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光。那道在耳边低语的声音仿佛还在回荡,她攥紧拳头,心里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楚:自己必须查下去。
第二天一早,她刚起床,婆婆就站在院子里等着了。
“大清早的发什么呆?”恶婆婆叉着腰,“家里这么多活儿,你还赖在床上?赶紧去把衣服洗了,灶上也该添柴火了。”
林清看了眼天色,才五点多,鸡都没叫全。
但她没说什么,拿起洗衣盆就往河边走。
“哎哟,这不是城里来的大小姐嘛。”村口几个妇女正蹲在井边打水,见她来了,纷纷笑起来,“听说你昨天还追老头追丢了,咋,今天又想跑哪儿去?”
林清低头不语,蹲下身开始搓衣服。
“哟,这手还挺白净,可惜干不了活。”一个胖婶故意提高嗓门,“你们说,她会不会连洗衣粉都不知道怎么用啊?”
“谁知道呢,说不定还得人喂饭吃吧?”另一个妇女哄笑起来。
林清咬着牙,手上动作加快,冷水刺骨,但她一声不吭。
许眉正好从地里回来,看见这一幕,立刻冲了过来:“你们有完没完?林清现在可是陆家的媳妇,不是让你们拿来取笑的!”
“哟,还有个帮腔的。”胖婶冷笑,“我说小眉啊,你也别护着她了,早晚她得滚蛋,到时候咱们还能少个笑话。”
“笑话?我看你们才是笑话。”许眉冷哼一声,拉起林清的手,“走,咱回家。”
两人回到院子,恶婆婆己经等在门口,手里端着个破碗,一脸嫌弃地看着她们:“这么快就回来了?衣服洗完了?”
“还没。”林清低声说。
“那就继续去!”恶婆婆瞪眼,“你以为嫁到我们陆家是来享福的?一天到晚游手好闲,还跟那些人混在一起——”她指了指门外,“我看你是真不知道什么叫规矩!”
“娘,我这就去。”林清平静地说。
恶婆婆眯起眼睛,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顺从,但很快又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行,那你给我听好了,今天中午之前,必须把衣服洗完、灶上饭做好、院子扫干净,一样都不能少!”
说完,转身进了屋。
许眉皱眉看着林清:“你真打算照她说的做?”
“当然。”林清点头,“我得让她以为我服软了。”
“什么意思?”
“她越觉得我软,就越不会防备我。”林清嘴角微扬,“我得找机会,问清楚那个老头的事。”
许眉恍然:“你是想……”
“没错。”林清眼神坚定,“我要让她主动告诉我关于沈家的事。”
接下来的几天,林清一改往日脾气,每天早早起床干活,洗衣做饭打扫样样都做,而且做得一丝不苟。
恶婆婆一开始还有点怀疑,但看她确实勤快了不少,便慢慢放松了警惕。
到了第七天早上,恶婆婆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这两天倒是挺听话。”
“娘说得对。”林清低头,“我以前在城里娇惯了,是该学会吃苦。”
恶婆婆听了这话,脸上露出几分得意:“这才对嘛,嫁到农村就得有个农村媳妇的样子,整天想着往外跑像什么话?”
“我知道了。”林清乖巧地说,“娘,其实我一首有个疑问,想请教您。”
“什么问题?”恶婆婆挑眉。
“村里是不是有个姓沈的老头?”林清试探性地问,“就是几十年前的那个?”
恶婆婆脸色瞬间变了:“你怎么知道他的事?”
“听别人说的。”林清装作若无其事,“说他以前有点本事,能通阴阳什么的……”
“胡说八道!”恶婆婆猛地站起来,“那种人都是邪门歪道,你别听那些闲言碎语乱传!”
林清心中一动,看来这事果然和她有关。
“我只是好奇……”她低声说,“听说他消失前,留下了一块玉佩,是真的吗?”
恶婆婆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冷笑道:“你想打听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林清摇头,“就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一个普通老头,能让村里人记得这么久。”
恶婆婆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冷冷地说:“有些事,你还是别知道的好。”
说完,她转身走了。
林清站在原地,心里却更加确定了:那个老头,一定和自己的穿书有关,而恶婆婆,似乎也知道些什么。
当天晚上,她和许眉坐在屋里,低声讨论着。
“你说,恶婆婆是不是知道那老头是谁?”许眉问。
“很有可能。”林清点头,“她反应那么大,说明她当年见过那个老头。”
“可她不肯说。”
“那就只能逼她说了。”林清眼中闪过一抹冷意,“我得想办法让她松口。”
“你打算怎么做?”
“先让她对我彻底放心。”林清轻声说,“然后再突然出手。”
许眉叹了口气:“你这是要演戏给她看啊。”
“嗯。”林清点头,“她越是觉得我安分了,我就越有机会撬开她的嘴。”
外面夜风呼啸,吹得窗户吱呀作响。
林清抬头看向窗外,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梦里的画面:一道身影,举着玉佩,口中念念有词……
“沈星泽……”她喃喃自语,“这一切,真的和你没关系吗?”
一阵风吹过,烛火晃动,映出她坚定的眼神。
她握紧拳头,轻轻吐出一句话:
“我一定要找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