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次战斗中,鬼协军的思想也大有转变,间接的提升了战斗力。
我们来看看一下这次战斗中鬼协军底层士兵在干什么。
堑壕里弥漫着紧张和泥土的气息。远处偶尔传来零星的炮声和木村正雄广播的回音。
小野三郎 压低声音,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田中“喂,田中君,听见没?木村师长说投降的有双份磺胺药和热馒头!啧,比咱们在运城那会儿强多了,那时候伤口烂了都没药,疼得想死...”
田中健一沉默地擦着机枪弹板,头也不抬,声音沙哑 “...嗯。” 他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一个中国老妇人抱着被烧毁的房子哭泣,他的小队当时就在旁边。他用力甩了甩头。
小林正男凑过来,带着怨气 “小野桑,你说信泽田师长怎么就...他带着我们打下了临汾站啊!虽然伤亡大了点,可那是胜利啊!结果现在被撤了职,换上了...哼。” 他瞥了一眼远处师部方向,意思很明显:岩松和木村是后来者,还“害”了信泽田。
一个叫老李政治委员恰好走过,听到了小林的话,停下脚步,用流利的鬼子语温和但清晰地说“小林同志,还有大家,关于信泽田师长的事情,连里可能有些议论。正好,我跟大家聊聊?”
士兵们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连田中也抬起了头。
老李:“信泽田同志,他是个勇敢的战士,这点没人能否认。临汾站那一仗,打出了我们鬼协军,不,是我们八路军反法西斯国际纵队的威风!总部首长是表扬了他的勇气的!”
小林等人脸色稍缓。
老李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而真诚 “但是,同志们!我们八路军打仗,讲究的是什么?是既要消灭敌人,更要保存自己! 是为了解放受苦的人民,不是为了无谓的牺牲!信泽田同志在指挥上,有时候过于...嗯...像原来你们鬼子部队那种‘突击精神’至上,导致了很多本可以避免的伤亡。每一个战士的生命都是宝贵的!总部首长心疼那些牺牲的同志,也心疼受伤的信泽田同志!让他撤下来,是让他好好养伤,总结经验,也是为了保护更多像你们一样的战士,不再白白牺牲在无意义的‘板载冲锋’里!这是爱护,不是惩罚!”
战壕里一片安静。士兵们咀嚼着“爱护”、“宝贵生命”这些词。这和他们过去在日军中“为天皇玉碎光荣”的洗脑截然不同。
小野三郎恍然大悟状,拍了下大腿 “搜嘎!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老李指导员说得对!在运城医院躺着等死的时候,谁不想活命?能少死点人拿下胜利,那才叫本事!岩松师长和木村师长的计划听起来就...安全多了!” 他刻意强调了“安全”二字。
田中健一第一次主动开口,声音低沉 “...老李指导员。我们...以前在扫荡时...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八路军...真的能原谅我们吗?让我们...赎罪?” 他的手指紧紧抠着机枪的散热片。
老李走到田中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坚定而充满希望“田中同志,记住我们八路军的政策惩前毖后,治病救人!过去犯下的罪行,不会一笔勾销,需要你们用行动去忏悔,去弥补!怎么弥补?不是让你们去送死!是让你们在战斗中活下来,用你们的双手去建设一个新的、没有侵略和压迫的世界!去帮助那些被战争伤害的百姓!去揭露鬼子的军国主义的罪恶!这才是真正的‘七生报国’老李特意用了这个词,但赋予了全新的含义!活着,战斗,改造,建设!这才是你们的救赎之路!总部首长说了,表现好的同志,将来有机会回岛国,把和平的思想带回去!你们不想活着看到那一天吗?”
岩松安排的炮击开始了!炮弹呼啸着飞向敌后!
一排长大吼 “准备进攻!按新计划!注意掩护!优先俘虏!”
小林正男眼中的怨气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释然和新的决心。他用力拉了下枪栓:“哈依!为了...活着的救赎!”
田中健一猛地抬起头,眼中似乎有泪光闪过。他不再擦拭机枪,而是死死盯着前方伪军阵地的混乱,沙哑地低吼:“机枪准备!掩护突击组!抓...俘虏!” “俘虏”二字他说得有些生涩,但很用力。
小野三郎最是兴奋:“哟西!活捉贾景德换大洋!冲啊!为了热馒头...哦不,为了新世界!” 他第一个跃出了堑壕,但动作明显比以前更注意利用地形掩护,不再是莽撞冲锋。
于是当木村组织的“喊话小组”抵近敌军战壕时,小组里一个原114师团的士兵(曾是田中的同乡),在喊话间隙,突然对着对面哭喊道:“山田!我是小岛啊!想想我们在XX村干的事!八路军给了我们机会赎罪!别跟着中岛送死了!过来吧!这边...这边有活路,有良心安定的日子!” 这番话比单纯的利诱更具冲击力。
田中健一的转变在突击伪军阵地时,田中操作机枪进行压制射击。当一个伪军军官挥舞手枪督战,逼着伪军士兵反冲锋时,田中精准的一个点射,打飞了那军官的帽子(刻意没打头)。伪军士兵吓得趴倒在地。田中身边的弹药手惊讶地看着他,田中只是低声说:“...抓活的...赎罪...”
当几个绑着炸药、嚎叫着“板载”冲出来的日军扑向鬼协军的一个班时,班长(原第西师团老兵)没有像过去那样硬拼,而是大吼:“散开!找掩护!狙击手!打腿!” 几声枪响,那几个“肉弹”惨叫着倒地翻滚,炸药被随后冲上的战士迅速解除。班长抹了把汗:“八嘎...差点又交代了。活着抓俘虏多好,还能让他们去修路赎罪!” 旁边的新兵心有余悸地点头。
小林正男的在追歼逃往河谷的鬼子时,小林正男所在的小组俘虏了五名惊慌失措的鬼子新兵。他一边收缴武器,一边严肃地对他们说:“别害怕!八路军优待俘虏!信泽田师长就是太勇猛才受伤撤职休养的!你们看,我们现在跟着岩松师长、木村师长,仗打得漂亮,伤亡还小!以后好好改造,都有活路!” 他此刻的语气,俨然是在践行老李指导员的话,也在向信泽田“证明”新打法的正确。
发放物资时的“政策宣讲”,木村正雄在给投降伪军发大洋时,特意大声说:“拿好了!这是八爷说话算话!以后好好干,打鬼子立功,还有赏!以前跟着贾景德欺负老百姓的,现在改过自新,帮老百姓挑水扫地,也算立功!” 这话是说给伪军听,更是说给旁边列队的鬼协军士兵听的。讲真,做生意的都适合当讲师。木村正雄在战争胜利后,绝对可以成为一个成功学讲师。
岩松面对大批鬼子俘虏,除了揭露中岛和帝国的无情,更强调:“...你们的命,现在属于你们自己,也属于你们需要去救赎的罪孽!八路军给了你们这个机会!拿起工具,去修被我们炸毁的公路桥梁!去帮助那些因战争流离失所的农民!用你们的汗水,去洗刷过去的耻辱!这才是真正的武士道!通往新生和未来(他特意看了一眼北平方向)的道路,就在你们脚下!” 这番话将“俘虏=苦力”升华为“俘虏=有目标的赎罪者”。又一个成功学讲师。
晚上宿营时,小野三郎啃着热馒头,对田中健一说:“田中君,今天抓了这么多俘虏,还缴了那么多药,咱们连一个重伤的都没有!岩松师长他们...真厉害啊。信泽田师长...养好伤回来,也能学会这种打法吧?” 田中默默点头,看着自己白天操作机枪的手,第一次觉得这双手除了毁灭,或许还能做点别的。他低声说:“...嗯。好好干...为了...赎罪,也为了...活着去北平看看。” “北平?”小野眼睛一亮,“哟西!拿下北平,咱们是不是也算...功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