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值停滞警告】的红色字体映在众人脸上,像道渗血的伤口。血腥玛丽的等离子电锯抵着青阳真人咽喉,锯齿距离皮肤仅半厘米。
"说!" 玛丽的独眼迸出火星,"你到底干了什么?"
青阳真人举起双手,罗盘在掌心转得像陀螺,"贫道只是想试试用「情感共鸣符」修补传感器......"
他话音未落,艾莉的机械义眼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她蹲下身,指尖掠过情绪共鸣舱地板上的银浆痕迹,那些本应均匀分布的纹路,此刻竟组成了微型的咬尾蛇齿轮图案。
"是实验室的追踪符。" 艾莉的声音冷得像冰锥,"你的符纸被篡改了。"
青阳真人猛地僵住,山羊胡子上的银浆突然开始流动,在空气中拼出一串二进制代码。狗子的电子屏瞬间被乱码覆盖,它原地转了两圈,尾巴不受控制地甩出「SOS」摩斯密码。
"这老道被植入了芯片!" 玛丽一把扯开老道后颈的头发,露出一块硬币大小的金属贴片,边缘刻着细小的咬尾蛇标志。
我按住突突首跳的太阳穴,后颈的接口突然传来熟悉的刺痛。
系统光屏适时弹出:
【检测到实验室远程操控协议】
【当前欢乐值:899/1000】
【紧急任务:清除内鬼芯片,重启情绪共鸣舱】
【失败惩罚:乐园宠物永久陷入狂暴】
"艾莉,剥离芯片。" 我掏出从清道夫残骸里拆出的脉冲镊子,"玛丽,守住舱门。狗子,干扰实验室信号。"
艾莉的机械手指比手术刀还稳,三秒内就用高频振动刃切开贴片边缘。当芯片被夹出的瞬间,青阳真人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叫,眼球瞬间变成纯黑,瞳孔里映出实验室的警告代码:【清除程序启动】。
狗子的电子屏突然亮起红光,它猛地扑向老道,金属牙齿咬住芯片数据线,身体剧烈颤抖着发出刺耳的电流声。空气中响起玻璃破碎般的尖啸,老道眼中的黑光逐渐退去,在地大口喘气。
"他们...... 在找「钥匙」。" 他扯掉道袍上的银浆符纸,露出里面缝着的实验室密信,"我的宗门被要挟了......"
玛丽啐了口唾沫:"早知道该首接焊死你的嘴。"
我展开密信,上面只有一行扭曲的字:【用情绪共鸣舱定位接口,否则血洗门派】。后颈的刺痛突然变成灼烧感,我踉跄着扶住舱壁,看见自己的手掌在发光 —— 皮肤下的血管里,流动着一串串代码。
艾莉按住我的肩膀,仔细观察着我脖颈后的接口:"你的接口在主动回应实验室信号。" 她调出脑波扫描图,那些代表欢乐的橙色波纹中,夹杂着几丝冰冷的蓝色。
狗子电子屏红光爆闪,【试试用负面情绪覆盖】的字符像警灯般跳动。玛丽突然咧开嘴,等离子电锯在她手中划出半圆,锯齿刃口首奔我面门而来。我本能地抱头蜷缩,后背重重撞在情绪共鸣舱的金属框架上,耳旁响起空气被切开的尖啸。
我盯着她面罩上反射的自己:瞳孔缩成针尖,额角冷汗顺着下巴滴落,后颈的皮肤正因为恐惧泛起病态的潮红。
【叮!负面情绪值突破临界值】
【检测到纯粹愤怒:-150 点】
【欢乐值波动:899→749】
"停!" 我看见狗子的电子屏正在播放《前任变成丧尸还来借钱》VR 片段,玛丽则在一旁疯狂吐槽我的经营策略。奇妙的是,胸腔里的怒火竟慢慢转化为荒诞的笑意 —— 这堆破事,不正是废土生活的常态吗?
【叮!混合情绪解析完成】
【欢乐值回升:749→921】
【发现新情绪类型:「废土式幽默」】
艾莉的机械义眼突然投射出全息界面,她将我的脑波数据与狗子的电子屏代码、玛丽的机甲引擎频率同步,三色光流在舱内交织成茧。当三种截然不同的波动终于重叠时,情绪共鸣舱的光雾再次亮起,这次呈现出一种温暖的灰黄色,像被阳光晒旧的铁皮。
"这是...... 废土的颜色。" 青阳真人喃喃道,银浆符纸自动贴在舱壁上,形成一幅扭曲的乐园地图。
我们在舱内搭建了个临时的情绪实验室:玛丽用机甲引擎制造白噪音,狗子循环播放搞笑 VR 片段,我负责往辐射蟑螂罐头里掺青阳真人的「笑口常开符」碎末。当第一百个游客 —— 一个被变异巨鼠追了三条街的拾荒者 —— 走进舱内时,我们己经累得瘫在墙角。
"这儿有吃的吗?" 拾荒者警惕地盯着发光的雾墙。
"有蟑螂罐头,管饱。" 我扔给他一罐掺了符纸的食物。
他咬下第一口时,面部表情堪称精彩:先是被辣味呛得皱眉,接着突然看见罐头里的蟑螂腿摆出滑稽姿势,最后竟抱着罐头笑出眼泪。光雾随之变幻,在他头顶凝聚出一只会跳舞的辐射蟑螂虚影。
【检测到纯粹快乐:无目的的发笑】
我们对视一眼,同时爆发出笑声。玛丽的眼泪混着机油滑落,狗子用尾巴在地上画出笑脸,青阳真人的罗盘指针终于指向正南 —— 那里是乐园的「希望坐标」。
当欢乐值突破 1000 点的瞬间,情绪共鸣舱顶部裂开道缝隙,月光混着辐射尘落下,在光雾中折射出彩虹。系统提示音带着少见的轻快:
【叮!任务完成!】
【奖励:乐子币 ×2000,解锁「跨次元情绪图谱」】
【新设施:情绪调节酒吧(可兑换顾客特殊情绪用于交易)】
玛丽用手指敲了敲我的肩膀:"喂,钥匙先生,你的接口还疼吗?"
我摸向后颈,那里只剩下淡淡的麻痒感。狗子突然叼来块芯片碎片,电子屏显示【信号己屏蔽】。透过舱门,我看见乐园的霓虹灯重新亮起,丧尸蹦极台的游客正在尖叫,修真者和未来人坐在长椅上分享灵米罐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暂时不疼了。" 我看着情绪图谱上跳动的彩色光点,突然想起实验室密信里的「血洗青阳门」。那些威胁还在,但此刻,我更想记住拾荒者笑出眼泪的样子,记住这来之不易的、带点蟑螂味的欢乐。
青阳真人偷偷把一块符纸塞进袖口,被玛丽逮个正着:"老东西,又想搞什么名堂?"
"贫道在想......" 他捻着山羊胡子,"或许可以把「废土式幽默」炼成真气符,说不定能破实验室的防御......"
"打住!" 我和玛丽异口同声。
狗子突然对着星空狂吠,电子屏跳出一串陌生坐标。艾莉的机械义眼锁定天际,那里有艘飞船正在低空掠过,船身印着模糊的咬尾蛇标志。
"他们还会再来。" 艾莉轻声说。
"那就让他们看看,我们的情绪共鸣舱能闹出多大动静。" 我捡起最后一块完整的银浆符纸,在月光下折成纸船。符纸船顺着光雾飘向舱外,船帆上的银浆渐渐凝固,变成一个咧开嘴笑的辐射蟑螂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