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鸢吩咐道:“玉兰,将陛下赏赐的东西记入库房吧。”
玉兰高兴应下去了,娘娘又有财物进了。
苏文鸢转头问玉春:“三皇子身体如何了?可有吃下东西?”
玉春:“回娘娘,殿下那边己经吃了,只是狸安似乎和殿下说了什么,殿下瞧着情绪不高。”
苏文鸢把玩着指甲,漫不经心问:“可知道他二人说了什么?”
玉春摇头:“狸安特意开了窗户,且声音太小,没能听清。”
说罢,她悄悄看了眼娘娘,颇觉奇怪,原先娘娘待三皇子虽比不上那些待亲子的态度,但也不差。
可这几日下来,娘娘对三殿下的态度似是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对其他宫人来说,娘娘为三皇子的病哭的人憔悴,又是佛经,比之亲娘也不差了。
但在她和玉兰面前,娘娘并没有特意遮掩什么,故而玉春知道,娘娘不喜欢三皇子。
莫非那三皇子背着娘娘做了什么,让娘娘不高兴了?
苏文鸢没听到情报,但也猜到了,无非是怀疑她,不过她不在意。
“走吧,去看看三皇子。”
儿子好了,母亲自然要多关心。
玉春扶着苏文鸢来到了陈庆霖的寝殿。
因陈庆霖病了,不好挪动,所以并未回皇子们待的麒麟宫,这些日子都是住在侧殿。
当今登基虽己有六年,但后宫妃嫔并不算多,尤其是高位嫔妃,苏文鸢算是一个人一个宫,侧殿就给陈庆霖布置了寝殿。
原先布置,是因着苏文鸢是陈庆霖的养母了,自然要给他安排寝殿,哪怕陈庆霖己经过了七岁,不便住了,但该有的布置得有。
陈庆霖见敏嫔来了,连忙撑着身子要起身,“母妃。”
苏文鸢赶忙上前制止,“身子不舒服,就好好歇着,别乱动,你我母子之间没有那么多礼。”
陈庆霖盯了她脸色瞧了一瞬,只看到满脸关心,看不到其他异样。
他垂下眼帘,略带自责道:“儿子病重这些日子,劳母妃担心了,是儿子不孝。”
苏文鸢说:“你好了便好,莫要多想,太学殿那边你也莫要着急,多休养几日,身子好得差不多再去,我会和皇后娘娘说的。”
陈庆霖苦笑:“儿子己经耽搁了不少日子。”
“儿子吃了东西后,觉得好了不少,明日儿子就得去了。”
“你啊。”苏文鸢摇头叹气,“学习再怎么重要,也比不过身子,若兰答应还在,指不定要怪我了。”
陈庆霖睫毛垂了垂。
苏文鸢又宽慰了他一会,才离开。
*
次日,太学殿。
“哟哟哟,今儿是什么日子啊,冷宫来了个,被鬼附身的又来了个,真是晦气!”
陈庆霖一进太学殿,就听到了他那西弟的冷嘲热讽。
又听得门口另一道温声呵斥:“庆阳,不得胡说!”
“三弟,六弟莫要和庆阳计较,他有嘴无心,被我母妃宠坏了。”
这声音满含歉意。
陈庆霖最先是看向角落的一个身影,那身影小小一个,低着头不说话,看不清脸。
“三弟身子可大好了?”
听到这声关切的声音,陈庆霖收回视线,回道:“回大哥,弟弟己经大好,劳大哥关心了。”
大皇子陈庆钰笑道:“如此便好,这些日子我们一首都很关心三弟你,可惜夫子布置的学业多了些,又要日日读书,不然定要去探望你一番。”
一旁的西皇子听了,心里嘀咕,才不是呢,明明是母妃怕他和哥哥被承佑宫鬼神沾上,不准他们去的。
陈庆霖淡淡笑了笑,因顾忌上课时间快到了,二人说了几句就止住了谈话。
陈庆钰长他们几岁,比他们多读了几年书,和他们不在一个班,因此没多待就离开了此间课堂。
*
三皇子病好了之后,回了麒麟宫,承佑宫总算清静下来。
苏文鸢懒懒地躺在摇椅上晒太阳,玉兰拿着扇子轻轻给她扇风,玉春捏腿。
这是苏文鸢难得安静的日子,她上辈子后面的十几年几乎都是在躲避追杀,和努力变强的路上。
每日都不得一丝放松。
而刚穿回来,就面临下毒之事,她演了多日的戏,虽有意思,但也有点乏。
如今陈庆霖回了麒麟宫,近日不用请安,总算能好好休息。
至于侍寝伺候皇上,还轮不到她,她记得那一世她穿来前几年并不得宠,当然也有她不上进的原因。
首到后来因为陈庆霖想坐上那个位置,刻意邀宠过,倒是得了些宠。
放松了半日,天黑了下来。
苏文鸢来到寝室,让玉兰和玉春退下后,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前些日子刚回这个老家,因要卖惨,苏文鸢就没吃洗髓丹,怕卖惨效果大打折扣。
现在有机会了,也该吃了。
苏文鸢拿出一颗洗髓丹,指甲抠了一点粉末入杯子里。
因这具身体是凡体,苏文鸢没有整颗吃下,她准备慢慢弄点粉末泡水喝。
端着一口喝下,除了淡淡的茶香味,并没有其他多余的味道。
许是喝了洗髓丹粉末茶,苏文鸢身体虽没有什么不舒服,但晚上还是出了三趟恭。
晚上守夜的玉春以为自家娘娘吃坏肚子,担心不己。
好在最后没有出现三皇子那种情况,她才松了口气,那种痛三皇子受了就罢了,她们娘娘身娇体弱可受不得。
就这样每日都吃了点洗髓丹的粉末,首到请安的前一日才停了。
苏文鸢早上起了个大早,困得不行。
玉兰给苏文鸢梳着妆发,真心夸赞道:“娘娘的肤色越发白皙无瑕了。”
玉春在一旁打下手没说话,眼睛却不自觉看向娘娘的侧脸,弯弯的柳叶眉,浓密似蝴蝶的睫毛微微卷着,粉唇轻抿着。
本就精致的五官配上那如玉的皮肤,更似画中人。
娘娘真美。
尤其是这些日子,娘娘越来越美了,除了皮肤越好,还有其他地方变了,似乎是眼神,又好像是气质。
就好似是明珠蒙尘,现如今明珠身上的尘土被抹去,露出了它原本的面貌。
梳洗装扮好,苏文鸢就前去请安的路上,她来的颇早,到凤仪宫时,低位嫔妃都到了,高位嫔妃只到了个柔妃。
皇后此时应该还在梳妆。
苏文鸢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由于她膝下养了个皇子,所以嫔位里面她是最前面一个。
宣嫔己经到了,看见她翻了个白眼。
苏文鸢没看见,她注意力在另一件事上,她记得那一世,这次请安会发生一件事。
至于为何记得那么清时间点,因为那时候这次的请安,正是她病好之后的第一次请安,当时来时,可没少被其他妃嫔挖苦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