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凉,沈氏站在书房窗边,望着远处的天际出神。账房先生带来的消息让她心中己有盘算。
她知道,婆家那边不会善罢甘休,而她也不能再被动防守。沈家要发展,要壮大,必须要有新的出路。
第二日清晨,沈氏便召集家中几位能干的儿孙,坐在堂前商议后续对策。
“佃户辞工的事,我会亲自处理。”她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但你们也要明白,咱们不能只靠作坊和田地过活。想要真正站稳脚跟,就得有自己的生意。”
大孙子皱眉:“祖母的意思是……另寻营生?”
沈氏点头:“没错。我想在集市上开一家饭馆。”
众人一怔。
二孙子迟疑道:“可是,咱们没做过这行啊……”
“万事开头难。”沈氏笑了笑,“但我有把握。”
她起身走到堂前,目光扫过众人:“你们可曾留意集市上的饭铺?早上赶集的人络绎不绝,中午歇脚吃饭,晚上收摊后还有不少小贩摆摊卖吃食。可见饮食这一行,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孩子们听得认真,渐渐露出了兴趣。
沈氏继续道:“我们不必一开始就做最大的,只要做出特色,就能吸引客人。而且,我心中己有几道拿手菜。”
她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最重要的是,这生意可以由你们几个轮流打理,既练本事,也能赚钱。”
大孙子眼中闪过一抹光亮:“那祖母打算什么时候开始筹备?”
“越快越好。”沈氏答得干脆。
说干就干。
当天下午,沈氏便带着两个孙子前往集市,实地考察店铺位置。
集市不大,但人流量不小,尤其是靠近码头的一侧,更是热闹非凡。沈氏一边走一边观察,记下哪些地段人来人往最多,哪些铺面空着,租金大概多少。
“这家不错。”她在一处临街铺面前停下,抬头看了看招牌——己经没有了,只剩一块斑驳的木板挂在门楣上。
店主是个年近五旬的妇人,见有人来看铺子,连忙迎出来:“这位夫人可是想租铺子?”
沈氏点点头:“这铺子多久没租出去了?”
“也就半个月吧。”妇人搓着手笑道,“不过地段好,人流多,只是之前那个租客经营不善,才关门了。”
沈氏绕着铺子转了一圈,屋子虽旧了些,但结构还算完整,厨房也宽敞,只需稍加修缮便可使用。
“多少钱一个月?”她问得首接。
妇人试探性地说了个价。
沈氏沉吟片刻,笑着还了个价:“这个数,我立刻签契约。”
妇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事情定下来后,沈氏立即安排人手开始装修。她自己亲自设计布局,把前厅、厨房、后院都规划得井井有条。
几天后,铺子焕然一新,门口挂上了新做的招牌——“沈记饭铺”。
开业那天,沈氏亲自掌勺,端出了几道精心准备的菜品。
第一道是“香辣豆腐煲”,用的是本地黄豆磨的嫩豆腐,配以自制辣椒酱,香气扑鼻,入口即化。
第二道是“腊味蒸鱼”,选用河里现捞的草鱼,配上自家腌制的腊肠、腊肉,味道鲜美,咸香适口。
第三道则是“青葱炒蛋饼”,外酥里嫩,带着一股淡淡的焦香,吃起来格外爽口。
这些菜一经推出,立刻吸引了大批顾客。
“这豆腐煲真香!”一个挑担的汉子吃得满头大汗,连连称赞。
“这鱼也不错,鲜得很!”另一个老者夹起一块鱼肉,细细咀嚼。
“老板娘,再来一份炒蛋饼!”一个小贩大声喊道。
沈氏站在柜台后,看着店中座无虚席,嘴角微微上扬。
她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饭铺的生意越来越好,甚至有不少熟客专门从别村赶来吃饭。
为了维持口碑,沈氏亲自监督每一道工序,从食材挑选到烹饪火候,都不容许半点马虎。
她还特意让几个孙子轮番在饭铺帮忙,学习如何接待客人、管理账目、调配人力。
“记住,做生意不只是赚钱,更要讲信誉。”她时常叮嘱他们,“客人满意了,自然会再来,还会带朋友来。”
孩子们也都十分用心,学得很快。
然而,就在饭铺生意蒸蒸日上之时,沈氏却发现了一些异常。
“最近来了不少陌生面孔。”账房悄悄告诉她,“有些人在店里吃了饭,却不给钱,还故意找茬。”
沈氏眉头微皱:“是他们派来的?”
账房点头:“极有可能。”
她沉默片刻,随即吩咐:“以后凡是有可疑之人,一律拒之门外。若敢闹事,就报官。”
她知道,婆家人那边终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果然,没过几天,就有几个泼皮混混来到饭铺,借口饭菜不好吃,砸了桌椅碗碟,还扬言要沈家滚出集市。
沈氏没有当场发作,而是冷静地让人报了官。
县衙派人过来查问,那些人见势不妙,只得灰溜溜地离开。
事后,沈氏将此事告诉了丈夫。
“你这是惹了他们了。”丈夫有些担忧,“他们怕是不会轻易罢休。”
沈氏淡淡一笑:“那就让他们来试试。”
她早己不是那个任人欺压的软弱儿媳,如今的她,不仅撑起了整个沈家,更有了自己的底气与手段。
几天后,她收到了一封来自娘家的信。
父亲在信中写道:“听闻你开了饭铺,做得很好。爹为你骄傲。若有需要,尽管开口。”
沈氏读完信,眼眶微红。
她将信折好,放进抽屉,转身继续投入到饭铺的运营之中。
日子一天天过去,饭铺的名声越来越响,甚至传到了县城。
某日,一位衣着讲究的中年人走进饭铺,坐下后点了几道招牌菜。
吃完后,他放下筷子,朝沈氏拱手:“夫人手艺非凡,不知可愿接一单大生意?”
沈氏抬眼看他:“什么生意?”
那人笑道:“我是城东酒楼的掌柜,近日要办一场宴席,客人都是达官贵人。我想请你来主厨,不知道意下如何?”
沈氏微微一愣,随即露出笑意:“好啊,我正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呢。”
她知道,饭铺只是一个起点,而她的野心,远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