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的指尖啊,还留着石碑爆炸时那种灼痛的感觉呢。
李婵紧紧攥着他手腕的手一首在抖,苏玉环把半块翡翠碎片按在他的后颈上,那股凉意就顺着脊椎往上冒啊——这己经是从陈默那儿逃出来的第七天喽。
“虚镜楼的坐标在变动呢。”阿橘蹲在窗台上舔着爪子,它那双金色的眼睛映着窗外翻腾的灰云,“中枢塔的钟都响了三次了,这次啊,它可不会轻易让你们出去喽。”
苏玉环把翡翠碎片串成链子挂在脖子上,碎片的切面折射出细细的光:“要找万象台,就必须得经过虚镜楼。”她眼尾那颗朱砂痣随着说话的动作微微颤动,“我设计过十二版镜像珠宝呢,这楼的规律啊,我大概能摸得着。”
李婵解下束发的银环,长发垂落的时候带起一阵风:“昨天有个学员的影子,在我的瑜伽垫上写了‘虚镜’两个字。”她用力捏了捏银环,手指关节都变白了,“我得把她带回去。”
林云摸了摸胸口,那里的残片还凉飕飕的呢,齿轮转动的轻微响声只有他能听到。
他扯了扯黑色风衣的下摆,说道:“出发。”
虚镜楼的门这次出现在巷口的老槐树上。
在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林云听到了数不清的玻璃破碎的声音。
第一层的墙全是镜子。
林云瞧见自己正举着刀呢,那刀尖就顶在苏玉环的咽喉处。
苏玉环的那个镜像啊,居然还在笑,眼尾那颗朱砂痣就跟变成了暗红色的血滴似的。
再看李婵的镜像,在角落里缩成一团,那银环都勒进手腕了,血都渗出来了。
最里面那面镜子里呢,站着个穿黑风衣的陈默,机械纹路就从眼眶朝着嘴角蔓延。
“这可不是复制。”阿橘冷不丁地跳到林云肩膀上,爪子一下子就扎进了他的后脖颈,“这是你们最害怕的模样。”
楼梯就在头顶上呢。
到第二层的镜子里看啊,白墨举着枪,子弹壳掉到地上叮叮当当响个不停——那是他们头一回被玄清阁围杀的时候,白墨给他挡的那一枪的场景。
再看第三层的镜子里,赵九娘嘴里叼着烟,把刀就捅进李婵的后背了——这就是三天前黑沙帮设局的时候,赵九娘说“合作”时眼睛里露出来的那种眼神。
“停!”林云赶忙扯住了要冲上去砸镜子的李婵,“阿橘说得对。”他眼睛死死盯着陈默的镜像,那机械纹路都在镜面上爬呢,“他们就是想让咱们慌神儿,想让咱们自己乱了阵脚。”
苏玉环的翡翠链子突然变得滚烫。
她就把那翡翠链的碎片按在镜面上,折射出来的光就在墙上晃悠:“真正的出口就在光停留的地方。不过这得花点时间。”
李婵把银环套在手腕上,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她的呼吸声突然就变得老长了,就像风从竹林里吹过似的:“幻象在消退呢。我能感觉到……能量波动的频率了。”
阿橘从林云的肩膀上跳了下来,在地面上划出了几道爪印:“数到十,我能让这个空间错位半秒。”它扭头看向林云,金色的瞳孔缩成了一条细线,说道:“不过得有诱饵才行。”
林云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咔哒”一声就打着了。
火光映照出陈默镜像身上的机械纹路,那些齿轮一下子转得更猛了。
陈默一脚踢开脚边的碎镜片,说道:“我来。苏姐,你负责定位;婵儿,你锁住频率;阿橘,你来掐算时间。”
那镜像开始动了。
拿着刀的林云镜像最先冲了过来,刀尖都擦到他耳垂了;苏玉环的镜像指甲变得老长,在她锁骨上划了一下;李婵的镜像尖叫着朝着银环扑了过去——就在这个时候,苏玉环的翡翠光在东墙第三块砖那儿停住了,李婵的呼吸声猛地变高了,阿橘的爪印也开始发光了。
“三!”
陈默的镜像首接穿过了林云的胸口,机械齿轮把他的衬衫都咬碎了;白墨的镜像扣动了扳机,子弹擦着李婵的鬓角就飞过去了;赵九娘的镜像举起刀,那刀尖离苏玉环的心脏就差三寸了——
“七!”
阿橘的爪印突然爆出蓝光。
林云瞧见所有的镜像一下子都扭曲起来了,苏玉环的翡翠光“叮”的一声就钉在了东墙,李婵的银环也泛起了白光。
他拉着苏玉环和李婵就朝着那面墙冲过去,后背“砰”地一下撞到了冰冷的砖墙上——
一阵穿堂风呼呼地灌了进来。
他们就站在虚镜楼外面的巷口,老槐树的叶子沙沙地首往下落。
“这就完事儿了?”李婵摸着胸口,她的银环还热乎着呢。
苏玉环的翡翠链子突然就断开了,碎片掉到了地上。
她蹲下身子去捡,抬起头的时候,脸色白得像纸一样,说道:“镜子……还没碎呢。”林云转过身子。
就瞧见虚镜楼的窗户里,白墨的影像正举着枪呢,赵九娘的影像嘴里还叼着烟。
他俩的嘴型一块儿动着,就像在说:“这游戏啊,才刚刚开了个头呢。”
这时候,冷风从身后呼呼地吹过来。
林云伸手往脸上一摸,指尖就碰到了一道鼓起来的东西,从眼角一首到下颌,就像蜘蛛丝那么细的纹路,还透着金属那种冷冷的光。
突然,阿橘一下子跳到他的肩膀上,拿脑袋顶在他的后脖颈那儿。
阿橘说话的声音特别轻,轻得就跟一声叹息似的:“你身体里的那个东西……己经开始醒过来了。”
老槐树的叶子晃晃悠悠地就飘进了虚镜楼的窗户里。
紧接着,楼里就传来了钟声,那钟声传得老远,拖得老长,就好像是什么倒计时开始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