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春回去将这事和苏文鸢说了,苏文鸢从中再次感到这个容露的厉害。
这样的姑娘,若能生在现代,只怕会更能令她大展身手。
对于丽妃的家事,苏文鸢没有过于关注,她更想知道陈启有没有做那事。
还有殷家的事,元相洲既然能迅速找到殷母反击,那么真的单单就是为了这事反击这事吗?
她摸着下巴换位思考了一下。
如果她是元相洲,这个时候,殷母对于她的作用肯定不止这一点,还可以拿来做一箭双雕。
用殷娇威胁殷母,在强大的权势和无望的重查真相两件事对比下。
如果殷母和殷父感情没有那么好,那么她肯定选择女儿。
事实也如此。
除此之外。
殷母出现,必定会吸引殷娇的注意。
殷娇既然注意到,那必定会想办法见她母亲。
苏文鸢觉得自己若是元相洲的话,一定会利用母女相见这一刻让她们意外死亡。
如果元相洲能想到这些的话,那么一定会这样做,就算不能想到,他还有幕僚。
苏文鸢沉思。
元相洲倒了对她来说是好事,如果元相洲打的这个算盘,那么殷家的事再查怕难上加难,如果留下殷母,或许有意外之喜也说不定。
不能按照元相洲的计划来。
*
殷家的事因贾殷氏亲自状告她丈夫,查案的事暂时暂停,似乎只待时间过去,此事就彻底沉寂下去。
殷娇听闻母亲消息,先是一喜,但随即得知她所做,心中又气又迷茫,一时不知是该信母亲,还是该信丽妃。
可是丽妃不是说,爹爹是元相洲害的吗?
她想找母亲,可余家见她没了入宫能力,竟想着把她关在家里,等找个权贵让她为妾。
殷娇也不是当初单纯的少女。
她冷冷威胁表示,若他们敢这么做,他日太后想起她来,看他们如何交代。
虽是狐假虎威,但的确让余家暂时不敢有多余动作。
可殷娇知道,这是暂时的。
她当前情况,必须见到母亲。
但是出门她又怕被元相洲盯上,对于元相洲,她是又恨又怕的,那些天的日子对她来说,简首是噩梦。
是她一生的阴影。
可她必须从母亲嘴里知道这事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母亲为何要这样做?
难不成母亲也受了元相洲威胁?
殷娇脸色一变。
她必须要见一次。
在殷娇打听下,她得知母亲在一个五品官家做事,趁着母亲出门时,她立即安排马车前去偶遇。
贾殷氏被殷娇拉进了马车,母女俩见面抱头痛哭。
哭了一会,贾殷氏松开女儿,问:“娇娇,这些日子你可好?娘听人说你在元尚书家做事,你——”
殷娇急急打断:“娘,谁告诉您我在元尚书家做事的?”
贾殷氏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难不成你没在他家做事?”
殷娇要急哭了,“您先说这是谁告诉您的?是不是元相洲?也就是元尚书。”
贾殷氏愣愣点头,“是他说的。”
殷娇语速极快,“那您要状告爹的事是不是他威胁你的?”
“娘,您别信他,他是个魔鬼。”
贾殷氏脸色一白,“娇娇,他是不是对你——”
殷娇无力流泪,“娘,姐姐己经没了,是被元相洲害没的,陛下要为殷家重新查案。
若爹爹是冤枉,那殷家就能洗清冤屈,爹爹就会回来,殷家哪怕皇商之名回不来,但陛下肯定有补偿。”
“你怎么能状告爹爹呢?”
届时身份回来,也不像现在任谁都能踩一脚,报仇都更方便。
贾殷氏呆愣住,眼泪瞬间滑落,心脏有一瞬间抽搐的痛。
她也没想到会这样,元相洲拿女儿的性命威胁她,可那个伤害女儿的人正是元相洲此人。
她喃喃:“不能这样……”
然而这时马车突然剧烈晃动。
母女二人没坐稳,往一边摔倒去。
“啊,马发狂了,快躲开!”
街道上的百姓连忙往两边躲避。
马车内的母女俩脸色惨白。
贾殷氏紧紧抓住女儿,自己也慌乱不行,却还在安抚女儿,“娇娇别怕。”
殷娇到现在己经想明白了,白如纸的脸上露出恨恨之色,“肯定是元相洲,他估计在暗处关注我们,他想要我们死,想要殷家永无真相大白之日。”
贾殷氏自责落泪,“都怪娘,怪娘轻信他人。”
现在说这些也无用了。
殷娇是有点怨母亲,可想到母亲受元相洲威胁,她又心疼又悲凉。
难道今日要死在这里吗?
殷娇想起了姐姐,想起了流放的父亲和弟弟。
恍惚间,她好似看到姐姐惨死的模样。
她心脏一缩。
她不能死!
她打起精神勉强坐稳,掀开车帘往外看去,却发现马车早己不在城中,此时正奔跑在一处树林马路中。
马的速度极快。
贾殷氏也顺着她的视线去看,隐约觉得这条路有些熟悉,忽然,她脸色一变。
“不好!此路前方是悬崖,无路可走。”
母女二人一时心生绝望。
突然,马发出痛苦的嘶鸣声,马往一边倒去,殷娇和贾殷氏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随着马车惯性往一旁倒去,她们也跟着倒下。
过了片刻,一个人掀开车帘,“你们没事吧?”
殷娇忍痛撑起身,闻声抬头一望,发现是个青年。
她心有戒备。
那人看出她的戒备,解释:“方才我在这林中打猎,看见这马车的马发狂往前奔,我知道前面有一处是悬崖,就将它射倒了。”
……
元宅。
“老爷,她们被人救下了。”
“什么?!”元相洲猛地站起来。
“这么点事你们都做不好,要你们何用?!”
元相洲这次是抱着要她们死的心,也无所谓她们相见。
可没想到没死成。
他脸色阴沉:“谁救的她们?”
手下不敢抬头,“好像是个打猎的。”
“打猎的?”元相洲拧眉沉思,是意外还是有人特意营救?
按照殷家情况,应该不会有人去救……
等等,大长公主。
元相洲可没忘记最先把殷娇推出去的人是大长公主那贱妇。
“该死的!”
他神情晦暗不明,“去,如果能杀一定把她们杀了,如果杀不了,那就算了。”
“是。”
吩咐完这个,他又招来人,“派人去和娘娘说,如果她不管我这个爹,那别怪我无情。”
这个不能信,只能口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