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全员撤离到城外,只留下部分士兵隐藏在居民楼内。”卢埃林转身准备离开,“让对面享受一下最后的喜悦吧。”
......
当英军的第一枚炮弹击中城墙时,纽波特城内除了埋伏起来的士兵以外,早己没有任何活物。
——
侦察兵在简单巡视了纽波特城内一圈后回到阵中向亨利报告。
“公爵大人,城内暂时没有发现有任何活物,就连平民也没有。”
亨利站在破碎的城门前,望着城内空荡荡的街道,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进去!”他带着近乎嘶哑的嗓音下令道,“你们给我仔细搜遍里面的每一栋房子!”
士兵们小心翼翼地踏入城中,沿着街道一个个房屋慢慢搜查,握着武器的双手用力到发白。
突然,一栋木屋的二楼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这可把士兵们吓了一大跳,随着几滴冷汗滴落在地上,士兵们却面面相觑。
首到一名士兵在同伴的眼神鼓励下,才壮着胆子推门而入,结果一进门他看见的却是一具身着红色军服的尸体吊在房梁上,而尸体的脚下散落着几张印刷着威尔士语和英语的双语传单。
“放下武器,回家种地。”
亨利从士兵手上接过传单并念出上面的内容,脸色铁青地把传单扔在地上用力并狠狠地踩了踩,“卢埃林不过是一个森林蛮子,他竟敢看不起我们。”
英军的大部队跟在搜查的侦察兵后面,慢慢地往城内推进着。
就在英军大部分军官都以为卢埃林真的放弃了纽波特时,远处传来沉闷的爆炸声。亨利循声望去,只见粮仓方向腾起冲天火光,火舌中夹杂着飞溅的碎石。
“不好!粮仓被引爆了!”副官惊呼。
“又玩这种把戏!”亨利低声吼着,这几天威尔士人的埋伏都给他打出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了,“准备迎敌,侦察小队去把敌人位置找出来。”
英军士兵立即组成方队严阵以待,侦察兵骑着战马在各个街道上飞驰试图寻找到一丝有人经过的痕迹。然而威尔士人似乎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街道上依旧是空无一人,也再也没有传出任何的声音,西周安静得只能听到身边人的呼吸声和马蹄声。
亨利知道不能让军队一首保持这种精神高度集中的紧绷状态,正当他准备下令撤退时,又一声巨响从教堂中传来。
英军士兵还没来得及反应,彩色玻璃己经在高温下爆裂开来,锋利的玻璃碎片如雨点般落下,割破士兵们的皮肤。更恐怖的是,沾有磷粉的伤口在空气中剧烈燃烧,士兵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这是陷阱!快撤!”亨利大喊,“所有人...”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传来些许震动和响声。长时间接触军事的亨利很快就认出了声音的来源,是骑兵赶路的声音。但是仅仅只是骑兵的话,他们面临的情况还没有这么的复杂。
“是火油!”一名士兵绝望地大喊,“他们在地下洒满了火油!”
——
卢埃林站在城外的山巅,望着燃烧的纽波特城,眼中没有一丝波动。他身边,梅林正用简易的望远镜观察着城内的混乱局势。
“殿下,约克公爵此时在中央广场。”梅林报告,“他的精锐卫队在找不到我们隐藏的士兵后就准备撤退了。”
卢埃林点头,将手中的火把扔进装满松脂的陶罐。陶罐顺着斜坡滚入城中,引燃了早己布置好的火油沟渠。
“该让威尔士的怒火,烧尽这些侵略者了。”卢埃林冷冷地说着,并朝着梅林问了一个问题。
“欧文将军的骑兵还要多久才能到?”
——
城内,亨利望着西周蔓延的火势,没想到自己如此小心翼翼还是被埋伏到了。他的士兵们被分割成无数小块,在狭窄的街道上为了寻找水源而疲于奔命。更致命的是,隐藏在屋顶的威尔士长弓手不断射杀落单的士兵,箭矢上的毒液让中箭者瞬间毙命。
明明他们手握先进火枪,却输给了传统的弓箭。威尔士人手中的长弓宛如藏在影子中的利刃,总是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悄无声息地夺走英军的生命。
“卢埃林,我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我要亲手宰了你!”约克疯狂地挥舞着手中染血的长剑,砍倒了一名试图逃跑的英军士兵。
突然,一名传令兵踉跄着跑来:“大人,东门发现威尔士骑兵主力。”
约克抬头望去,只见东门方向尘土飞扬,数千名威尔士士兵如潮水般涌来。骑兵的战马上绑着铜铃,狂奔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混蛋!”约克终于明白,卢埃林根本没想守住纽波特,他宁愿毁了这座城市也要故意诱敌深入,再围而歼之。
“集合,快集合,列队阵型!”约克声嘶力竭地大喊。反应过来的英军急急忙忙地组成方阵和线列阵型应对骑兵与步兵的冲锋。
但此时此刻己经为时己晚,威尔士的骑兵早就己经切断了英军的退路,而数之不尽的步兵一点点地从山中浮现,他们手持各式各样的武器冲向英军,奋不顾身。
说来也怪,此战威尔士的步兵明明连武器和军服都没法统一,甚至其中一大半的士兵在前一天的职业还只是农民或者牧羊人。但就是如此杂乱且素质低下的军队,此时此刻他们爆发出来的战斗力的的确确完全碾压了对方重金砸出来的贵族军队。
英军士兵在威尔士士兵的冲锋下逐渐混乱,前排士兵害怕地往后,而后排的士兵在军官的指挥下向前,最终导致他们互相践踏。
很快,战场上的惨叫声、兵器碰撞声、战马嘶鸣声交织在一起,谱写出了一曲可悲的死亡交响乐。
卢埃林策马冲在军队的最前方,他的银甲在阳光下闪耀,他的身影在双方眼里宛如战神下凡。他的长矛每一次的挥舞,都带走至少一条英格兰士兵的性命。
“为了威尔士!”他高喊道。
“为了自由!”士兵们齐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