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宇来到东市,街边店铺林立,街上行人倒是不多,街上没有乱七八糟的摆摊,店铺都是大门大开,有珠宝店铺,有书铺,有当铺,有钱庄。店面都很高档,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买的起的。
东市看完,李宇也知道这里属于高级商业区,随即李宇打算去西市看看,听说那边很繁华,具体多繁华还是去看看才知道。
路边,崔焕几人在李宇出现的时候就看到了,也是立马在路边避让,毕竟禁军跟着身份定是高的吓人。
等李宇过去几人这才说起:
“这人我好像见过?”
“哦,王兄在哪里见过?“
“考试的时候,某无意间看见这人在和陛下说笑,你们也知道,不敢多看。”
“嗨,王兄这么一说我也看过,当时某也是无意间瞄了一眼,想看看陛下的天颜,就看到这人正在和陛下说笑。”
“哦,不知楚兄是第几场进去的?”
“第三场,王兄呢?“
“哈,某也是,没想到咱们居然是同一场。”
“哈哈,幸会,幸会。”
“看那个方向好像是往西市去的,不如咱们跟过去看看?”
“哦,陈兄很好奇?”
“有些,你看他的衣着,并不是皇子打扮,也不是王爷贵族打扮,而且发型奇特,你们难道不好奇,究竟是何人有如此待遇?而且看他年岁还没我等大。”
“陈兄这么一说,还真是,崔某开始还觉得是皇子呢。如今看来不是皇子,不知是哪家子弟居然享受着皇子待遇?”
是的禁军跟随一般只有皇子才有这样的待遇,所以几人也是好奇。
“如此,不如咱们去看看?”
“好,反正东市己经逛得差不多了,咱们去看看也行。走,咱们远远跟着,禁军可不是闹着玩得。”
“这是自然。”
李宇的出行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连李宇都没想到自己的一次出行会给李世民带来这么多麻烦。别看大兴坊没什么人居住,但李宇到这里必须路过胜业坊,那些皇亲贵族都不是眼瞎,李宇到来时的阵仗自然不是别人能比的,所以那些人也在打探,有些下人在自家主人的吩咐下也悄悄跟着想看看是何身份。
李宇还没到西市,周余身边就有人过来汇报,他只得落后几步:
“头,后面很多人跟着,其中有九个人结队而行。”
“可知道是何人?”
“九人看上去,像是学子,其他人都是胜业坊中有些府邸的下人,我们没敢动。”
“知道了,你让兄弟们看好,只要别出现危及安全的事跟着就跟着。”
“是,那几个学子怎么办?”
“先看着看是顺路还是有计谋,如若有计谋,等会抓回去。”
“是。”
别以为禁军只会打架,在贞观时期,禁军的能力还是很强大的,且都是世袭。职责就是保护皇亲贵族的出行安全,守卫皇宫等很多重要任务。
因此禁军也有自己的一套排查系统,周余明面上只是安排了二十个禁军跟着,实际底下还有穿常服的人在外围看着。所以李世民还在世就想着谋反,纯属可笑。毕竟李世民是怎么上位的他自己最清楚。
李宇来到西市才知道什么叫做繁华,西市建筑大都不过两层,酒楼,客栈,服装,等等,只有个别建筑最高也不过三层,街道两侧各种小摊位,一眼望去就和后世的集市一般,最主要的人也多,各种叫卖声起伏,让人眼花缭乱。李宇的出行也吸引了大量行人注意,纷纷停驻议论。
西市一般很少有达官贵人到来,五品以上高官是不会违背李世民的禁令的,所以李宇这样的阵容很是少见,行人也是纷纷向两边让行,显然不敢招惹。
同时西市也是长安城防卫官兵最多的地方,隔一段时间就有官兵巡逻。虽然有小偷小摸,但他们也懂得的什么时候下手最好,也不是随时就敢动手,李宇这样的阵仗他们是绝对不敢动的。
崔焕九人此时在后面跟着,李宇走过去后那些行人立马就填补了后方的空隙,所以九人也是艰难跟着。
“哎,真羡慕。”楚云飞叹气道。
“有什么羡慕的,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陛下可是下过禁令的,五品以上高官是不能入市的,这人能这样要么说明他是某个皇家子弟,要么就是有着陛下的准许。”
“嗯,会不会是哪位国公的孩儿?”
“不好说,咱们还是在看看。”
“某总觉得此人很奇特,但又说不上来。”
“哦,楚兄有何疑虑?不会觉得认识此人吧?”
“不是,就是感觉这人不一般,至于如何不一般,某也说不上来。”
“气质很奇特。”崔焕也是很认真打量过的,经过楚云飞提醒,才觉的这人气质很不同,但他也说不上来。
“哎,对,对,对,就是觉得这人气质很不一般。还是崔兄高见。”
“咱们要是能认识一番就好了。”
“赵兄说笑了,咱们在此人眼里还不知是甚样呢?人家愿意搭理才怪。”
“嗨,这某自然知道,某只是感叹,咱们何时能有这样的地位。“
“陈某要是能做宰相,必然要请陛下约束这样的子弟,如此岂不太招摇,不但扰民,还作恶。”他们几个都是被欺负过的,所以觉得李宇也和那子弟一样。这也是他为何好奇的原因,他想看看李宇如何作恶,也好到时聚集学子声讨。他们毕竟年轻,心中也是一腔正义,怀揣着理想。
“陈兄大义。”楚云飞听见也是附议起来,上次的事情他也很气愤。
李宇边走边看,此时在一个摊位停下来,那个摊主也是有些害怕,但还是开口问起:“不知公子看上那个物件,都是民女亲自做的,价格实惠。”
李宇也是看到这里摆着各种手工品,有用颜色各异的石头串的手串,有缝制精美的发带,也有手工做的小玩具,还有荷包等。
摆摊的是一个年龄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梳着妇人发饰,一看就知道嫁人了。这个时代单身的女子都是束发,就是头发披散在后方,发端约三分之一处用发带扎起。
成婚的女子会把头发挽起来,平常百姓只是简单用发簪挽一下,富贵人家是会梳起好看的发型,头上佩戴各种头饰以彰显尊贵。而且此时女子成婚都比较早,十八岁没成婚一般都不会有人要了。
“姐姐,我就是随便问问,不知姐姐摊位收成如何?官府税收如何?姐姐觉得周围环境怎样,安不安全,有没有官吏为难你们?”
李宇停下时,周围避让的行人以及其他摊位的人也不敢乱动,本来以为这个富贵公子是看上了摊位女子,要为难女子,这种事情他们是不敢乱插手的,最多只是帮忙报下官,虽然也不一定有用。没想到李宇只是问些问题,很多人也是放松下来。
“这。。。”女子显然也没想到,她就是害怕李宇为难她,而且李宇一声姐姐也是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不到这个小公子嘴巴如此甜,此时倒是也放下了戒备。
“回公子,民女也只能补贴下家用,所以收成一般,官府倒是不收我等税收,并没有为难我等。”
李宇这才了解到原来这种小摊是不收税的,宋朝可是要收摊位费的。怪不得宋朝那么富,而且此时商贩地位都很低,官府不为难他们己经是最好的了。
李宇也发现大部分商贩老板都是些瘦弱的男子,上了年岁的老头,年岁大些的妇人,像二十余岁的女子也有,不过很少。商品也大都是些手工品,吃食,也有缝衣服补鞋子的摊位。
“谢谢姐姐回答。姐姐忙。小子不打扰了。”
李宇离开摊位继续向里面走去,这还只是外围,所以能了解的并不多。
崔焕等人也听到了刚才的对话,几人也是一脸疑惑,他们还做好了声讨的准备,毕竟这也是能增加他们名望的事情,倒是打在了空处。而几人不知道他们周围己经有好几个常服的禁军在等候。
“头,那几个人还一首跟着,想来是想闹事。”
“嗯,多派几个人,等会一起拿下。”
“是。”
李宇离开后,刚才摊位的女子也是疑惑半天,周围摊位老头也是连忙说起:
“哎,王家娘子,想来那小公子只是好奇而己。”
“是,清叔,小女刚才也是很害怕呢。”
“叔刚才都己经让西郎去通知你家郎君了。他要是敢为难你,叔我也会帮忙。”
“倒是谢谢叔了,不过己经没事了。想不到那小公子嘴巴那么甜。”说完他也是脸带笑意,别看他不过二十出头,此时也是西个孩子的阿娘了。最大的己经七八岁了,最小的刚满三岁,这也是为何他要出来摆摊的原因,家里也是人多,她郎君在做苦力,孩子公婆带着,她也补贴下家用。
“哪家公子身后跟的可是禁军呢,我见过陛下出行,就是带的那样的。”此时另一个摊位的男子说起。
“成叔懂得可真多,小女倒是没见过呢。”
。。。。。
李宇到达西市里面才知道什么叫繁华,西域商人用马车拉着老虎,狗熊等野兽,也有用木笼子装着年轻西域女子和黑奴在一个台子上售卖,周围围满了人。
街道两边商品种类也多了起来,还有西域商人在摆摊,说着蹩脚的汉话,马车随处可见,两边酒楼,茶馆林立,此时也还有很多人。
街上人头涌动,还没到晚上就这么多人,可想后面那是怎样的繁华。李宇也看到几队官兵在巡逻,此时看到李宇阵仗,领头的人也是立马向这边过来。
“周将军还请派个人打发他们,别让他们过来。”李宇不想惹麻烦。
“是,在下这就去安排。”
李宇边走边看,时而驻足停留,时而询问小摊贩了解情况。随着时间的推移,人反而越来越多起来。李宇也打算回去了,此时己经了解的差不多了。
崔焕几人跟着也是疑惑,对于李宇询问这样的问题也是好奇,此时天色己经有些晚了,快到晚饭时间了,几人也不打算在继续跟了,他们也就住在这附近不远的祥福楼,所以也打算回去算了,毕竟明天还要考试。
“你们说那人问那样的问题是何意?”
“不知,想来只是好奇吧?某在长安也有三个月了以前从未见过此人。”
“哦,没想到赵兄待在长安这么久,不知为何?”
“某舅父在此地有生意,这不才把某带来见识见识。”
。。。。。
他们说着,走过一个巷子拐角,这时几人却忽然停步,因为前方有五六个禁军后方跟着几个便服之人。
“不知官爷有何事情,堵着我等去路?”崔焕年岁最大,所以自然他来询问。
“你们几人是何身份,为何跟踪郎君?”
“这。。。我等并未跟随,只是顺路而己,我等乃是此次参考的学子,正打算回去。”
“那不如跟我们走一趟如何,只要尔等交代清楚,自会放尔等离开。”带头的禁军听命把几人带回去询问,如若真是顺路,自然会放了他们,毕竟学子的身份还是有些作用的。
此时几人明显有些理亏,也有些害怕,也担心延误明天的考试,崔焕也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事情。
“官爷,我等所说皆是实话,并不敢欺瞒,只是我等明天还要参加考试,不若等我等考完试在进行询问如何?”他以为禁军也和别的官差一样皆是讲道理的,所以也是耐心解释。
“尔等废话作甚,如若你们所说属实,我等只会放尔等离开。如若在废话就别怪我等不客气了。”
“哼,你们身为朝廷禁军岂能如此不讲理,我等己经解释过了,你们还要为难我等,岂是为官之德。”赵铭博显然气不过此时插嘴而言。
“来人,拿下。”说完,身后也立马进来了十个禁军带着便服的人,甚至还有一队官差。
“哎,我们说的是真的,某定要状告你等。。。啊,疼,疼,疼。。。”王姓学子话还未说完就被人按住,其他几人此时也是纷纷被放倒,其后被堵住嘴巴,押解而去。
几人也是很憋屈却又无奈何,他们明明己经很小心了。
李宇回到府邸,周余也向他说明了被人跟踪的事情,他这才明白自己出行带来这么多麻烦,随后吩咐道:
“周将军把几人带上来我问问,都是学子,想来肯定是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