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登高是何等超凡脱俗的大作,凭你也想作出与之媲美的作品?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不是那块料!”
赵国公赵构是真的怒了,而一切的起因,还得从他那不争气的儿子赵泰与国子监大儒付瑞的三日之约说起。
赵泰不知深浅的答应了付瑞的三日之约,赵泰一开始还想着瞒着赵构的。
但是赵泰频繁邀请在朝在野的大儒和赵构身边幕僚的举动,还是引起了赵构的怀疑,一打听之下,赵构才知道赵泰闯下了多大的祸。
登高一诗,近两天才流传出来的,赵够惊为天作,爱了不得了。
偏偏赵泰这蠢货,还妄想作一首能和登高媲美的诗,这可把赵构气的够呛。
赵泰经过两天的努力,也知道了自己答应付瑞的赌约,是多么不自量力的事。
所有大儒,见了登高,惊为天作,知道赵泰找他们的目的,纷纷摇头!
所以,现在面对赵构的怒火,赵泰无从反驳,只能低头认怂!
“国公息怒!小公爷有这份傲气,还是值得骄傲的!”,幕僚言如海率先站出来替赵泰说好话。
“屁!这是傲气吗?蠢气、笨气还差不多!还有你们,你们能不能不要这样纵容他?看看他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赵构把怒气转移了大部分到眼前的几个幕僚身上,特别是他们瞒着自己,替赵泰作诗的事,很让赵构不满。
他们是赵构的幕僚,该忠于谁,看来他们是有些搞不清方向了。
“我等知罪!”,不单言如海,其余幕僚客卿都低头认错。
赵构含沙射影的话,他们如何会听不出来?
“算了,你们就是太过宠溺他了,下次注意!”
赵构并没有抓着不放,警告的目的达到就行了,要不然人心真要被他弄散了,人家如此卖力的帮助赵泰,绝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赵泰是他的独儿子,好赖赵构还是分得清的。
“还是想想怎么善后吧?”,赵构气归气,赵泰怎么说都是他的儿子,要是再让他胡闹下去,非得让全天下的读书人都唾骂他不可,那赵泰可就彻底毁了。
“家翁,属下以为,此事并不难化解!”,言如海抢先发表意见,毕竟刚才他己经引起赵构的不满了,要是再不拿出点干货,赵构非得认为他是吃闲饭的不可。
“言先生请见!”,赵构眼神一亮,要是言如海真有好主意,倒省得他操心了。
“是!国子监祭酒陈之忌,不过区区从三品官员,只要言某手持国公的信物前去走一趟,他岂能不给这个面子?”
言如还侃侃而谈,赵构眼神马上黯淡了下去,这是什么狗屁好主意?
以权压人,从表面上看,确实能让国子监上下屈服,但是也容易让人抓住话柄,不到万不得己,赵构不会轻易使用权势。
“言先生此计,想置国公于何地?国子监是什么地方,国公要是以权压人,传出去是什么后果,言先生有没有想过?”
同为幕僚的方世廉开口驳斥言如海的计策。
赵构点点头,这就是多养几个幕僚的好处,总有人会替他把他想说的话说出来。
“那按方先生的意思,该怎么办?”,言如海反问道。
“以我之见,小公爷还是该正面应战!这两天大家所作的诗词,未必就没有能及得上这首登高的!俗话说,武无第二、文无第一!只要我们发动国子监的势力,让他们站在我们这边,登高未必就能稳赢我们!”
方世廉的意思,大家都知道了,那就是贿赂裁判。
反正付瑞的要求是整个国子监的师生一起品鉴,只要大部分说他们的诗比登高好,那他们的诗就是比登高好!
赵构脸色一黑,方世廉这个计谋,并没有比言如海的以权压人更高明,同样是掩耳盗铃的做法。
赵构相信,想要国子监大部分人站自己这边,他有这个实力可以做到,但是国子监以外呢?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谁好谁坏,一目了然的事,真要按方世廉的方法去做了,赵构欺世盗名的帽子戴定了!
“行了行了,容我想想!”,赵构赶紧制止了幕僚们毫无意义的争论,要是再不制止,估计杀人灭口的事都会有人提出来。
看到赵构的神情不定,幕僚们乖乖闭嘴!
他们也是无奈为之,一句话不说,那他们不真成了空吃闲饭不做事的人了?
所以,不管他们有没有办法,他们都要说出自己的办法,这也是被形势所逼的。
赵构及时开口,皆大欢喜!
不是他们不努力,而是主子赵构不让他们努力!
......
三日之期己到,国子监众师生都等着赵泰来应战。
可惜的是,赵泰并没有来,倒是赵构亲自上门了。
“不知国公大人亲临,下官有失远迎,还望国公恕罪!”,陈之忌恭敬的向赵构行礼。
没办法,赵构是国公啊,那是仅次于王爷身份的人了,是除了皇室之外的人,能达到的天花板了。
公、侯、伯、子、男,这是武朝封侯的等级,国公也就是公爵!只有对朝廷、对皇室有卓越贡献的异姓人能达到的顶点了。
陈之忌虽然是朝廷的从三品官员,但是至今为止,也就混了个最低级的三等男爵!
与赵构这个赵国公,整整差了西个大等级,每个大等级之间,又分一二三,三个小等级。
陈之忌整整差了赵构十二个小等级,这十二个小等级,是陈之忌一辈子也跨越不过去的鸿沟!
“陈先生,折煞我也!顽劣小儿,是先生的弟子!从这里论,你我兄弟相称才是啊!”
赵构毫无架子,亲切的拉着陈之忌的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真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一般。
“国公折煞下官了!等级制度,是陛下朱批御封的基本国策,切不可乱了陛下的国策!”
陈之忌并没有顺杆爬,他知道赵构是真心还是假意。
“先生大义,赵某佩服!”,赵构并没有显露出什么不满的情绪,而是表现得更尊重陈之忌了。
“不知国公到此,有何吩咐?”,陈之忌切入主题。
“陈先生言重了,赵某前来,是来赔罪的啊!”,赵构痛心疾首、一脸诚恳的说道。
陈之忌和付瑞、毕福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凝重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