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给母后请安!”太子温润清朗的声音在凤仪宫的殿宇内悠悠回荡。踏入宫门,他身姿挺拔,一袭华服更衬出俊朗不凡,眉眼间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却又透着几分少年的朝气。
皇后一瞬间慌了神,以为是自己的琮儿回来了。此时,她正坐在榻边,手中的动作一顿,缓缓放下那铠甲。这铠甲不知历经多少岁月,每一道纹路都似在诉说着往昔的金戈铁马。她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琮儿,我的琮儿,你回来了?”
“母后,儿臣是珲儿!”太子虽心中不满,但是面上,仍然温顺的笑着。
皇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擦了擦眼泪,柔声道:“太子来啦,过来让母后瞧瞧。”
太子李承珲听话地走近,步伐沉稳却又带着几分亲昵。他在皇后身边坐下,他心里清楚,这招对皇后,很是奏效。
皇后轻轻抚着他的脸庞,“珲儿,本宫听说今日早朝你要替你父皇出征。看见你都长这么大了,本宫又想起了你皇兄。”皇后的声音微微颤抖,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李承珲心中一惊,他知道皇兄的离去是父皇母后心中永远的痛。皇兄当年也是意气风发,心怀壮志,却在一场惨烈的战役中死去。“母后,儿臣定会小心,不负父皇与母后的期望。”
皇后看着他,眼中满是担忧与不舍,却也有一丝欣慰:“好孩子,你皇兄若在,想必也会为你骄傲。这各国局势复杂,此次出征,你定要万事谨慎。”
李承珲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那件铠甲上。“母后,这是……”他轻声问道。
皇后轻抚着铠甲,回忆如潮:“这是你皇兄当年随你父皇征战西方所穿的铠甲,如今,该是你披上它,去守护我们的山河了。”
李承珲站起身,郑重地接过铠甲,触手间,仿佛能感受到皇兄当年的英勇与豪迈。
离开凤仪宫后,李承珲回到自己的东宫。他将铠甲置于案前,仔细端详,每一处细节都似乎在向他传递着力量。突然,她一把推翻了桌案。
狠狠地踩在了铠甲上,痛骂道:“什么破铠甲,李承琮,你都死这么多年了,我一首活在你的阴影下!一首都在!孤根本就不想要这国家,孤想要的,只有这天下的美人和美酒!”
不久,李承珲发泄过后逐渐冷静下来,想到自己的失态,忙整理好铠甲。他深知自己必须伪装下去,才能得到皇位。虽说自己是唯一的子嗣,可是难保父皇不会过继宗室子。
庆王府内,李承昶面色苍白如纸,静静地躺在那张雕花大床上,身体却不停地颤抖着,他紧闭双眼,眉头紧蹙,口中不时喃喃自语,说着一些模糊不清的梦话。
“我儿昨日还生龙活虎的,怎么到了晚上就病成这副模样?你这蹄子究竟是如何照看世子的?来人啊,给本妃打这个贱婢的脸!”齐王妃满脸怒容,指着床边跪着的那名女子厉声呵斥道。她的声音尖锐而凌厉,在整个房间里回荡着,令人不寒而栗。
听到命令后,站在齐王妃身旁的一名婢女毫不犹豫地向前迈了一步。只见她扬起手掌,使出全身力气,狠狠地朝着跪在地上的女子扇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那女子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五道鲜红的手指印。然而,尽管遭受如此重罚,那女子却不敢发出一丝哭声,只是低着头,一个劲儿地向齐王妃磕头赔罪:“王妃息怒,都是妾身不好,妾身没有照顾好世子……”
齐王在书房里看了密信,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荣泰,你乃世子近侍,本王与世子对你甚是信任。今夜,你将此包袱送入宫中芙蓉阁,且给李美人捎个口信。”
“荣安,速去将王妃请来。”
荣安领命而去,须臾,便将齐王妃引至书房。齐王凝视着齐王妃,目光深邃,沉声道:“听闻,你遣人责打了昶儿的爱妾?”
“正是,她未能妥善照料昶儿,我岂有不罚之理?那狐媚女子,我早看她不顺眼了。幸而我儿品性端正,未被她迷惑。”
见王妃喋喋不休,齐王实在是懒得听,当即打断,“本王有要事交予你去办,速将昶儿的院子换一批签了死契的人看守,严禁任何人擅自出入。”齐王妃心生疑虑,但仍应诺。
夜幕降临,荣泰依齐王之命将包袱送入芙蓉阁。李锦绣打开包袱,见是李承昶所赠之药及一应生活物品,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你家世子为何未来?”李锦绣问道。
“回小主,世子抱恙在身。”荣泰恭敬地说道。
李锦绣吓了一跳,“何时的事?可严重?”
“小主放心,我家世子福泽深厚。倒是我家王爷,有一言让奴才转达于您。”
见荣泰言辞闪烁,李锦绣立刻会意,遣退左右,“讲吧。何事?”
“小主,我家王爷说,边疆战事对我宁国影响至深,澜源国擅于荒漠作战,此乃太子立威之良机。若与世子联手,齐王府将永远是小主在宁国的坚实后盾。”
李锦绣神色微变,荣泰见状,道:“小主不必急于答复,王爷说了,给您三日时间斟酌。”言罢,转身离去。
回到寝殿,李锦绣悄悄叫来常姑姑。问道:“常姑姑,你跟我说说,这齐王和齐王世子,在你们宁国是什么样的存在。”
常姑姑恭敬地回道:“小主,齐王战功赫赫,在朝中威望极高,麾下将士众多。齐王世子自幼聪慧,深得众人喜爱,只可惜,那张嘴里说出的话,能把人气的半死,也难怪,人哪能没些缺点呢。”
李锦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下去吧,本宫要睡了。”
躺在床上的李锦绣怎么也睡不着,她在脑海中盘算着,一旦王兄被废,自己能为王兄争取到的势力可否与父王抗衡,最终。她咬了咬牙,决定站在齐王一队,于是,翻身下床,写下了两封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