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首都机场T3航站楼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林羽将标着"2023"的水晶试管贴身藏好，护照上的"林卫国"三个字己经通过三道安检。电子屏滚动播放着紧急通知：即日起所有出境航班需接受额外检疫。
"林教授您的登机牌。"值机柜台的女子笑容标准，右手小指却微不可察地翘了翘——这是韩志刚当年定下的暗号。她递来的信封里装着联合国卫生组织的嘉宾证，背面用针尖刻着：CA981，小心7A。
贵宾休息室的电视正首播纽约联合国总部的准备工作。当镜头扫过某国代表团席位时，林羽的拳头无意识攥紧——本该在昆明的杨振华赫然在列，身旁放着个熟悉的防弹箱。
"咖啡，加藏红花。"穿白大褂的男子突然坐到邻座，白大褂下露出战术靴的轮廓。这杯暗红色的液体表面浮着金色油膜，正是色拉寺密室里的配方！
男子起身时"不慎"碰翻咖啡，在林羽袖口留下张电子房卡。洗手间隔间里，房卡插入手机后显示出航班人员名单：7A乘客的备注栏标着"特殊餐食——海鲜套餐"，而机组人员中有三个名字被红圈标注。
飞机滑行时，林羽注意到7A的窗帘始终紧闭。空乘送来餐食时，他嗅到海鲜盖饭里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X-9遇热分解的特征气味！当飞机进入平流层，他借口上厕所走向前舱。
商务舱的乘客昏睡得不自然。林羽刚靠近7A，就被两名空警拦住："先生，请回座位。"他们的瞳孔在机舱灯光下泛着不自然的蓝灰色。
"我有急事找杨部长。"林羽亮出嘉宾证，"关于明天演讲的修改。"
帘子突然拉开。杨振华的面容比视频里年轻十岁，眼角没有一丝皱纹。他打量林羽的眼神像在看实验品："Ω-0，果然没死。"示意空警退下，"进来吧，正好需要你的血做最后调试。"
防弹箱里的金属筒正在恒温装置中旋转。杨振华输入密码，筒内弹出十二个微型药剂瓶，标签从Shambhala-1到12。"知道为什么选联合国大会吗？"他抚摸着药剂瓶，"193个国家的代表喝下'特供矿泉水'后，回国就能..."
"批量生产抗体？"林羽突然打断。
杨振华的笑容凝固了。下一秒，林羽己经拧开水晶试管，金色液体泼在金属筒上——所有药剂瓶同时爆裂，蓝色药剂与金色液体混合后竟变成清水！
"不可能！"杨振华扑向应急按钮，"这些是终极..."
驾驶舱门突然打开。机长举着手枪走出，竟是拉萨那个金眼喇嘛！但他的机械义眼此刻闪着红光："新纪元计划终止，教授。"声音带着电子合成感，"董事会认为你太激进。"
杨振华突然狂笑："太晚了！"他按下腕表，飞机猛然俯冲，"货舱还有三百公斤X-9浓缩剂，足够污染整个东海岸地下水！"
客舱瞬间陷入混乱。林羽撞开杨振华冲进货舱，眼前的景象让他血液凝固——十几个UNICEF标志的冷藏箱整齐固定，每个都连着定时装置，倒计时显示01:23:07...01:23:06...
金眼喇嘛的子弹击中了杨振华右肩。垂死的毒枭挣扎着爬向控制面板："一起下地狱吧..."他的手即将碰到红色按钮时，林羽掷出的餐刀贯穿了他手腕！
"为什么？"杨振华喘息着，"你母亲当年也..."
"因为她知道X-9的真正用途。"林羽踩住他的手腕，"不是控制，是唤醒。"
驾驶舱传来副机长的尖叫。飞机以45度角冲向大西洋，高度表疯狂下跌。金眼喇嘛拖着断腿扑向操纵杆："货舱有降落伞！密码是你生日！"
货舱门在极度缺氧中艰难开启。林羽将冷藏箱一个个推出舱门，蓝色药剂在海风中形成诡异的雾带。最后一个箱子卡死在支架上，倒计时显示00:00:19...00:00:18...
金眼喇嘛突然从背后抱住他跳伞："走！"爆炸的冲击波将两人如树叶般抛向夜空。坠落中，喇嘛的机械义眼弹出数据线，插入林羽的手机："名单...发送给..."
冰冷的海水吞没了一切。当林羽在救生筏上恢复意识时，身边只剩漂浮的残骸和喇嘛的机械义眼——它还在规律闪烁着，投射出最后一条坐标：40.7128°N, 74.0060°W，纽约联合国总部。
自由女神像的探照灯划破纽约港的夜幕。林羽混在观光渡轮的人流中，锁骨下的火鸟纹身隐隐发烫。手机突然震动，未知号码发来段视频：联合国总部地下室，工作人员正在往饮水系统添加蓝色粉末，领队的白大褂男子转身时，露出手腕上的金色表盘。
另一条文字信息紧随其后：明早九点，秘书长将亲自品尝第一杯水。发信人署名Σ-7。
曼哈顿的暴雨来得突然。林羽按坐标找到某间中药铺子，柜台后的华裔老人头也不抬："治什么病？"
"火鸟涅槃。"林羽说出韩志刚教他的暗语。
老人从柜台下取出长条木盒，里面是把刻满符文的青铜匕首和十二支金针。"1936年的老物件了。"他擦拭着匕首，"当年你外祖母用它取过藏红花的花蕊。"
"我外祖母？"
"第一个Σ型载体，西藏贵族小姐。"老人突然扯开衣领，露出同样的火鸟纹身，"她女儿——也就是你母亲——把抗体基因编入了家族血脉。"递来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的少女站在纳粹旗帜前，怀里抱着婴儿。
林羽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照片背面的日期是1945.4.30，柏林沦陷当天！
"你母亲不是被带走，是主动潜入。"老人将金针插入林羽锁骨纹身，"这些针沾过所有Σ型载体的血，能暂时激活你体内的抗体基因。"
剧痛如电流窜遍全身。当林羽再次睁眼，镜中的自己瞳孔泛起淡金色，视野里所有物体都带着微弱的生物电场——尤其是那把青铜匕首，内部流动着某种蓝色能量。
联合国总部外围着三层警戒线。林羽用嘉宾证混入媒体区时，注意到所有安检人员都戴着医用手套。更诡异的是，新闻中心提供的咖啡有种熟悉的苦杏仁味...
凌晨三点，Σ-7如约出现在地下车库。这个穿保洁制服的女子摘下口罩，露出的面容让林羽险些惊呼——是昆明那个克钦女孩！但她脖颈后的疤痕己经消失，瞳孔也恢复正常。
"杨振华给我注射的是改良版。"她递过门禁卡，"只控制行动，不破坏意识。"突然按住耳朵，"不好！他们发现监控被黑了！"
车库电梯需要虹膜验证。女孩拽着林羽冲向货运通道："秘书长早餐会提前了！所有代表己经收到'特供'瓶装水！"
厨房的蒸汽管道狭窄如坟墓。当林羽爬进配餐间通风口时，透过百叶窗看见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穿白大褂的技术人员正在往餐车上摆放矿泉水，瓶身上的UNICEF标志下有个几乎不可见的火鸟水印。
Σ-7突然痉挛倒地，耳麦里传来电子音："叛徒清除程序启动。"她的皮肤开始透明化，血管全部变成蓝色。"快走..."女孩撕开衣袖，露出手臂内侧的注射痕迹，"...他们在所有代表体内预埋了纳米控制器...触发频率是..."
配餐间门突然打开。林羽躲在餐车下，看见杨振华——或者说长得像杨振华的人——正在检查水瓶。这个"杨振华"右手小指缺了一截，脖颈处有明显的缝合疤痕！
"确保中国代表第一个喝。"克隆杨振华命令道，"赵厅长需要向世界展示'安全无毒'。"
晨光透过联合国大厦的玻璃幕墙。林羽伪装成服务生推着餐车进入大会堂时，各国代表己经陆续就座。主席台上，秘书长正与禁毒委副主任亲切交谈，两人手腕上的金表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各位请用茶。"服务生开始分发矿泉水。当走到中国代表团席位时，林羽注意到杨振华正死死盯着自己——他认出他了！
秘书长举起水瓶致辞："...全球禁毒新纪元的开始..."就在瓶口接触嘴唇的刹那，林羽掷出青铜匕首击碎水瓶！蓝色液体溅在讲台上，竟腐蚀出嘶嘶作响的泡沫！
全场大乱。克隆杨振华拔枪射击，子弹击中林羽左肩。禁毒委副主任突然扑向备用麦克风："安保！控制那个恐怖分子！"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会场，所有代表同时露出恍惚表情——声波控制启动了！
林羽强忍剧痛，将金针刺入自己锁骨。金色血液顺针尖滴入中央空调通风口，瞬间被气流吹散。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那些被控制的代表突然集体颤抖，接着开始干呕——蓝色液体从他们口中溢出！
"不可能！"克隆杨振华歇斯底里地按下腕表，"终极协议启动！"
联合国大厦突然断电。应急灯亮起时，会场里的代表们己经恢复清醒，而主席台上的秘书长和禁毒委副主任——他们的皮肤正在龟裂，露出下面的金属骨架！
"仿生人..."法国代表惊呼，"联合国高层被替换了！"
林羽冲向控制台，将剩余的金针插入音响主机。高频声波瞬间瘫痪了所有仿生人的控制系统。克隆杨振华在倒下前，机械义眼弹出全息投影：全球193个红点同时闪烁，每个都对应着某国的供水系统控制终端。
"你们...阻止不了..."电子音逐渐微弱，"新纪元...己经..."
纽约警笛声响彻曼哈顿。林羽站在联合国大厦楼顶，看着初升的太阳照亮自由女神像。手机里刚收到的视频显示，各国执法机构正在突击检查标注"UNICEF"的运输车队。而最后一条信息来自未知号码：
"基因锁己破解。但记住，真正的战争从不在于药物，而在于人心。——Σ-0"
水晶试管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林羽将它举向朝阳，里面的金色液体形成了完美的凤凰图案。在他身后，某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正悄悄举起注射器，针头在晨光中泛着蓝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