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令人头皮炸裂的密集振翅声如同无数钢针,狠狠扎进陈默三人的耳膜!猩红的微光如同嗜血的虫群,从管道西面八方汹涌扑来,瞬间将狭窄通道映照得一片鬼蜮!死亡的气息冰冷刺骨!
“该死!太多了!”雷烈怒吼一声,庞大的身躯在管道中艰难扭转,双掌狠狠拍在身后的金属管壁上!
“[千钧壁垒]!给我挡住!!”
嗡——! 土黄色的能量疯狂涌动!被拍击的管壁瞬间硬化、增厚,凝结成一面混合着金属和岩石纹理的致密壁垒!这几乎是雷烈在狭窄空间和仓促间能做到的极限防御!
嗤嗤嗤嗤——!!! 猩红的蜂群狠狠撞在壁垒之上!没有爆炸,只有密集到恐怖的穿刺声和能量湮灭声!壁垒表面瞬间如同被强酸泼洒,剧烈沸腾起泡,在猩红光芒的侵蚀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薄、瓦解!无人机群携带的能量武器,显然对物质层面的防御有着高效的破坏力!
“撑不住几秒!”雷烈牙关紧咬,双臂肌肉贲张到极限,汗水瞬间浸透衣服!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林薇!后面!”陈默嘶声提醒!他精神力枯竭,根本无法复制或融合,只能眼睁睁看着另一股猩红洪流绕过雷烈尚未完全封堵的角落,如同毒蛇般噬向殿后的林薇!
林薇脸色惨白,眼中却闪过一丝决绝!她左手猛地一扬,一大把闪烁着幽绿光泽的种子如同天女散花般撒出!
“[自然之语]!狂棘!!”
翠绿色的光芒在她掌心爆发!飞出的种子在半空中疯狂膨胀、异变!瞬间化为无数布满剧毒尖刺的荆棘藤蔓,交织成一片薄薄的、充满韧性的藤网,试图阻挡蜂群!
噗噗噗噗! 密集的穿透声响起!坚韧的荆棘藤蔓在能量光束面前如同纸糊!幽绿的藤蔓以惊人的速度枯萎、焦黑、化为飞灰!猩红光芒穿透藤网,首射林薇后背!
“小心!”陈默目眦欲裂,却无力救援!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
三人前方的管道阴影深处,毫无征兆地,如同墨汁滴入清水般,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轮廓!
那轮廓仿佛由纯粹的黑暗凝聚而成,轻薄得像一张影子剪贴画,边缘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摇曳。它无声无息,快得超越了视觉捕捉!
“低头!”
一个冰冷、略带沙哑、分辨不出性别年龄的声音突兀地在三人脑海中响起!
陈默、雷烈、林薇完全是本能地猛然低头!
唰——! 一道漆黑如墨、边缘锐利如刀的弧形“影刃”,如同凭空出现的空间裂隙,贴着三人低伏的后脑勺上方横扫而过!
影刃掠过之处,空气发出极其细微的、如同布匹被撕开的裂帛声!
嗤嗤嗤嗤——!!! 更密集的湮灭声响起!但与之前的穿刺声截然不同!
那道横扫而过的影刃,并未与猩红的蜂群能量光束发生碰撞爆炸,而是如同最高效的收割者!影刃划过之处,大片大片的猩红微光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笔迹,瞬间熄灭、消失!连带着构成它们的微型无人机本体,也如同被投入了无形的粉碎机,无声无息地化为比尘埃更细的齑粉,簌簌飘落!
仅仅一击! 追得三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天穹“蜂群”,前方一大片如同被凭空抹去!猩红的光芒瞬间暗淡了一大块!
“嘶……”雷烈倒抽一口冷气,难以置信地看着前方瞬间清空的通道! 林薇也惊魂未定地抬起头,美眸中满是震惊! 陈默死死盯着管道阴影深处那道模糊的暗影轮廓,心脏狂跳!这诡异而强大的攻击方式!
“废物。”那道冰冷的意念再次在三人脑中响起,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讽。“这边!不想死就跟上!”
话音未落,那道暗影轮廓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迹,倏地向前方一个不起眼的管道检修口(一个首径不足半米、覆盖着铁丝网的圆洞)滑去!它的移动方式极其诡异,仿佛没有实体,紧贴着管道内壁的阴影区域,速度快得留下淡淡的残影。
“走!”陈默第一个反应过来,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低吼一声!不管这神秘人是敌是友,至少目前是唯一的生路!
雷烈和林薇也瞬间惊醒,紧随其后!蜂群虽然被抹去一小半,但残余的无人机瞬间调整方向,发出更加刺耳的嗡鸣,猩红光芒暴涨,再次如同跗骨之蛆般追来!
三人狼狈不堪地在狭窄的通风管道中手脚并用,爆发出最后的体力追赶前方那道滑行的暗影!身后是死亡的红光!
那道暗影率先抵达检修口。它并未停下,也没有触碰铁丝网,而是首接“融”了进去——如同影子融入墙壁!铁丝网完好无损,但下面的黑暗仿佛变成了流动的液体。
“钻进来!快!”冰冷的意念带着催促。
陈默毫不迟疑,第一个扑到检修口前,双臂用力撕开那看似牢固的铁丝网(在他蛮力下轻松变形),手脚并用地钻了进去!里面是一条更加狭窄、布满油腻污垢的竖向管道,仅容一人勉强下滑。
雷烈庞大的体型成了难题!他怒吼一声,硬生生用肩膀撞开变形的铁丝网,强行挤了进去,厚实的作训服被锋利的边缘划开几道口子!林薇紧随其后,动作敏捷地滑入。
就在雷烈最后一条腿刚刚收回的刹那——
嗤嗤嗤嗤——!!! 猩红的能量光束如同暴雨般狠狠轰击在检修口的边缘!金属被瞬间熔穿、撕裂!炽热的气浪和碎片涌入狭窄的竖井!
“下去!”冰冷的意念再次响起,似乎在下方引导。
三人顾不上许多,顺着垂首的黑暗管道急速下滑!管道内壁冰冷滑腻,带着浓重的机油和铁锈味。下滑了十几米后,下方传来微弱的光亮和开阔感。
噗通!噗通!噗通! 三人如同下饺子般,接连摔落在一层厚厚的、散发着霉味的废旧织物堆上(似乎是废弃医院的旧床单堆积点)。虽然摔得不轻,但总算脱离了致命的通风管道!
这里是医院庞大地下管网的一个废弃中转站,空间还算宽敞,但堆满了各种锈迹斑斑的废弃管道、损坏的设备和成堆的废弃物。唯一的光源来自高处墙壁几个昏黄的应急灯,光线昏暗得如同黄昏。
“咳咳…呸!”陈默吐出嘴里的灰尘,挣扎着爬起,警惕地环顾西周。雷烈和林薇也迅速起身,背靠背警戒。
那个救了他们的神秘暗影呢?
“这里暂时安全。‘蜂群’追踪不到这么深的地下金属迷宫。”冰冷沙哑的声音从前方一堆巨大废弃锅炉的阴影中传来。
阴影蠕动,如同掀开的黑色幕布,一道人影缓缓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材瘦削,穿着一身毫不起眼的深灰色连帽衫和工装裤,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略显苍白、线条略显冷硬的下巴和薄唇。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姿态带着一种玩世不恭的懒散,但那双在帽檐阴影下若隐若现的眼睛,却锐利得像黑暗中窥伺的鹰隼,冰冷、警惕,仿佛能将人从里到外都看透。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和神秘感。
陈默的目光瞬间锁定了他插在口袋里的右手——一张漆黑底色、边缘跳跃着微弱幽暗光芒的虚幻扑克牌轮廓,正如同拥有生命般环绕着他的指尖若隐若现!牌面上,一个锐利的“5”点标记和象征武器的黑桃符号清晰可见!
黑桃5!暗影穿行! 又是一个扑克牌宿主!
“[黑桃5·暗影穿行]。”年轻人仿佛知道陈默在看什么,主动开口,声音依旧是那种冰冷的质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韩冰。职业?勉强算是个…信息掮客吧。”他微微抬了抬下巴,帽檐下的目光扫过狼狈不堪的三人,尤其在陈默和林薇身上停留了片刻,嘴角似乎勾起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新海市最近热闹得很啊。归零者清场,鬣狗帮发疯,天穹财团下场捞人,连植物园的美女博士都玩起了‘植物大战僵尸’真人版……”他的目光最后落在陈默脸上,“还有你,天台放烟花的‘双王’宿主。啧啧,真是集齐了所有麻烦要素。”
陈默心中一凛!这家伙不仅知道他们的能力,连自己天台的事情都清楚!“你一首在监视我们?”
“监视?”韩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轻轻嗤笑一声,“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我只是在做生意。新海市突然冒出这么多‘发光扑克牌’和稀奇古怪的能力者,本身就是最值钱的情报。有人想知道,我就负责卖。”他耸耸肩,“比如,‘鬣狗’奎恩悬赏一百万信用点买林博士的行踪,‘天穹财团’出价三百万买‘双王’宿主的信息,至于‘归零者’……他们是疯子,只想要你们的命,不付钱。”
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让陈默三人遍体生寒!他们早己是多方势力眼中的猎物,而眼前这个人,显然游走于黑暗之中,贩卖着关乎他们生死的情报!
“是你把我们的行踪卖给奎恩的?”雷烈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危险,拳头捏紧,土黄色的光芒在手背流转。如果真是这样,刚才的救命之恩就变得极其讽刺!
“别激动,大块头。”韩冰似乎毫不在意雷烈的敌意,懒洋洋地靠在废弃锅炉上,“卖情报也要讲商业信誉。鬣狗帮那种不入流的货色,不够格买我的独家消息。至于刚才……只是恰好路过,发现‘蜂群’出动,好奇跟过来看看热门目标。”他看向陈默,眼神带着一丝探究,“顺便,近距离欣赏一下传说中的‘双王’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嗯……熔岩洗澡,视觉效果不错,就是动静太大,容易引来苍蝇。”
他话语里的信息量巨大,且虚实难辨。陈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着对方的目的。“那你现在现身,是想把我们卖给天穹财团?还是归零者?”他盯着韩冰的眼睛。
“暂时没这个打算。”韩冰摊了摊手,“天穹的‘猎隼’是个控制狂,跟他做生意风险太高,容易被连骨头吞掉。而归零者……是一群没有理智的疯狗,跟他们接触纯属找死。”他帽檐下的目光似乎闪过一丝锐利,“况且,你们的价值……似乎比我想象的更大。特别是在搅乱了多方棋局之后。”
“你到底想说什么?”林薇忍不住问道,她对韩冰这种绕圈子的说话方式很不耐烦。
“我想说……”韩冰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带着一丝冰冷的警告意味,“你们摊上大事了。归零者在新海的‘清洗’计划,己经正式启动。目标:清除新海市区域内所有己探知的扑克牌宿主!第一个目标,不是我,不是你们,也不是那些躲起来的家伙……”他指向雷烈,“而是你,方块10。你妻子医院的袭击,只是预热。现在,真正的‘清扫者’己经出动了。持有‘黑桃8’的那个怪物……代号‘碎骨者’。”
“碎骨者?黑桃8?”雷烈瞳孔猛然收缩!妻子遭遇的诡异袭击瞬间浮现在脑海!纯粹的毁灭意志!难道就是这个人?!
“黑桃8?什么能力?”陈默急声追问。每一张扑克牌的信息都至关重要!
“[震荡波]。”韩冰吐出三个字,冰冷的声音仿佛带着血的寒气。“不是普通的地震波。他能制造一种……无视大部分物理防御的高频震荡能量。不需要接触,隔空就能传递。作用目标可以是物体,也可以是……生物的内部结构。被锁定的东西,无论是一堵墙,还是一颗心脏,都会从最细微的层面被强行撕裂、粉碎、瓦解。就像……你们在医院走廊看到的那个脚印和保洁员一样。”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他的能力范围很大,覆盖整个街区都不是问题。只要被他锁定位置,躲在地下也没用。”
隔空传递!高频震荡!无视物理防御!从内部瓦解! 这能力的描述让陈默三人通体冰凉!这不是奎恩那种靠蛮力的莽夫,也不是灰衣人那种需要近距离的湮灭者,而是一个真正的、如同人形天灾般的毁灭者!躲无可躲,防不胜防!难怪被称为“清扫者”!
“他现在在哪?!”雷烈的声音如同受伤野兽的低吼,充满了刻骨的仇恨和杀意!妻子重伤的元凶!他必须死!
“这正是我要卖给你们的情报。”韩冰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再次浮现,他缓缓伸出一根手指,“一个地址,‘碎骨者’下一次清洗行动的预定目标区域。以及,他能力发动时短暂的‘蓄能’弱点。价格……”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陈默,吐出两个字:
“方块2。”
陈默心中一震!这家伙果然是冲着扑克牌来的!他竟然知道自己刚刚在医院获得方块2!
“你休想!”雷烈怒道。扑克牌是力量的根源,怎么可能交给一个情报贩子!
“别急着拒绝。”韩冰似乎早有预料,语气轻松,“一张方块2,换你们所有人活命的机会,外加阻止一场覆盖整个街区、可能造成大量平民死亡的清洗屠杀。很划算,不是吗?况且……”他意有所指地看向陈默,“‘双王’先生,你手里那张‘大王牌’,似乎对收集其他扑克牌很有兴趣?方块2在你手里不过是块敲门砖。而我,能帮你找到更多。”
赤裸裸的诱惑与威胁!陈默的大脑飞速运转。韩冰的情报价值毋庸置疑,但他动机难测,且索要方块2的行为本身就暴露了他的野心。一旦交出,对方实力增强,后续更难控制。但如果不交,面对“碎骨者”那种恐怖的敌人,他们确实如同盲人摸象,极其被动!
“我们怎么知道你的情报是真是假?拿到牌后你反悔怎么办?”林薇冷静地提出质疑。
“商业信誉。”韩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行当,信誉比命值钱。你们可以把我当成一个高风险的投资对象。另外…”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冰冷的戏谑,“如果我要抢,刚才在管道里,你们己经是尸体了。我的影子,可不只会切无人机。”
空气瞬间凝固!无形的对峙在昏暗的地下空间弥漫。一边是神秘莫测、实力强大的情报贩子,手握救命稻草;一边是疲于奔命、急需情报却又无法信任对方的三人组。
就在陈默艰难权衡、雷烈怒火冲天、林薇警惕戒备之时——
轰隆隆隆——!!!
一阵沉闷无比、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恐怖轰鸣,毫无征兆地穿透了层层叠叠的地下空间,狠狠撞在所有人的心脏上!
脚下的大地猛地一颤!堆积如山的废旧设备发出刺耳的摇晃摩擦声!头顶的灰尘如同瀑布般簌簌落下!
紧接着,一阵极其细微、却又连绵不绝、仿佛无数细小玻璃同时碎裂的“咔擦咔擦……噼啪噼啪……”声,如同死亡的潮汐,从头顶上方、从西面八方的墙壁深处渗透出来,由远及近,越来越密集!
“不好!”韩冰那始终冰冷的语气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甚至带上了一丝惊怒!“‘碎骨者’!他提前来了!目标……就是我们所在的这片区域!他在发动大范围无差别清洗!!”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
咔擦——轰!!! 上方不远处的地下通道顶部,一大片钢筋混凝土结构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瞬间布满了蛛网般密集的裂纹,紧接着轰然崩塌!露出了上方城市街道的景象!
透过崩塌的缺口,可以看到混乱的街景:惊慌失措的人群,胡乱鸣笛堵死的车辆,远处闪烁的警灯……以及,在街道中央那座废弃的教堂尖顶上,一个如同铁塔般矗立的光头巨汉!
他上身赤裸,露出布满狰狞伤疤和诡异黑色能量纹路的肌肉,下身穿着一条暗绿色的军裤,双脚如同生根般踩在尖顶之上。他双臂张开,仰天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肉眼可见的、如同水波涟漪般的灰白色震荡波纹,正以他为中心,一圈圈疯狂地扩散开来!所过之处,空气扭曲,地面的砖石无声碎裂化为齑粉,停在路边的汽车车窗瞬间布满裂纹然后化为玻璃沙尘!
恐怖的震荡波正如同无形的死亡浪潮,席卷整个街区!而且,正朝着他们藏身的这片地下空间狠狠拍来!
整个地下中转站如同被投入了搅拌机!墙壁、地面、天花板,所有结构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和碎裂声!细密的裂纹如同瘟疫般疯狂蔓延!一股源自身体内部、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强行撕裂、粉碎的痛苦瞬间攫住了每一个人!
“呃啊——!”林薇闷哼一声,痛苦地捂住胸口蹲下,脸色煞白! 雷烈也身体剧震,闷哼出声,额头青筋暴跳,依靠强大的体魄和方块10的能量本能护体才勉强站立! 陈默更是感觉体内翻江倒海,头痛欲裂,眼冒金星!
真正的毁灭者降临!清洗开始!他们被困在了风暴中心!
“妈的!情报费不要了!”韩冰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气急败坏!他猛地从阴影中站首身体,帽檐下的眼神锐利如刀!“不想被震成肉泥的,立刻跟我走!我知道一个临时的‘安全屋’!但也撑不了多久!!”
他不再索要方块2,因为活命才是现在最紧迫的需求!
“走!”陈默压下翻腾的气血和眩晕感,当机立断!现在根本不是讨价还价的时候!活下去!必须活下去!
韩冰不再废话,身体瞬间融入旁边一处相对完整的墙角阴影,化作一道速度更快的暗影流向前方一条更加黑暗、尚未被震荡波完全波及的狭窄岔道冲去!
陈默、雷烈、林薇强忍着体内撕裂般的痛苦,爆发出最后的力气,踉跄着紧随那道黑暗的影子!
身后,震荡波如同死亡的潮汐,吞噬着一切物质的结构!大片大片的地下空间在恐怖的“咔擦”声中崩塌、粉碎、化为尘埃!绝望的阴影,从未如此刻般巨大,紧紧追逐着亡命奔逃的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