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小皇帝之外,任何人想把人从金吾卫狱中带走,都得先来向你陈情,他们……不敢不敬皇室。”
元云岳点头。
“你府上的眼线先不着急清理,今让人去玉槲楼定雅室的消息,定然已经出了闲王府。”元扶妤望向元云岳,“后日,我还要借这些眼线,证实一件事。”
“什么事?”元云岳问,“要我做什么?”
元扶妤转动手中茶盏:“你去玉槲楼前一个半时辰,可以透露……是去玉槲楼见当年长公主死时,从京郊庄子上逃出来的人证,此人要向你禀报当年是谁害死长公主,让寻竹提前安排暗卫在府外盯着,看溜出去的人是向谁报信。”
她想看看,派人入闲王府监视元云岳的是不是她想的人。
谁又会着急灭口人证。
“你要诈出是谁害死了长公主!”何义臣领会了元扶妤的意思,“可……两件事一起做?会不会顾此失彼?”
“能在一次动荡中解决的事情,就不要拖到下一次,时机稍纵即逝,可遇不可求。况且,几乎不出王府的闲王出现在玉槲楼,也总得有个像样的理由,正好把两件事一起办了。”元扶妤点了点茶盏,示意添茶,“借此机会也好试一试,金吾卫中郎将虔诚……能否为闲王殿下所用。”
何义臣伸手要拿茶杓为元扶妤添茶,元云岳却先他一步拿过茶杓,从茶釜为元扶妤取了茶汤。
“几件事同时办,你以前用过这招。”元云岳望着元扶妤,“以实掩实,以真蔽真,几件事一起办,盯着我们的人不知全貌,不清楚我们想要做什么,事情反而比单独做更容易办成!”
“以前?”何义臣敏锐抓住这个词,“殿下以前和崔姑娘相识?”
何义臣只觉闲王殿下和元扶妤这相处情景,说不出来的怪异。
“有过书信往来而已。”元扶妤敷衍了何义臣后,嘱咐,“时间紧迫,玉槲楼得提前安排布置和接应,务必要万无一失。一会锦书回来,会找你详谈。”
“放心。”何义臣应声。
·
公主府。
浴池边缘精雕的麒麟,口吐温水入池,水雾蒸腾。
霏微朦胧中,谢淮州闭目靠在温池玉壁上。
裴渡立在山水画屏风后,向谢淮州禀报近日何义臣、杨戬成在玄鹰卫做了些什么。
“何义臣派人跟了王家几位郎君一段日子,得知王家六郎后日在平康坊玉槲楼设宴,还查了王六郎邀约的名单,我让人也誊抄了一份。”裴渡语声不紧不慢,“巧的是,今日闲王府送来消息,闲王同日也在玉槲楼定了雅室。”
“邀约名单有几位王家子?”谢淮州问。
“除了设宴的这位王六郎外,大理寺少卿王家九郎王峙,和王家十一郎也在。王九郎年纪轻轻便坐上大理寺少卿的位置,在王家份量不轻。王六郎请王峙过去是镇场子,也是拉拢其他世家子。”
裴渡隔着山水画屏,看向谢淮州的背影,说了自己的猜测:“我想闲王派人去定的雅室,应当是崔四娘要用,她恐怕是要在玉槲楼为李芸萍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