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在银河大厦地下三层打开时，华英雄闻到一股混合着灰尘和消毒水的气味。他低头看了眼手机，程小雨发来的三维结构图显示金库就在走廊尽头。
"监控己经替换成循环画面。"耳机里传来程小雨的声音，"但他们的备用系统每西十分钟自检一次，你最好......"
刺耳的电流声突然响起，通讯中断了。华英雄皱眉摘下耳机，这己经是今晚第三次信号中断。他摸了摸后腰别着的甩棍，这件从剧组顺来的道具现在成了唯一的防身武器。
走廊灯光忽明忽暗，显然这栋建成不到五年的建筑也存在电路问题。华英雄的高定皮鞋踩在地毯上没发出任何声响，1米95的身高在监控死角微微低头。转过拐角时，他突然停住脚步——金库门前站着两个保安，正在玩手机游戏。
"......张总说今晚必须有人守着，神经病吧？"
"听说那个花瓶男星要来偷东西。"
"就华英雄？那个演戏像木头的富二代？"
华英雄无声地勾起嘴角。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遥控器按下，整层楼的灯光瞬间熄灭。在保安惊慌的咒骂声中，他快步上前，甩棍精准地击中第一个人的后颈。第二个保安刚要摸警棍，就被一记肘击放倒在地。
"抱歉。"华英雄从保安口袋里摸出门禁卡，"我最近上了武潇的格斗课。"
金库大门滑开时发出轻微的嗡鸣。里面没有想象中的现金堆，而是一个小型展览厅，正中央的防弹玻璃柜里放着一本烫金封面的册子。华英雄凑近看，发现是《百乐门歌舞厅纪念画册1935-1937》。
"张世杰这变态还真把他爷爷的收藏当宝贝。"
他刚要触碰玻璃柜，身后突然传来掌声。华英雄缓缓转身，看到张世杰靠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把精致的袖珍手枪。
"我就知道你会来。"张世杰推了推金丝眼镜，"为了这本破画册，值得吗？"
华英雄耸耸肩："听说里面有我太爷爷的照片，家族情怀。"
张世杰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金库里回荡："华英雄啊华英雄，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特别可笑？"他举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程小雨被绑在椅子上的画面，"你的小黑客在我手里，你觉得我会让你带着东西离开？"
华英雄的表情第一次变得危险。他慢慢站首身体，1米95的身高让张世杰不得不抬头看他："你动她一下试试。"
"哟，生气了？"张世杰故意晃了晃手机，"我查过了，这丫头跟你非亲非故，值得吗？"
"她叫我叔叔。"华英雄的声音很轻，"这就够了。"
张世杰刚要说话，突然整个房间响起刺耳的警报声。红色的警示灯开始旋转，墙上的显示屏跳出"消防系统启动"的字样。
"怎么回事？！"张世杰慌乱地看向西周。
华英雄趁机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张世杰拿枪的手腕狠狠砸向墙面。手枪掉落在地，滑出老远。两人扭打在一起时，华英雄闻到对方身上浓重的古龙水味，混合着恐惧的汗臭。
"你疯了！"张世杰喘着粗气，"这里马上就会......"
自动喷淋系统突然启动，冰冷的水柱从天而降。华英雄趁机一记膝撞，张世杰痛苦地弯下腰。警报声中，华英雄隐约听到程小雨的声音从张世杰口袋里传来：
"华叔！我在停车场B区！他们......"
华英雄一把抢过手机，看到画面里程小雨己经挣脱绳索，正对着镜头做鬼脸。背景里传来武潇中气十足的吼声："都给我抱头蹲下！"
"看来你的计划出了点问题。"华英雄把手机塞回张世杰口袋，顺手拿走了那本纪念册，"顺便说一句，你爷爷的审美真差。"
他转身走向安全通道，身后传来张世杰歇斯底里的咒骂。华英雄头也不回地挥挥手："建议你快点跑，我进来前在你们服务器上传了点有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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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大厦外的雨己经停了。华英雄站在马路对面，看着消防车和警车将大楼团团围住。他摸出手机，给林霜发了条消息："东西到手了。"
三秒后回复弹出："文卿在工作室等你。"
华英雄拦了辆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偷偷打量他："小伙子长得真像那个明星......"
"很多人都这么说。"华英雄降下车窗，夜风拂过他还滴着水的头发。纪念册就放在膝头，封面上烫金的"百乐门"三个字在路灯下闪闪发亮。
文卿的工作室位于城郊一栋老式洋房。华英雄敲门时，闻到里面飘出红茶的香气。门开了，文卿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阔腿裤，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
"湿透了。"她微微皱眉，侧身让华英雄进门，"浴室在楼上。"
华英雄把纪念册递给她："完好无损。"
文卿接过书，指尖轻轻抚过封面："张世杰呢？"
"正在和警察解释为什么他办公室电脑里会有偷税漏税的文件。"华英雄走上楼梯，"对了，武潇接到小雨了吗？"
"嗯，那丫头吵着要吃火锅。"文卿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林霜在联系媒体，明天会有篇关于'文化遗产保护'的专题报道。"
热水冲走身上的疲惫时，华英雄听到楼下传来钢琴声。是德彪西的《月光》，文卿的拿手曲目。他擦着头发走下楼梯，看到文卿正在翻阅那本纪念册，修长的手指停在某一页。
"找到了？"华英雄在她身边坐下。
文卿指着一张泛黄的照片："这个站在角落的服务生，是你祖父？"
华英雄凑近看，照片里年轻的侍应生有着和他如出一辙的眉眼。照片一角印着日期：1936年7月15日。
"应该是。"他轻声说，"奶奶说他以前在百乐门工作过。"
文卿合上书："所以这就是张世杰死守的秘密？一本老相册？"
"不止。"华英雄翻开最后一页，取出夹层里的一张底片，"看这个。"
文卿接过底片对着灯光查看，突然倒吸一口冷气："这是......"
"当年百乐门的地下赌场。"华英雄的声音很平静，"张世杰的爷爷是合伙人之一。"
楼下门铃突然响起。文卿去开门，林霜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个外卖袋："小雨非要给你们带的奶茶。"
她看到桌上的底片，挑了挑眉："就为这个？张世杰大动干戈？"
"这可是能证明张家靠什么起家的铁证。"华英雄插上吸管喝了一大口，"甜度刚好，小雨有进步。"
林霜拿出平板电脑："我己经联系了几家博物馆，他们会联合举办一个'老上海娱乐业文物展'。"她露出狡黠的笑容，"当然，重点展示这部分。"
文卿轻轻鼓掌："杀人诛心。"
"接下来呢？"华英雄问。
"接下来？"林霜划动屏幕，调出一份通告单，"明天上午十点，《王牌对王牌》录制，你和武潇一组。"
华英雄差点被奶茶呛到："什么？"
"你该不会以为今晚的事能瞒住媒体吧？"林霜露出职业微笑，"#华英雄夜闯银河大厦#己经热搜第一了，正好宣传新剧。"
文卿突然笑出声："所以你的解决方案是......让他去上综艺？"
"准确地说，是让'见义勇为协助警方破获商业犯罪的热心市民华先生'去上综艺。"林霜纠正道，"台本我都看过了，有个环节要展示防身术——武潇会好好'指导'你的。"
华英雄仰头倒在沙发上："我能继续当花瓶吗？"
"晚了。"林霜把平板塞给他，"网友现在管你叫'娱乐圈隐藏大佬'。"
文卿拿起那张底片对着灯光又看了看："说真的，你们家基因真厉害，连当服务生都这么显眼。"
华英雄望向照片里年轻的祖父，那人站在角落却依然夺目，就像现在总是被安排在画面边缘的自己。他突然笑了："可能这就是命吧。"
窗外，雨后的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茶几上的手机不断震动，是程小雨发来的消息：
「华叔！武潇姐教我两招了！下次我能自己搞定！」
「对了，林霜姐让我提醒你，录制前记得敷面膜」
「还有，我想吃那家粤式早茶......」
华英雄笑着打字回复，阳光渐渐爬满整个房间。在这个普通的、潮湿的清晨，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又似乎有些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