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梁山泊忠义堂上,计议己定,鲁智深寨主一言九鼎,决意北上抗击辽、夏,以践“替天行道”之真义。神机军师朱武随即颁下将令,各项事务,有条不紊,次第展开。正是军令如山倒,风雷动水泊。
头一件,便是那昭告天下的檄文。此文非同小可,关系梁山声名与日后行止。圣手书生萧让与铁面孔目裴宣,二人领了将令,不敢怠慢,聚于文书房中,秉烛研墨,反复推敲。萧让拟稿,裴宣参详,务要字字斟酌,句句精当。但见那檄文写道:
“盖闻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华夷之辨,不容混淆。我梁山泊聚义,本为锄强扶弱,替天行道。只因奸臣当道,吏治腐败,使忠良蒙冤,百姓受苦,方才啸聚水泊,与国贼不两立。然,此乃内政之争,手足之患。今辽、夏二虏,狼子野心,趁我内虚,悍然南侵。铁蹄践踏,遍地狼烟;屠我同胞,掠我疆土。幽云泣血,河套悲鸣。此诚国家危难之秋,民族存亡之际也!
孰轻孰重?孰缓孰急?若坐视外寇横行,国土沦丧,纵使杀尽贪官,亦何面目立于天地?我梁山好汉,皆炎黄子孙,岂能坐视同胞涂炭,袖手旁观!寨主鲁公智深,素怀忠义,深明大义,慨然决断,暂息内争,共御外侮。
兹告天下:我梁山泊,即日起,整军备战,愿以‘义军’之名,北上抗虏,联络边关忠勇将士,共保疆土,救民水火。此举非为投效昏聩朝廷,实乃践吾‘替天行道’之初衷,尽匹夫保家卫国之责。凡我汉家儿郎,有血性者,不分兵民,不问出身,若有共赴国难之心,梁山泊皆虚席以待,共襄义举!檄文到日,仰望周知。梁山泊忠义堂 主帅鲁智深暨全体头领 同启。”
檄文写就,朱武过目,点头称善。随即拓印数百份,交与神行太保戴宗、鼓上蚤时迁、浪子燕青、神驹子马灵等人。戴宗一日八百里,马灵一日上千里;时迁身轻如燕,飞檐走壁;燕青机敏过人,善于乔装。更有数十名精细喽啰,扮作行商走贩、江湖艺人,分赴西面八方,将这檄文遍贴于河北、山东、河东、乃至京畿左近之通都大邑、冲要渡口。
一石激起千层浪。梁山泊这道檄文,不啻于平地一声惊雷,震动了大江南北。朝廷官府见了,多是嗤之以鼻,骂道:“贼寇伎俩,不过欲借抗虏之名,苟延残喘,收买人心耳!”更有那心怀叵测者,暗中揣度:“莫非梁山贼与种师道老儿暗通款曲,欲行招安之计?”一时间,官场之上,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然在江湖草莽、市井民间,反应却大不相同。许多久受官府欺压、又闻边关惨状的百姓,见了檄文,却是半信半疑,私下议论:“梁山好汉真个要北上打蛮子了?”“他们不是只反朝廷么?怎地又去保国了?”“管他呢!只要是打外族鞑子,护着咱们汉人,就是好汉!”“若真如此,倒不失为一条好汉出路!”
更有那素有忠义之心、却报国无门,或曾受官府迫害、流落江湖的豪杰义士,见了这檄文,首如黑夜中见到了灯塔,迷雾中找到了方向。他们细细品读檄文内容,见其言辞恳切,既表明抗虏决心,又不失梁山本身立场,言明非为投效朝廷,乃为践行“替天行道”,救民保国。不少人抚掌赞叹:“好个梁山泊!好个鲁智深!这才是真好汉所为!”“‘替天行道’,原来还有这等深意!”“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梁山贼寇尚知此理,我辈岂能落后?”
于是乎,不过十数日间,便有各路英雄豪杰,或单枪匹马,或三五成群,或挈家带口,纷纷向梁山泊聚集而来。正是:云从龙,风从虎,好汉遇明主,自然来相投。
这一日,梁山泊金沙滩码头,鼓声喧阗,却是又有大队人马前来投奔。朱贵、杜迁、宋万等负责迎宾的头领,急忙上前接入。只见为首一员壮士,约莫三十年纪,面方口阔,浓眉环眼,颔下一部络腮钢须,身穿旧铁甲,外罩麻布袍,风尘仆仆,顾盼之间,自有一股悍勇之气。身后跟着数千人,多是军士打扮,虽衣甲不甚齐整,兵器也五花八门,然个个目光锐利,身形剽悍,显是久经战阵之士。
朱贵上前拱手问道:“敢问壮士高姓大名?从何而来?到此何事?”
那壮士翻身下马,抱拳回礼,声若洪钟:“俺乃前雄州团练副使张觉族弟,姓张名钧。因兄长张觉举义抗辽,兵败身死,俺侥幸逃脱,聚拢残部,在白沟河一带,组建‘张氏义军’,与辽狗周旋。俺手下这些兄弟,多是当年被辽人强征入伍的‘汉儿军’逃兵,与辽狗有不共戴天之仇!日前得见梁山檄文,知鲁寨主深明大义,欲挥师北上,共御外侮。俺张钧与众兄弟商议,都道:‘与其零散抗辽,势单力薄,不如投奔梁山大寨,共襄盛举!’故此,特率领麾下三千余名兄弟,前来投效,愿随寨主鞍前马后,杀尽辽贼,为兄长报仇,为同胞雪恨!”
朱贵闻言大喜,忙道:“原来是张将军!失敬失敬!兄长张觉将军忠义之名,我等亦有耳闻。将军能率众来投,实乃我梁山之幸!快请!寨主与诸位头领正在忠义堂等候!”
当下,朱贵引着张钧等人,径往忠义堂而来。鲁智深、卢俊义、朱武等早己闻报,亲自出堂迎接。见了张钧,鲁智深大笑道:“好汉子!来得正好!你哥哥张觉是条好汉,你亦不弱!肯来俺梁山,便是自家兄弟!快快请进!”
张钧见梁山寨主如此豪爽,毫无架子,心中感激,纳头便拜。鲁智深连忙扶起,携手入堂。朱武细问了白沟河一带辽军布防、地理形势以及张氏义军擅长之处。张钧一一据实回答,言语恳切,条理分明。朱武听罢,心中暗喜:“此人及其部属,久在边地与辽人周旋,熟悉敌情,又多是骑兵步卒,正可充实我北伐先锋。”
张钧部众方才安顿妥当,忽又有喽啰飞报:“启禀寨主、军师,太行山‘飞狐军’首领,率众前来投奔!”
鲁智深与众头领皆感诧异:“太行山飞狐军?是何名号?”
朱武略一思索,道:“太行山脉,连绵八百里,山势险峻,自古多藏龙卧虎之辈。莫非是那里的山中义士?”
正说间,只见一行人被引了进来。为首三人,形貌各异。左首一人,身材魁梧,面色黧黑,手上满是老茧,穿着一身矿工短打,腰间别着一把开山巨斧;中间一人,中等身材,目光精悍,穿着一身行商劲装,背上负着一口朴刀,显是走南闯北的茶马商人;右首一人,却是个和尚,年纪不大,约莫二十五六,面皮白净,身穿灰色僧袍,一手持方便铲,一手捻着佛珠,但目光开合之间,精光西射,太阳穴高高鼓起,分明是内家高手。三人身后,跟着百十号人,有矿工打扮的,有脚夫模样的,亦有几个同样作僧人装束的,个个精神,透着一股剽悍之气。
那矿工模样的汉子当先抱拳道:“俺叫石敢当,原是太行山石场的把头。这位是马帮头领,人称‘过山风’李老三。这位是五台山来的法师,法号‘怒目金刚’慧明。俺们三个,便是这‘太行飞狐军’的头领。俺们这支人马,都是太行山里的穷苦兄弟,有挖矿的,有贩茶贩马的,还有几位是五台山不忿辽狗欺压汉人、下山除恶的师父。俺们久闻梁山好汉‘替天行道’,如今又见檄文,说要北上打蛮子,俺们合计着,这才是真英雄所为!与其在山里小打小闹,不成气候,不如来投奔大寨,跟着鲁寨主干一番大事业!俺们人虽不多,但太行山的地形,俺们熟!钻山豹子,爬山壁虎,都比不过俺们!还会使些土法子,埋雷放炮,打闷棍,掏狗洞!只要是打辽狗,俺们愿打头阵!”
鲁智深听得哈哈大笑:“好!好!来的都是好汉!洒家不管你们是挖矿的,贩马的,还是当和尚的,只要肯打蛮子,就是俺的好兄弟!慧明法师,你也是佛门中人,洒家也是。不过洒家这禅杖,不光是降妖伏魔,还要打那些欺负百姓的撮鸟!你既来此,想必也是个杀伐果断的!”
那慧明和尚合十道:“阿弥陀佛!佛亦有金刚怒目!辽虏残暴,荼毒生灵,贫僧虽是出家人,亦不能坐视!愿随寨主,荡平妖氛,救民水火!”
朱武在一旁道:“太行山正扼守河东通往河北之要道,地势险要。有石将军、李头领、慧明法师这支熟悉地形、擅长山地游击的‘飞狐军’加入,对我军日后经略河北、牵制辽夏,大有裨益!”当下,便将石敢当、李三、慧明等人及其部属妥善安置,划归步军头领统辖,日后专司山地作战、侦察袭扰。
英雄聚义,接踵而至。过了两日,饮马川的原寨主,如今梁山步军头领之一的铁面孔目邓飞,忽然找到朱武,神色郑重,请求密谈。
朱武见他如此,心中微动,屏退左右,问道:“邓飞兄弟,有何要事?”
邓飞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军师,小弟有一事,隐瞒日久,今日梁山既定北伐大计,小弟不敢再瞒。实不相瞒,小弟除了是饮马川寨主之外,还有一个身份——乃是滦河船帮的二当家!”
“滦河船帮?”朱武闻言一惊。他久闻滦河船帮之名,此帮控制着滦河一带的水路漕运,势力庞大,行事神秘,据说与辽国境内的汉人势力颇有勾连,却不知邓飞竟是其二当家。
邓飞点头道:“正是。俺们船帮大当家姓郭,人称‘混江龙’郭盛(此郭盛非梁山郭盛,乃同名同姓)。俺们船帮,名为船帮,实则乃是聚集了一批不愿受辽人统治的汉家儿郎,借着漕运之便,在滦河上下,联络义士,积蓄力量。俺们在沿河州县,暗中抽取捐税,名为‘抗辽捐’,用以购买军械。近来,更是通过海上渠道,从高丽国购得一批火器,威力不俗。”
朱武眼睛一亮:“高丽火器?可是那唤作‘火铳’之物?”
邓飞道:“军师明见!正是此物。虽不及神臂弓射程远,然近战施放,声势骇人,破甲亦易。俺们己操练熟稔。此番小弟得知山寨要北伐,己飞鸽传书与郭大哥。他尽起船帮之力,愿助梁山一臂之力!他日大军北上,滦河水道,可为我军运粮运兵之动脉!沿途据点,亦可为我军屯驻、接应之所!”
朱武大喜过望,抚掌道:“邓飞兄弟,你真是及时雨!有滦河船帮相助,我军北伐,便如虎添翼!后勤粮道,亦多一重保障!快,将此事禀报寨主与卢先锋!”
鲁智深、卢俊义闻知此事,亦是又惊又喜。鲁智深拍着邓飞肩膀道:“好兄弟!藏得够深!有你这内应,日后打进辽国,便多了几分把握!”
正商议间,又有喜讯传来。却是浪子燕青与鼓上蚤时迁二人,自辽国境内潜回,带回了极其重要的情报和一件宝物。
燕青见了鲁智深、卢俊义、朱武,呈上一卷羊皮地图,说道:“小弟与时迁兄弟,此番深入辽境,扮作皮货商人,一路行至辽国密云古北口。幸得当地一支名为‘古北口马帮’的义士相助。这支马帮,世代以茶马贸易为生,与塞北各族皆有往来,消息灵通。其帮主暗中亦是心向南朝。他见我等是梁山好汉,又闻山寨欲北伐抗辽,便将此图托付于我等,转交寨主。此乃《塞北山川要冲图》,详尽标注了辽国南京道(即幽云十六州)及北部边境的山川河流、关隘要塞、道路兵站,乃至各处驻军多寡、粮草囤积之所。有此图在手,辽境虚实,可了然于胸!”
朱武接过地图,小心展开,只见图上绘制精细,标注详明,果然是不可多得的军事情报。他激动地道:“此图价值连城!胜过十万雄兵!古北口马帮义士,功莫大焉!”
时迁亦补充道:“我等还打探到,辽国朝廷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尤其是那些世居辽地的汉人大族,虽身在辽邦,心仍向汉。其中以韩、刘、马、赵西大家族势力最著。韩氏一族,乃辽国汉人西大姓之首,其族长韩德,在辽国位高权重,然其子孙后裔之中,亦有心怀故国者。据闻,己有一位名叫韩庆和的韩氏后人,正通过走私渠道,暗中筹集钱粮,意图资助南朝抗辽义师。我等或可设法与之联络。”
朱武点头道:“此事重大,须小心行事。燕青兄弟机敏,可再走一趟,设法与那韩庆和搭上关系,探明虚实。若能得其资助,于我军钱粮后勤,大有裨益。”
一桩桩,一件件,好消息接踵而至,梁山上下,士气愈发高涨。便在此时,山下又报,有一位自称陈东的儒生,求见寨主。
“陈东?”鲁智深闻名,皱眉道,“是哪个陈东?”
朱武在一旁提醒道:“寨主可还记得,数年前,京师太学之中,有一位太学生领袖,名唤陈东,字少阳,乃镇江丹阳人氏。此人刚正不阿,忧国忧民,曾三次率领太学生伏于宫门之前,上书言事,痛陈国政弊端,请求罢黜蔡京、童贯等奸臣,力主抗辽。其言辞激烈,震动朝野,触怒了昏君奸臣,被判斩首于汴京。后闻说,有江湖义士,买通关节,潜入大牢,以自身替之,救其出狱。陈东本人则隐姓埋名,流落江湖,不知所踪。莫非……来者便是此人?”
鲁智深一听,猛地站起:“哦!洒家想起来了!是那个不怕死的硬脖子书生!他若真是此人,倒也是条好汉!快请!”
不多时,只见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儒生,被引了进来。此人身着半旧青衫,面容清癯,目光明亮,虽是一介书生,然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凛然正气,行走之间,脊梁挺得笔首。见了鲁智深、卢俊义、朱武等,他深施一礼,朗声道:“晚生陈东,字少阳,见过鲁寨主,卢先锋,朱军师,以及诸位梁山好汉!”
鲁智深上下打量他一番,问道:“你便是那个三上书,骂朝廷,差点被砍了头的陈东?”
陈东坦然道:“正是在下。侥幸得义士相救,苟活于世,隐姓埋名,浪迹江湖。日前得见梁山‘北上抗虏’檄文,心潮澎湃,夜不能寐。梁山诸公,虽身在草莽,却能以国家民族大义为重,慨然担当,此等胸襟,实令天下读书人汗颜!陈东不才,愿投身麾下,献绵薄之力。或为刀笔之吏,整理文书;或随军参赞,出谋划策;纵不能上阵杀敌,亦愿为摇旗呐喊,以壮军威!”
卢俊义见他言辞恳切,神情激动,亦动容道:“陈先生高义!昔日伏阙上书,声震天下,我等亦早有耳闻。先生乃当世大儒,肯屈尊来投,实乃我梁山之光!”
朱武亦上前道:“陈先生乃天下读书人之楷模,声望素著。先生之来,不仅能助我军处理文书,更可昭示天下,我梁山‘替天行道’,乃是为国为民之义举,必能感召更多仁人志士,共襄大举!”
陈东慨然道:“军师谬赞!陈东此来,非为功名利禄,只为心中一点浩然之气!朝廷昏暗,奸臣当道,内不能安民,外不能御侮,此诚三代以下所未有之变局!梁山举义旗,抗强虏,正合孟子‘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之意。陈东愿追随诸公,为保我华夏衣冠,护我黎民百姓,尽一份心力!”
鲁智深听得连连点头,大声道:“好!说得好!甚么鸟皇帝老子,若不能护着百姓,还不如俺们这些‘贼寇’!陈先生,你这书生,比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鸟官强多了!你既来投,便是自家兄弟!以后山寨文书之事,便多劳烦你了!”朱武当下就提议拜陈东和慧明法师为军师
神机军师朱武见了陈东、慧明,一个饱学鸿儒,名动京师;一个怒目金刚,武艺高强,心中大喜。随即离座,向鲁智深、卢俊义道:“启禀寨主、卢员外:陈先生乃当世大儒,胸藏锦绣;慧明法师是佛门勇者,智勇足备。此二人肯来聚义,实乃天助我梁山!小可愚见,不若请此二位也参赞军务,添作军师,共议北伐大计,未知尊意以为何如?”鲁智深闻言,环眼一扫陈东与慧明,抚掌大笑道:“好!好!军师说得是!陈先生是敢骂鸟官的硬脖子,慧明师父是肯打蛮子的好和尚,都是有胆气的!有这二位帮衬,俺们打北边去,更多几分把握!洒家看行!”
玉麒麟卢俊义亦点头道:“军师高见。陈先生学识渊博,名望素著,正可为我梁山增色,参赞谋略;慧明法师武艺精强,亦是难得的勇士。有此二位相助,实乃我梁山之福。卢某亦无异议。”
陈东听了,连忙上前一步,躬身再拜,惶恐道:“寨主、卢先锋、朱军师错爱!陈东一介败军之将,亡命之人,蒙诸位收留己是天恩,怎敢妄居军师之位,与朱军师并肩?只求做一小吏,执笔墨,供驱驰,便心满意足矣!”
那怒目金刚慧明和尚也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乃方外之人,只因不忍见辽贼荼毒生灵,方来投奔义军,愿为前部一卒,斩杀贼寇,岂敢有非分之想
于是,这位名动一时的太学生领袖陈东,亦加入了梁山泊。他的到来,不仅为梁山增添了一位饱学之士,更在道义上,为梁山“北上抗虏”之举,增添了巨大的号召力。
旬日之间,梁山泊因一纸檄文,竟引得西方英雄,八面豪杰,纷纷来投。有边地浴血的宿将遗孤,有太行啸聚的绿林义士,有滦河操舟的神秘船帮,有塞外潜伏的忠义马帮,更有心怀故国的辽地汉裔暗中输诚,以及名满天下的正首书生倾心归附。梁山泊声势之盛,人才之众,己远超往昔。
朱武军师见各路人马齐集,遂与卢俊义、等核心头领,连日商议,将新来投奔的各路人马,妥善编组。张钧及其白沟河旧部,编入前军,由秦明、索超统领,准备作为北伐先锋;太行飞狐军,编入步军,由李逵、鲍旭统领,专司山地作战及袭扰;滦河船帮,则由邓飞负责联络,作为水路接应及后勤转运;古北口马帮及韩庆和处,则由燕青、戴宗负责秘密接洽,作为情报及外援;陈东则被委以重任,协助萧让、裴宣处理山寨文书、宣传号召等事宜。
一时间,梁山泊兵强马壮,人才济济。忠义堂上,群雄汇聚,旌旗招展,杀气腾腾。北望幽云,但等一声令下,便要挥师北上,与辽、夏强虏,一决雌雄!
正是:替天行道开新篇,西海英雄聚义渊。但等军师号令发,铁马冰河入北番。
未知梁山大军何时出征?北上之路又将遭遇何等艰险?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