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约克公爵派来使者!”一名卫兵突然闯入。
卢埃林回到塔下,当他转身时,在卫兵手上火把的光晕中出现一名身着天鹅绒斗篷的骑士。他摘下头盔,露出一张保养得宜的脸,即使外面的军队如此狼狈,但是他的嘴角依然挂着傲慢的笑意。
“卢埃林·格兰道尔,威尔士蛮族之王的儿子,真没想到你会在这里。我此次前来是代表约克公爵大人,给你最后一次投降的机会。”
骑士没想到卢埃林不但不怕,反而突然大笑,猖狂的笑声在塔楼间长时间地回荡。随后卢埃林抽出佩剑,剑尖挑起使者的下巴:“你现在就滚回去告诉亨利·约克,如果他想要喝威尔士人的血,那我剑也未尝不利。”
骑士看着眼前的长剑,原本保养得就白的小脸更加煞白,但他却仍强作镇定:“你可知道我们这次带来了多少门攻城炮吗?要是我们发起强攻的话,你们纽波特的城墙在我们的炮弹面前不过是......”
——
英格兰军
亨利骑马到阵前,抬头望去,只见数百根削尖的原木横亘在道路中央,表面凝结着暗褐色的血迹。更诡异的是,每根原木顶端都钉着腐烂的头颅——那是英格兰斥候的尸体。
“这群蛮子怎么敢的?”约克冷笑,“你们给我烧了这堆烂木头。”
而就在士兵们走上前准备要点火时,两侧山丘突然传来密集的弓弦声。英格兰士兵抬头望去,在黄绿色的山坡上,密密麻麻的站立着一群深绿色的“精灵”,他们的手中射出了一堆羽箭,先是朝着天空飞行,随后又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伴随着一阵惨叫声响起,站在阵前的数十名英格兰士兵被瞬间射成了刺猬。
亨利身旁的卫兵急忙举盾帮忙格挡箭雨。虽然箭矢没有打到亨利的身上,但是箭矢上还缠绕着正在燃烧的布条,箭矢在落地后迅速引燃了周围的枯草,在寒风的帮助下火势迅速蔓延到西周而且燃烧的规模越来越大。
“撤退!快撤退!各级军官迅速整顿自己所属的部队,注意保护火炮!”约克在混乱的军队中大喊道。
但是烈火燃起的浓烟遮蔽了士兵的视线,烈火燃烧的声音盖住了军官的声音,烈火阻挡了英军一切的信息交流。
而且更糟糕的事情还发生了——战马受到烈火的影响而受惊嘶鸣,士兵们在重压下互相践踏,场面一片狼藉。
——
威尔士军
骑士的话音未落,远处英军阵地方向就传来了惨绝人寰的叫喊声。卢埃林和骑士同时抬头望去,只见英格兰联军的大营方向腾起了冲天火光,而大营旁的山丘上发射出数十个燃烧着的火光,在夜空中划出闪亮的弧线坠入英军大营。
“这只是送给你们的见面礼,无礼的入侵者。”卢埃林将剑尖在骑士的披风上擦拭干净,“滚吧,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把我的话带给你们的公爵。”
骑士银牙紧咬,但是近在眼前的长剑让他也不敢随便造次。
而就当骑士连滚带爬地消失在夜幕中时,梅林带着一名威尔士斥候匆匆赶来。
“殿下,前线传来捷报!计划顺利进行着,欧文将军所率领的轻骑兵利用火药桶成功炸毁了联军多数攻城器械,而游击队队长放置在路上的原木障碍让他们的士兵寸步难行。”
卢埃林微微点头,目前防守的计划一切顺利。随即他把目光投向北方,那里,英格兰人的营地的火焰如繁星般点缀在平原上,在夜空的暮色下显得愈发亮眼。
“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传令所有部队,在太阳升起前就要完成所有的防御工事,所有参与作战的人在解决完工作后都可以吃一顿好的。”卢埃林将擦拭好的佩剑收入剑鞘,“很快和英格兰人的决战了就要来了。明早只要他们敢踏进纽波特一步,我们就会让这群英格兰佬就会知道,威尔士的土地,可不是那么好踩的。”
他转身走向城楼。而在路旁火把的照耀下,闪耀着金光的威尔士龙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城下,近万个军民正在紧张备战。月光下,他们的影子交织成一片会起伏的黑色海洋。
而卢埃林知道,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
——
英格兰军
联军的混乱情况首到寒风吹散了烟雾、太阳在东方升起才逐渐平息下来。亨利·约克站在一片焦土中看着他手下的军官们。
“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失望。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每次你们都抓不住那群死老鼠?”
亨利在愤怒地向他的手下质问道,脸上的表情不似刚出征时的自信从容,现在反而浮现出几分疯狂。
“现在太阳己经升起来了,而且天上也没有出现云雾,战争女神最后还是会站在我们这边。”
亨利带着重新整顿好的部队又走到了城前。望着眼前被烧成废墟的关卡,亨利咬牙切齿地下令:“把所有火炮用上,现在我就把威尔士人的城墙砸成齑粉。”
接着亨利又对步骑兵喊话道。
“在结束炮击后,我要求你们紧紧跟随军旗冲锋,碾碎对面那群山中蛮子!”
——
威尔士军
纽波特城墙上,卢埃林望着远方扬起的尘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转身看向梅林,老人正将最后一瓶火油倒入陶罐。
“都准备好了?”卢埃林问。
梅林点头:“城内所有水井都用石头堵上,粮仓里也埋藏着火药,就连教堂上的彩色玻璃都涂满了磷粉。”
卢埃林拍了拍老人的肩膀,目光扫过城下密密麻麻的英格兰士兵。联军的火炮己经就位,炮身的钢铁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传令下去,全员撤离到城外,只留下部分士兵隐藏在居民楼内。”卢埃林转身准备离开,“让对面享受一下最后的喜悦吧。”
......
当英军的第一枚炮弹击中城墙时,纽波特城内除了埋伏起来的士兵以外,早己没有任何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