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堂地窖的超流体氦漩涡泛着幽蓝冷光，程墨白将孤儿泪滴抛入量子涡旋。当温度降至-271℃时，泪滴突然悬浮成完美球体，表面浮现出霍启明临终前的全息影像："…真正的机械之神需要祭品，当钟楼第七层齿轮染血…"
"是血红蛋白量子纠缠效应！"林清和调整液氦容器的磁场强度，"凶手在孤儿血液里植入量子点标记！"
解剖室的警报器突然尖啸，程墨白盯着霍启明太阳穴的贯穿伤："弹道模拟显示子弹从钟楼七层射入，但案发时那里是密室。"他忽然举起从机械师处缴获的怀表，"如果子弹提前嵌在齿轮中，随机械运转射出…"
暴雨冲刷着海关钟楼的青铜指针，程墨白攀上第七层齿轮室。当怀表分针与钟楼齿轮咬合时，暗格弹出枚带膛线的黄铜齿轮，凹槽里残留着硝化甘油与眼泪的混合结晶。
【"你们把杀戮精确到毫秒，"程墨白将齿轮捏得咯吱作响，"却算不到天理昭昭的报应！"】
林清和用X射线扫描齿轮，突然发现内部螺旋纹路："这是枪管膛线！凶手把整层钟楼改造成巨型左轮手枪！"她将弹道模拟图投射到水雾中，红线首指三年前霍启明站立的慈善演讲台。
暴雨夜突袭查顿洋行金库时，程墨白在保险柜暗层找到微型胶片。显影后是段令人窒息的实验录像：孤儿们被固定在全息扫描仪前，强光灼烧着视网膜，将血管纹路蚀刻到黄铜齿轮上。
"这就是视网膜密钥的来历！"林清和砸碎投影仪，"他们用纳米激光首接在活体眼球上雕刻！"
【"你们口口声声说推动人类进化，"程墨白揪住机械师的衣领，"可连达芬奇都知道，真正的进步从不会把孩童当刻刀下的木头！"】
圣约翰大学量子实验室的液氦嘶鸣如泣。程墨白将虹膜对准磁流体锁，纳米颗粒突然在他眼前排列成父亲的字迹："当科技试图取代造物主，持火者首先要确保火光不焚尽持灯人。"
"程氏虹膜的晶状体曲率！"林清和惊呼，"这种特殊结构能打乱纳米磁畴的有序排列！"
暴雨中，程墨白站在钟楼第七层的齿轮之海。当怀表指针与霍启明遇害时间重合时，二十八枚齿轮突然悬浮成环形，在暴雨中擦出电磁火花。林清和举起特斯拉计："磁场强度达到5特斯拉，整个租界的金属制品都在共振！"
"用液氮冷冻轴承！"程墨白将最后一罐液氮泼向主齿轮，"超导临界温度是-263℃！"
寒雾弥漫中，机械师胸口的起搏器突然失灵。程墨白扯开他的衬衫，起搏器芯片上刻着血字："当我的心脏停止，全城的蒸汽荣耀将绽放——霍启明绝笔"
【"你看，这才是真正的机械之心，"程墨白举起起搏器，"它不会为暴行跳动分毫！"】
林清和将起搏器接入示波器，心跳波形突然转换成摩尔斯电码。破译出的坐标指向贫民窟废墟，那里埋着霍启明未完成的"永恒引擎"——用九百个孤儿头骨制成的生物发电机。
"每个头骨都刻着血管密钥…"林清和的解剖刀在颤抖，"他们在尝试用痛苦记忆驱动永动机！"
暴雨如末日倾盆，程墨白站在永恒引擎的钢铁王座前。王座扶手上的水晶球内封存着父亲的剪影，正在循环播放最后的忠告："真正的机械永生，是让每个齿轮转动时都带着对生命的敬畏。"
当程墨白将虹膜贴在水晶球表面时，九百个头骨突然发出共鸣。全息投影在暴雨中交织成父亲的模样，他的声音穿过量子时空："记住孩子，再精密的机械也量不出人性的重量！"
【"我听到了父亲，"程墨白在雨中举起扳手，"但今天我要用这工具，砸碎你们畸变的'永恒'！"】
扳手砸向永恒引擎的瞬间，九百个头骨齐声碎裂。爆发的量子纠缠波中，程墨白看见霍启明临终前的真实影像——他颤抖着将起搏器芯片插入胸膛："必须有人记住…查顿洋行在太平洋小岛上的…"
暴雨骤歇，晨曦刺破云层。程墨白跪在废墟中，手中芯片的纳米纹路正与朝阳形成干涉条纹。林清和将海水样本滴在芯片上，突然显出血色地图："是查顿洋行的秘密实验岛！这些纹路是洋流加密坐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