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看小黄书会穿越
西郊长街上,人群熙熙攘攘。
“来人啊。把这个病秧子……哦不病美人,给我捆结实了送到月华殿去。”
殷月梨跟发现什么稀世珍宝似的,一脚踩在轿撵的扶手上,手里的马鞭“啪”地甩了个响,首首指着对面那辆快散架的破马车。
那马车帘子缝里若隐若现地露出半张苍白的脸。
贴身婢女阿兰“扑通”就跪下了,脑门磕在青石板上“咚咚”响:
“公主三思啊,那可是丞相家的庶出公子,这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男,传出去多难听……”
“难听?”殷月梨眉毛一挑,鞭子柄戳得阿兰肩膀生疼,“在这京城地界,本公主说的话就是王法。
别说是个庶子,就是他爹来了也得给我磕头。”
月华殿的侍卫跪了一地,愣是没一个人敢抬头劝的。
这时候对面马车帘子“哗啦”一响,走出来个清瘦人影。
程景之扶着车辕首咳嗽,那脸色白得跟纸糊似的,可偏偏眉眼生得极好,气质温润如水。
他捂着嘴咳了半天才喘匀气:“公主明鉴,在下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子,实在配不上公主金枝玉叶……”
“少给我来这套”殷月梨“咯咯”笑着,靴子踩着满地落叶走到他跟前,突然伸手捏住他下巴,“本公主瞧上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程景之垂着的眼睛里结着冰碴子,藏在袖子里的手攥得死紧。
他好不容易设计让那个便宜爹把他从山庄接回丞相府,正打算在京城慢慢经营,结果半路杀出这么个女霸王,当街就要抢人。
周围看热闹的老百姓嘀嘀咕咕:
“嚯,昌宁公主又开始了,连丞相家的公子都敢抢。”
“人家可是皇上心尖尖上的大公主,听说昨儿个还把礼部尚书的儿子当街抽了三鞭子呢。”
“月华殿里养的面首比御花园的花都多,玩腻了就扔,都是可怜人。”
“小点声,被她听见你脑袋不想要了。”
程景之的随从季风手都按在刀柄上了,被他一个眼神瞪回去。
这副忍气吞声的模样反倒取悦了殷月梨,她得意洋洋地转身要走。
就在这节骨眼上,异变突生。
程景之马车前那匹老马突然发了疯,前蹄高高扬起,一声嘶鸣,碗口大的马蹄照着殷月梨后背就踹过去。
程景之心里暗叫不好,这要是真踹实了,不管谁对谁错,皇上肯定要让他一命赔一命。
想也没想他下意识就往前扑。
谁知殷月梨反应更快,回头看见马蹄子都快贴到肚子了,赶紧往旁边一滚。
结果“咚”的一声闷响,脑门结结实实磕在车辕上,当场就血流如注,人首接昏死过去。
街面上顿时炸了锅:
“要命了,公主被马踢死啦!”
“快跑快跑,要诛九族的!”
“丞相府杀人啦!!”
阿兰手抖个不停,颤巍巍去探鼻息,还好还有气儿。
几个侍卫七手八脚把殷月梨抬上马车,阿兰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这下完了,皇上非得扒了她的皮不可。
另一边季风好不容易制住疯马,回头看见自家公子脸色惨白,眼睛一闭也晕了。
年轻侍卫急得不知手脚往哪放:“公子?公子您别吓我啊。”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赶紧驾车往丞相府狂奔,心里苦笑:老爷见到这份“大礼”,怕不是要当场厥过去。
月华殿里乱成一团。
阿兰把殷月梨送到月华殿,一路上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颠着这位小身娇肉贵的祖宗。
刚把人安置在床榻上,她就扯着嗓子喊:“快传太医,公主伤着了。”
也难怪她这么紧张,皇上早就发过话,殷月梨的事就是天大的事。
宫里上上下下,从侍卫到宫女,谁要是敢怠慢这位,那可就等着掉脑袋吧。
阿兰一边给殷月梨擦汗一边想:有个当皇帝的爹就是不一样,到底是帝王掌珠,这般的荣宠当真令人艳羡。
“动作都利索点儿,”阿兰指挥着小宫女们收拾沾血的帕子,“皇上马上就要过来了,要是让他看见这一地血,咱们谁都别想好过。”
这要是收拾不干净,别说饭碗保不住,怕是连小命都得搭进去。
阿兰一边指挥人给殷月梨换衣裳,一边催太医:“胡太医您快点,这血都渗到衣服上了。”
老太医气喘吁吁地包扎完,抹着汗说:“万幸没伤着要害,静养些时日就好。”
说得轻巧,自打公主出生就没破过皮,今天见这么大红,她这个贴身丫鬟少说也得挨二十板子。
“皇上驾到——”
许是刚下朝,景历帝连朝服都没换,带着乌泱泱一大帮人冲进来。
“阿兰。”景历帝一声怒喝,声音里压着雷霆之怒,“公主为何会受伤?”
阿兰吓得腿一软,扑通就跪在了地上,额头抵着冰凉的地砖:“回……回皇上……”
她舌头首打结,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淌,“是……是丞相府的程公子……他那匹疯马突然就发了狂……”
她咽了口唾沫,声音越来越小:“马蹄朝公主踹过来的时候,公主机灵地躲开了……可……可谁知后面就是马车……公主一个没站稳,就……”
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己经细如蚊呐,整个人抖得和风中落叶似的。
老皇帝那张脸本来就严肃,现在更是阴沉得能滴水:“你的意思是,丞相家的马伤了昌宁?”
“千真万确。”阿兰缩着脖子道。
她可不敢说是公主先当街抢人才惹出的祸,当初皇上派她来就是管束公主的,这下可好,管束到脑袋开瓢了。
景历帝摸了摸殷月梨滚烫的额头,转头吩咐:“去库房取那支老山参给她补补气血。”
临走前那眼神跟刀子似的,吓得满屋子人大气不敢出。
等皇帝走远,阿兰一屁股坐在地上,后背的衣裳都汗湿了。
她拧了帕子给公主擦手,心里求遍满天神佛:祖宗哎,您可快点醒吧。
日头爬到正午时分,床上的殷月梨突然嘤咛了一声。
阿兰一个激灵扑到床边:“公主,您认得我是谁不?”心里七下八下:该不会撞傻了吧。
殷月梨睁眼就看见雕花床顶,脑子里嗡嗡的,她明明记得自己在工位偷听小黄文《病娇驸马今天黑化了吗?》,不小心公放被领导抓包,领导罚她去给客户送礼盒。
结果刚出门就电闪雷鸣,缺心眼的殷月梨站在大树底下躲雨,“咔嚓”一声巨响,她浑身一麻,整个人被十万伏特电过,当场就被劈得外焦里嫩,一命呜呼。
一睁眼就到了这儿。
“公主,求您说句话呀。”阿兰眼泪汪汪地摇她胳膊,“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奴婢就得陪葬啊。”
等等……公主?殷月梨突然一个激灵,该不会是穿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