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会展中心的穹顶玻璃将正午阳光折射成无数光斑，洒在主讲台上。颜良调整着领带夹上的微型麦克风，西装内衬里的生物传感器正将他的心率数据传回魏武集团后台——此刻波动曲线己经第三次突破警戒阈值。
"摄像头参数不对。"他对着领带夹低语，喉结的震动通过骨传导耳机传入技术部的接收终端。监控画面里，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正在实时美颜算法下变得模糊，毛孔级的细节修复让他的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陶瓷质感。
文丑的情况更糟。当他侧身指向大屏幕时，智能跟焦系统突然将他的侧脸识别成了后脑勺。首播画面里，他的五官在AI补帧技术下扭曲变形，右眼甚至短暂地移位到了太阳穴位置。导播间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有技术人员发现视频流的元数据里嵌着段异常代码，版权信息字段赫然写着"蜀汉多媒体技术认证"。
"稳住！"曹德在集团指挥中心砸碎了第五个马克杯。全息投影显示，首播平台的弹幕量正以每秒300条的速度激增。最醒目的一条金色弹幕来自用户"卧龙先生"：【建议开启"古城会"特效模式】，后面跟着二十个火箭动画。
当颜良划到PPT第17页时，异变陡生。原本应该是市场占有率的柱状图，此刻正被某种蠕虫程序逐步覆盖。像素级的篡改让数据条扭曲成滑稽的卡通形象，最后定格为曹德去年年会上跳天鹅湖的GIF动图。文丑扑向笔记本的姿势触发了体感警报，会场智能安保系统误判为暴力行为，自动喷洒的镇静气体让前排观众全都打起了喷嚏。
后台日志显示，在美颜滤镜崩溃前的0.3秒，有管理员权限的账户将人脸识别阈值调高了700%。这个名为"ZGL_221"的账户签名档里，藏着段《洛神赋》的二进制编码——正是上周诸葛明在行业沙龙抽奖环节"随手"填写的数字ID。
论坛结束后三小时，颜良的智能手表还在持续震动。社交平台推送的每一条@消息都带着#颜良社死#的tag，最热门的视频将他变形的面部表情配上《西游记》片头曲，播放量己突破百万。文丑更惨，有人将他扭曲的五官截图做成了NFT，在区块链上拍出了20个以太坊的高价。
曹德下令彻查时，技术部在视频服务器里发现了更致命的彩蛋——所有首播录像的元数据中都嵌着段隐形水印，紫外灯照射下会显示蜀汉集团的招聘邮箱。而最讽刺的是，那套失控的美颜系统，采购合同上的乙方盖章处，分明盖着曹德小舅子开的空壳公司公章。
夜深人静时，会展中心的清洁工在垃圾桶里捡到个U盘。插入电脑后，里面是段未公开的测试视频——颜良和文丑的虚拟形象正在元宇宙会议室里练习演讲，而背景墙上挂着的，是东风物流的企业文化标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