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的五亿资金到账，如同给一台法拉利装上了喷气式引擎，腾飞未来科技实验室彻底疯了。
以前，苏晴博士的口头禅是：“这个方案不错，但预算呢？”
现在，她的口头禅变成了：“都别跟我提钱！俗！我们要的是科学精神！哪个方案最烧钱，就上哪个！”
实验室的白大褂们走路都带风，看隔壁部门的眼神，都带着一种“我上头有人，而且很有钱”的优越感。
然而，这份宁静的烧钱岁月，很快就被一个不速之客打破了。
马锐，腾飞互娱的摸鱼之王，晃晃悠悠地溜达到了实验室门口。
他的游戏《赛博仙侠》开发正如火如荼。
为了更好地向林舟申请下一笔宣传经费，他必须得做出点“看起来很努力”的样子。
“动作捕捉！对，就是这个！”
马锐一拍大腿，找到了完美的借口。
他给苏晴实验室发了一封邮件，标题写得冠冕堂皇——《关于深化集团内部技术协同，请求建立高保真人体仿生动力学模型的合作函》。
翻译过来就是：我这游戏里的小人儿动起来有点假，你们科研部的大佬们，随便帮我搞搞呗？
搁在以前，这种“不务正业”的需求，苏晴看都不会看一眼。
但现在不一样了。
“人体仿生动力学模型？”
苏晴扶了扶眼镜，看着邮件，陷入了沉思。
一个研究员凑过来说：“苏老师，游戏公司的需求，用现成的软件模拟一下数据，发给他们不就行了？”
苏晴的眉毛立刻竖了起来：“软件模拟？那叫科学吗？那是糊弄！林总又给了我们五个亿，是让我们来糊弄人的吗？不！林总要的是极致！是突破！是前人不敢想的烧钱……啊不，科研之路！”
她大手一挥，斩钉截铁：“建！必须建一个物理实体！我们要用最真实的物理结构，采集最精确的运动数据！要让马总监的游戏里，连角色小拇指的抽动，都充满科学的光辉！”
马锐接到回复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我就想让你帮我P张图，你首接给我建了个卢浮宫？
几周后，实验室的中央，一个丑陋的怪物诞生了。
它完全由粗糙的金属连杆和的伺服电机组成，电线像杂乱的血管一样缠绕在骨架上。
启动时，液压杆发出“嘶嘶”的声响，电机转动带着“嗡嗡”的噪音，活像一个从废铁堆里爬出来的终结者T-800早期失败型号。
这，就是苏晴团队为了采集数据而打造的“人体动作同步骨架”。
一名叫小李的年轻研究员负责测试。他每天的工作，就是让这个铁架子模仿人体的动作，然后记录数据。
为了测试负重下的运动数据，他还需要吭哧吭哧地给假人模型搬运沉重的铅块。
这天，小李累得腰酸背痛，看着眼前这个笨重的铁架子，脑子里灵光一闪。
“我天天搬它，它为什么不能自己动起来帮我搬？”
这个危险的想法一旦出现，就再也遏制不住。
他偷偷找来一个大功率的外部电源，绕过复杂的控制系统，简单粗暴地接了上去。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电流声，铁架子猛地一震，那只金属手臂“哐”地一下，抓起了旁边一百公斤的铅块，像拿起一块豆腐一样轻松。
小李的嘴巴张成了O型。
他疯了一样冲进苏晴的办公室：“苏老师！重大发现！那个人体骨架，它……它能变成‘助力系统’！它能干活！”
苏晴正对着一堆复杂的分子式发愁，她抬头瞥了一眼监控里那个丑陋的铁架子，皱了皱眉。
“我们的主攻方向是‘仿生柔性材料’，你那个东西，浑身都是硬邦邦的金属，跟我们的课题有什么关系？成本算过没有？能商业化吗？别在这些旁门左道上浪费时间，写个报告备案，然后继续你的数据采集工作。”
小李的热情被一盆冷水浇灭，只能垂头丧气地回去写报告。
就在这时，马锐前来“视察”建模进度。
他本以为会看到一堆炫酷的3D动画，结果一眼就看到了场地中央那个丑陋、粗犷、充满暴力美学的铁架子。
马锐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
他绕着铁架子转了两圈，拍着大腿，激动地抓住苏晴的手：“苏博士！天才！你简首是我的知音！”
苏晴一脸茫然：“马总监，你……你说什么？”
“就这个！这个铁疙瘩！”马锐指着骨架，唾沫横飞，“你看它丑陋的外形，复古的连接方式，的管线，这不就是最纯正的赛博朋克风吗？”
“我决定了！《赛博仙侠》里，所有新手玩家的初始装备，就是这个！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工业垃圾-I型’！”
“你想想看，一个玩家刚进游戏，就套上这么个玩意儿，走起路来哐当作响，一抬手，半个屏幕都被挡住了。这游戏体验，得有多糟糕？这劝退效果，得有多强？！”
马锐越说越兴奋，仿佛己经看到了自己因为玩家流失率过高而被林舟“批评”的美好未来。
苏晴和周围的研究员们都听傻了。
我们费尽心血搞出来的科研设备，你拿去当劝退新手的垃圾装备？
这人……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