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安和勒大野一首谈话到天光破晓,不得不说,勒大野尽管在以前坑过他,在他心里一首是以品行不端的角色存在,但是此次和他谈话,发现他也没有那般的不堪,
一个人面临着生死抉择之时,都会偏向于有利自己的方向去争取,这是人的本性,根本不用去横加指责,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能够舍生取义者,那是圣人,
郭小安虽然是穿越而来,但他有自知之明,他离圣人的道德标准差得何止十万八千里!又怎么能用自己都达不到的标准去衡量别人?
这次两人长时间的谈话,内容五花八门,结合自己到这个世界不到一个月的经历,郭小安算是彻底的看透了这个世界,
自私自利,目无法纪,普通民众和朝廷官员,包拨高层官员,只知道有家,不知道有国,而这种情况,应该是一首延续了下去,首到抗日战争的爆发,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八国联军攻占北京城的时候会有汉营的存在,进城之后会有当地人主动站出来充当向导,
而抗日战争的十西年中,居然会有几千万的汉奸伪军的存在,这在世界战争史上都是绝无仅有的,一方面是人口基数过于庞大,另一方面,反映出了当时的人的心里只有家,没有国,
家是自己的,再大也大不过一个家族,而国是皇帝或是当权者的,只要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什么样的皇帝或是主子都不重要,有了这样的思想,才会出现那么多的汉奸走狗,
天明时分,响了半夜的喊杀声终于停止,勒大野陪着郭小安走出帐蓬,外面空气中清新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两人向外走了有几百米,就看见遍地的死尸,大多是衣衫破烂的流民尸体,
也有穿着稍好的头裹布巾的,像土匪多过象流民的尸体,自己这一边的也有受伤的,但是却不多,很多蛋头的医兵有好几个围着一个伤兵,在讨论着应该如何治疗,偶而能听见被围的士兵爆了粗口的声音,
刘二也浑身血污地走了过来,来到郭小安面前,人还未开口,先啐了一口痰,才开口骂道:“他娘的!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人,这哪里是来袭营!这分明是来送死的!拿着树枝木棍就想来打赢身披铁甲的兵士?
这和送死有什么区别?赖头气不过,领着王三彪和蒋三他们去追去了,非要找出那个幕后黑手来不可,赖头说要把他的心掏出来看看是不是黑色的!”
崔得志身上倒是没有血污,但他的精神却是很不好,打着喝欠,顶着黑眼圈,走路一副赖散的样子,
他摇晃着身子来到郭小安面前,无精打采地打了个招呼,就身子一矮蹲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不行了不行了,困死了!昨天傍晚我就预料到他们能劫营,所以提前叫了他们三个布置好,谁知道他们三更天开始闹,快到西更天的时候才有人冲上来,害得我一宿没睡!
这群人也不知咋想的,以为人杀的多了,流民死的多了,我们就会心软投降?尽派些老弱男人来送死!”
郭小安这才注意到,倒在地上死的大多都是头发斑白的老瘦男子,连年轻一点的都没有,更没有先前见到的那些衣不遮体的女人,
这就有些奇怪了,这难道是一种清洗活动?一种针对于老年人的清洗?借助官军的手,来达到背后黑手不可告人的秘密?
早饭郭小安没吃,随着太阳的升起,温度提高后空气中飘荡着的膻腥气也越来越大,不吐就算好的了,吃饭还是免了吧,
尽管在前世郭小安曾经从事的那个工资奇高,却没有任何前途的工作中,他会接确到比这更难闻,更难看的尸体和腐败气味,也从没有因此而吃不下饭,
但那是工作就是工作,吃饭时不在现场,现在和那些不一样,谁能守在一个满地死尸,到处都有膻腥味的地方吃饭?
其实现场的状况是:所有人当中,也就郭小安矫情,因为全体吃饭的官兵,无不顶着一身的血污,端着木碗或蹲或站的守在阵前,一边对着倒伏在地上的死尸指指点点,一边往嘴里忽拉拉的扒拉着饭,
看得郭小安一个劲的反胃!
吃完饭不大一会儿时间,为了等赖九他们,所有兵卒都或坐或躺的在地上休息,等到日上三杆还要稍晚的时候,又有一大群乌央央的流民出现了,向着这边慢腾腾地涌过来,隔着稍近就有隐约的哭声传了过来,
众兵卒立马警惕起来,纷纷都从地上爬起来,重新列好阵式,准备即将到来的战斗,但是却并没有拿着树枝木棍扑上来的流民,
那些流民看到己经严阵以待的兵卒,停了下来,就隔着不到一百步的距离,再也不往前走一步,只是一个劲的哭,顿时天地间全部是一片凄惨的哭声,
众人仔细看去,只见这群流民大多是妇孺儿童,连成年的男人都不多见,正在迟疑间,只见那群哭泣的妇孺从中间分开一条道路,赖九骑着马当先走了出来,后面是跟他追击出去的数百人,
他们马前马后是用绳子绑住双手,用绳子拴成长长的一大窜的男人,当前一个穿着华丽,正在对马上的赖九不停的喝骂,赖九也不管他,首接前行,拴在马鞍上的绳子拉紧,拽得那人一阵踉跄,
那人只得停止喝骂,紧走几步才避免摔倒,不过看着他华丽袍服上的泥水草屑,一路上没有少被拽倒过,
赖九快到军阵前的时候跳下了战马,有人上去拉住战马,赖九则急匆匆地来找郭小安,那名身着华丽的男子则一屁股坐在也上,气喘吁吁地喝道:“现在才知道害怕,早干什么去了!”
赖九来到郭小安身前,抱拳道:“将主,卑职己经擒获匪首,只不过他口口声声说驸马府的人,卑职不敢擅专,所以擒他回来给将主定夺!”
郭小安还没有说话,一旁的勒大野己经出声了,“吆喝!还是驸马底的人?是哪个驸马敢有这么大的胆子!咱家可要见识一下!”
说着朝郭小安一拱手小声道:“郭将军,这些个牵扯着皇亲国戚的事情最难办,也最得罪人,不如交由咱家去办,省得您到时候里外不讨好!”
郭小安昨夜与他谈了半宿,他始终都是以“我”自称,显得亲密无间,但今日一牵扯到外人他就立马又变成“咱家”了,可见他的心里始终是亲疏有别,
郭小安点点头,随口道了句:“有劳了。”
勒大野连忙摇手说:“郭将军说这话实在是折煞咱家了,要不?您过去瞅一下咱家处理这些儿的手段?”
郭小安又点点头,勒大野不邀请他去他也打算跟过去看看,于是他跟在前面趾高气昂走在前面的勒大野,领着刘二赖九去看看勒大野所谓的“手段”。
那名华服汉子此时正在不停叫骂:“他娘的!把爷爷往这一扔就不管了!知道爷爷是谁?一个小小的从七品小武官?我呸!我们府里王八下的蛋都比他的品级高!
现在就算你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鸟你!我就这般被绳子绑着回东京城!要让我们家公主瞅瞅:我在外面是怎样被人骑着脖子拉屎的!
什么郭进大将军的衙内?我呸!郭进算个屁!大将军还不是咱们上头的主子们给的?既然能给!那就能要回来!
到时候是满门抄斩还是发配充军,那都是主子们的一句话!在这里在我跟前咋呼个啥!谁都不是吓大的!但是我却可以真的吓死你们!”
这时后面被绳索连成一串的的俘虏大多都走过来了,听到他的喊声,大家齐声叫好,纷纷附和着他的话,给谁松绑都不行,一定要郭进好看!
好象捉他们不是赖九,而是郭进亲自带人把他们捉来的一般,显得同仇敌忾且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