告这方盼弟目无法纪、肆意伤人呐!而且她还不肯给予伤者任何救治措施啊!如今恳请大人做主,责令方盼弟赔付林军的医药费用以及精神损失等各类开销。”
话音刚落,只见那方盼弟顿时急红了眼,怒声吼道:“好你个忘恩负义的陈光明!老娘含辛茹苦养育了你整整十五载,可没想到竟养出了你这么一只不知感恩的白眼狼来!哼,既然你已登上了我方家这条船,哪怕就是死,你也休想逃出我方家的手掌心!”
面对方盼弟这般恶语相向,陈光明却是毫不畏惧,反而冷笑着回应道:“哈哈,方盼弟呀,说起来你着实可怜呢!你可知晓你爹为何会给你取‘盼弟’这个名字?那无非是他心心念念着能有个儿子传宗接代罢了。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呐,他终究未能如愿以偿地得到一个男娃。哦,不对,准确来说,应当是你那位好娘亲没能如他所愿给他生下儿子才对。说不定就连你究竟是谁的种儿,恐怕也唯有你娘亲心里最清楚吧!瞧瞧你娘生得那般妖媚动人,再看看你爹活脱脱就是个矮胖墩子,如此截然不同的两人,却偏偏生出了你这样一个五大三粗的大块头,哈哈哈……”
听到此处,方盼弟简直气得暴跳如雷,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休要在此信口雌黄!陈光明,看来你今天是皮痒欠揍了,老娘非打得你满地找牙不可!”言罢,便作势要朝陈光明猛扑过去,但奈何身旁的官差反应迅速,牢牢地将其压制住,令她难以动弹分毫。
胖男人连看都不看一眼方盼弟和方招娣,他动作粗鲁地把手伸进怀里,摸索出那个沉甸甸的钱袋子。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将其打开,仿佛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布袋一般。随着袋口敞开,一堆银锭子如瀑布般倾泻而出,散落一地,发出清脆悦耳的撞击声。
然而,胖男人却似乎对这些财富毫不在意,甚至没有心思去仔细清点数目。只见他用手随意一推,那些银两便纷纷滚向林军所在的方向。
做完这一切后,胖男人抬起头,面向县太爷,语气坚定地说道:“大人啊!您瞧好了,这儿总共二十两银子呢,是我方才在方家酒铺里从林军的娘亲身旁那位小娘子手中勒索来的。至于剩下的嘛,全当是赔偿给林军的医药费啦!”
站在一旁的白悦兮目光紧盯着地上那堆银光闪闪的银子,心中暗自估摸了一番。除去属于她自已的那十两银子外,剩余部分少说也得有二三十两之多。
这么算下来,总数起码超过四十两!想到此处,白悦兮不禁在心里暗暗嘀咕道:“好家伙,还真不愧是有钱人呐!像咱们这种穷苦人家,要是能拥有二三十个铜板,恐怕都会高兴得合不拢嘴咯!可他们倒好,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二三十两银子来,啧啧啧……”
此时此刻,整个事件已然水落石出、真相大白,而县太爷也根据眼前所见所闻,迅速做出了公正合理的裁决。
只听得那惊堂木发出一声清脆而又响亮的声音,仿佛要将整个大堂都震得颤动起来。紧接着,堂上之人义正言辞地说道:“现本官准许方家酒铺掌柜陈光明与方盼弟解除婚姻关系,并责令其净身出户方家!此乃因陈光明不仅涉嫌敲诈勒索之罪,更有知情不报之举。然而,念其最终能积极配合本官审理此案,并如实道出真相,故从轻判处其监禁三月之刑。”
话锋一转,堂上之人目光凌厉地看向下方跪着的方盼弟和方招娣,怒斥道:“这二人行为不端,品德败坏,实乃伤风败俗、有损社会风气之大恶!今特判其游街示众后处以沉塘之刑!以儆效尤!”
随后,堂上之人将视线转向林军及其家人,缓声道:“林军及其家人本为无辜受害者,按常理而言,方家酒铺理应对其作出相应赔偿。幸得方家酒铺掌柜陈光明能够及时且主动地给予补偿,如此一来,林军及家人便可离去了。”
最后,堂上之人神色严肃地环顾四周,大声下令道:“至于这方家酒铺,竟然是一家为祸乡里的黑心店铺,本官岂能坐视不管?来人啊!速速前去查抄方家酒铺,将其所有财产包括房屋、地产以及各类金银珠宝、细软财物等统统收缴充公!绝不容情!”
方盼弟听闻自家产业即将惨遭充公之厄运,且自身与爱女亦将遭受游街示众、沉塘处死之酷刑时,瞬间惊恐万分,面色惨白如纸,娇躯更是颤抖不止,仿佛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突然间,只听得“哗啦”一声响,竟是方盼弟因极度惊吓而导致小便失禁!
须臾之间,那股令人作呕的恶臭便弥漫于公堂之上,众人皆掩鼻皱眉,面露嫌恶之色。顺着这股异味望去,众人惊愕地发现,方盼弟裙摆之下的地面已然湿漉一片。
此情此景,就连县太爷也无法安坐于堂上,他脸色铁青,怒拍惊堂木,高声宣判道:“即刻将此妇沉塘正法!”言罢,县太爷匆匆起身,捂住口鼻,朝着后堂飞奔而去,似乎多停留一刻都难以忍受。
紧接着,自有官差奉命前去办理县太爷所交代之事。那肥胖男子被官差押解入狱之时并未做丝毫挣扎抵抗,对于方盼儿喋喋不休的谩骂诅咒亦是置若罔闻,反倒流露出一种如释重负般的解脱神情,嘴角甚至不由自主地轻轻上扬起来。
然而,要说最为难以接受这般结局之人,当属方招娣无疑。自始至终,她竟未发一言半句,整个人宛如行尸走肉般浑浑噩噩,仿若灵魂已出窍游离天外。
直到那对可怜的母女俩被无情地塞进笼子里,并像货物一般被运到护城河岸边,等待着沉入水底的悲惨命运降临之际,方招娣方才用充满怨恨与绝望的目光死死盯着始终骂个不停、苦苦哀求的方盼弟,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冰冷刺骨的话语:“我恨你,你毁掉了我的一生!”
说完,便紧紧闭上双眼,仿佛已经接受了这残酷现实,静静地等待着自已被推入护城河中那一刻的到来。
而方盼弟听到这句话后,突然间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气般,终于停止了吵闹,变得异常安静起来,似乎也开始反思起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她落得如此下场。
然而,对于这一切,白悦兮、钟寡妇还有林军三个人却浑然不觉。他们既没有多余的时间,也提不起丝毫兴致去关注那些所谓的热闹场面。
因为这边在县衙内传来县太爷宣告退堂的声音。林军在钟寡妇的搀扶下艰难地迈出脚步,缓缓朝着衙门门口走去。
当他们好不容易走到门口的石狮子旁边时,林军突然眼前一黑,身体猛地向前倾倒,随即失去意识,昏倒在地。原本围聚在衙门外观看审判的人群早已散去大半,但此刻看到林军晕倒,剩余的人不禁又被吓得惊慌失措。
白悦兮和钟寡妇更是心急如焚,手忙脚乱地试图扶起林军。好在最后有人终于伸出援手,三人才齐心协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将林军抬进了镇子上的济世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