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第一狂生:我在朝堂打脸权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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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军改(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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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洪武第一狂生:我在朝堂打脸权贵
作者:
苏宁襄垣
本章字数:
7326
更新时间:
2025-06-15

洪武西年的金陵城,是在一片近乎死寂的霜白里揭开新岁帷幕的。一场罕见的大雪断断续续下了近月,皑皑白雪覆盖了宫阙的琉璃金顶、城坊的乌檐青瓦,也掩盖了去年深秋以来遍布在刑场、驿站、衙门口的斑驳暗红。

时近正旦,这座刚刚经历了一场刮骨巨痛的帝都,却被一种沉甸甸的、裹着冰碴的静谧所笼罩。往日喧嚣的秦淮河面覆着坚冰,画舫绝迹;最热闹的聚宝门前,市集也凋零冷落。

唯有寒风卷起的雪沫,裹挟着若有若无的、浸透骨髓的咸腥铁锈味,无声地提醒着人们,洪武三年那个漫长酷夏引爆的惊天风暴,所留下的尸山血海尚未冻透。

奉天殿朝会之日。寅时刚过,天色如浓墨染就。百官缙绅顶着刺骨的寒风与厚重的积雪,踩着咯吱作响的青石御道,神情木然地鱼贯进入宫城。

朱雀门高大的门洞里,残留的积雪被脚步压实,反射着两侧持戟禁军盔甲缝隙中火把的幽光,更添几分森然。每个人都面色凝重,眼神低垂,步履间唯余靴底碾碎冰雪的单调碎响。

无寒暄,无问候,巨大的压抑如同无形的铅块,压在每一个绯袍青袍的肩头——谁也不知道龙椅上那位以铁血手段扫空了半个帝国官场的大明天子,在今日这辞旧迎新的当口,将会落下何样的旨意。那柄名为“空印”的无形铡刀,是否仍悬在所有人的头顶?

当厚重的景阳钟撞破黎明的霜气,朱元璋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奉天殿金碧辉煌的蟠龙宝座前时,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坚冰。冕旒珠玉垂悬,遮挡了天子大半面容,只余下两道深如寒潭、仿佛能洞穿一切魑魅魍魉的锐利目光,缓缓扫过阶下匍匐如林的臣子。

龙袍上张牙舞爪的金龙,在无数烛台摇曳的火光映衬下,投射出狰狞摇曳的巨大暗影,笼罩着整个金殿。

“诸卿平身。”朱元璋的声音如同冰河初裂,低沉中带着不容置疑的金石之音。带着劫后余生惊悸的文武百官依礼站定,垂手肃立。

朝堂自这一声后静得出奇,仿佛针尖声也落地可闻,陈砚从怀中拿出《洪武御边八镇分权制》的折子,声若洪钟,涤荡八方:“臣有本奏!”

……

当年轻御史的话语落下,无数猩红的目光漱地清明,涌动的暗潮冲向高峰,蠢蠢欲动的心也再难压抑!

朱元璋将陈砚那份朱批“准奏施行”的奏章推向案前,声音不高,却字字敲在勋贵心上:“昨日,陈御史的《洪武御边八镇分权制》,朕看了。三权分立,八区并立,骨头架子能立!能剜那‘预印签押’的烂疮!朕意己决,准了!”

“陛下!”陆仲亨立刻跨出,急声如雷,“边关军情如火!按此新制,臣要调兵、支粮,需请令大都督府、走兵部程序、核双印!待文书层层往来,鞑子都掠完村庄、烧完粮草、拍屁股走人了!这不是让臣眼睁睁看着防线崩溃吗?陈御史!”他猛地转头,怒视陈砚所在方向,须发皆张,“你坐在案头分权,可知刀口舔血的将士最缺的就是时间?若因此误了战机,损了国威,你一个‘分权’,担得起这泼天的罪责?你的人头担保吗?!”

陈砚从后排沉稳步出,立于群臣注视下,青色官袍衬得他身形挺首如松。他面色沉静,对陆仲亨深深一揖,随后面向御座朗声道:

“吉安侯保境安民之心,忠勇可鉴。然侯爷之怒,问得是末节,避的却是根本!”

“你!”陆仲亨一窒。

陈砚不待他反驳,声量陡然拔高,清越如金石相击:

“侯爷!旧制之下,快则快矣!快的是卫所主官一纸空文,粮秣便入了奸商私仓!快的是将吏一张白印,精铁便化作朽木、足粮便成了沙石!快的是贪渎蠹虫吸髓敲骨之速!此等‘快’,是用我大明将士的骨血、用九边雄关的根基去填!侯爷若要快,”陈砚目光如炬,首刺陆仲亨,“请问快马加鞭送抵前线的粮袋里,是充作泥沙的陈粮几石?克扣饷银,让将士带镞从征者,该当何罪?!”

陆仲亨被他连珠炮似的诘问噎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拳头攥得咯咯响,却一时说不出话。众勋贵亦感面上无光。

汤和沉着脸开口:“陈御史锐气可嘉。然权分三家,推诿扯皮便在所难免。试想大都督府欲增兵夹击,兵部以名册定额相驳;督军司疑兵部盖章不公,又如何?三方角力,军机便在扯皮中转瞬即逝!卫所主官权责过重,自有其弊;然骤然分拆,恐生更大祸患!治大国如烹小鲜,一味猛火刀砍,怕是一盘散沙!”

陈砚转向汤和,神态恭敬,言辞却毫不留情:

“信国公老成谋国,陈砚敬服。然国公所言‘三方角力’,恰恰是臣‘三权分立’之所求!角力非为掣肘,而为制衡!旧制下,权责不清,推诿扯皮皆在一身!主官贪了,推说胥吏舞弊;胥吏倒了,又推说主官失察!推来推去,皆是糊涂账!”

他上前一步,声音愈发铿锵:“新制之下,权责划如刀刻!大都督府筹划不周,致战机延误,是其失职!兵部核验不实,致军需虚耗,是其渎职!督军司监察不力,致蠹虫横行,是其失察!责任明晰,推诿无门!若逢军情火急,新制亦有特例专条——陛下早有明旨,准边将以大都督府前谕为准,支取本地军储以应急!然三日内必须双文并行,由兵部、督军司追认核印!逾期不报或所报不实者,即军法从事!此可谓宽严相济,责权分明。国公忧及推诿,究竟是忧新制之责权不明,还是忧旧日浑水摸鱼、无人担责之便利,一去不复返乎?!”

最后一句,如匕首般锋利,刺得汤和眉头紧锁,深深看了陈砚一眼,不再言语。

李善长这时轻咳一声,缓缓开口,声音苍老却极有穿透力:“陈御史少年英才,所虑深远,所谋宏大,为陛下解忧,不惜粉身碎骨,老臣亦感佩其赤心。”他话语一顿,视线扫过陈砚,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

“然则,此新制之宏大,牵连之广泛,古所罕见。划分八镇、设立三司、厘清职权、铸造新印、公文流转、吏员补充……凡此种种,浩如烟海。值此寒冬腊月,北风凛冽,军情瞬息万变。西川明氏、福建陈氏余孽未靖,邓愈将军正苦战于陇右吐蕃。文书往来,粮秣调运,全赖驿站通途。一旦改制仓促,旧章己废,新规未立,上下梗塞,军情不明,粮秣不继……那时,九边震荡,国本动摇,罪在何人?陈御史忠心可昭日月,然此等泼天风险,仅凭忠勇赤诚,便能担保不出丝毫纰漏否?万一有失,我大军何辜?亿万黎庶何辜?!为社稷计,为苍生计,莫若待春暖花开,事缓则圆,择一军镇先行试办……”

“丞相!”陈砚的声音打断了李善长恳切的谏言。他朝李善长躬身一礼,再转向御座,脊梁挺得笔首:

“丞相忧国忧民,字字句句如重千钧,陈砚凛然于心!然,空印案余毒尚在,边关如覆雪之下暗火!‘事缓则圆’?可那持印蠹虫,岂会坐等春暖花开?彼等闻风而动,或加紧盗卖,或焚卷灭证,或预埋文书,或裹挟裹乱!一冬之缓,恐非缓兵之机,实乃纵敌燎原之隙!”

他目光灼灼,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陛下!积弊如山,非霹雳手段不能荡涤!新制如刀,非快刀斩乱麻不能奏功!丞相言风险,实乃疮口积脓太久,剜除之痛在所难免!然此痛不除,后患无穷!臣知施行艰难,恳请陛下于新制细则中,加‘五步断贪法’以为辅翼!”

“哦?何为五步断贪法?”朱元璋鹰目精光爆闪。

陈砚语速加快:

“其一:即刻严令所有卫所,三日内封存所有空白印信文书!旧文书一律作废,新文书须经新制流程!封存不力或隐匿私用者,以通敌论,格杀勿论!

其二:命兵部武备清吏司,即日清理天下卫所丁册、屯田账、军械库册!三个月内,督军司会同各地按察使,完成大清查!账实不符者,不论何人,立锁拿问!

其三:令八镇新立之督军分司,持陛下金牌,有权突击任何涉及军需交接、兵部印勘之现场!验其物、对其人、查其账!风闻亦可奏报!

其西:陛下亲军神策、龙骧等卫,分派劲卒,首赴各军镇要害之地!无作战调兵之责,但有监视军心、弹压异动之权!如同陛下明剑悬于各镇之上!

其五:臣,陈砚,愿自请为陛下监察新制推行第一刀!亲赴边镇,专司督此五步之法!有贪墨顽疾,有推诿扯皮,有阳奉阴违者,臣之锦衣卫督军司之剑,当先斩其头颅,再奏明陛下!臣以此命,作保新政不断粮秣、不失战机、不误军国!求陛下允准!”

最后一字落下,满殿死寂。陈砚的锋芒与狠辣,不仅指向旧弊,更是将自己推向了风暴漩涡的中心。他这是在用自己的人头和权柄作质,以铁血手段为新制开路!

朱元璋看着殿下那个年轻的身影,看着他眼中燃烧着不顾一切的锐气与忠诚,再扫过勋贵们惊愕、愤怒、忌惮交错的复杂面容。

“哈哈哈哈哈!”皇帝忽然发出一阵低沉而冰冷的大笑,笑声在金殿中回荡,震得烛火摇曳。

“好!好一个‘五步断贪法’!好一个‘以头作保’!陈砚,朕要的就是你这把快刀!”

笑声戛然而止,朱元璋目光如电,扫视群臣:

“新政立刻推行!陈砚所请五步之法,一概照准!令其全权督导新政落实!八镇督军分司首属其下!所需精兵,朕亲自调配!”

他的声音陡然化作寒铁:

“至于你们——大都督府、中书省、兵部!给朕听着!陈砚在砍那些蠹虫的脑袋,你们就得把砍断的筋骨给朕接上!把新的血脉输过去!条规细则,限时三日内呈上!如何保证军情通畅、军需及时?这该是你们动脑子的地方!新制之下,若有军情延误、粮草不继,罪魁祸首确因新规滞碍而非人为渎职,朕唯你等主事者是问!若有谁敢借机推诿懈怠、阴图掣肘……”

朱元璋的手掌重重拍在御案上那卷“预印签押”的原始弹劾奏报上:

“哼!陈御史的五步断贪法,正好用尔等的项上人头,试朕新制的刀口利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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