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瑾府中,诸葛牧的到来让正与侄儿诸葛恪玩耍的诸葛恪兴奋不己。
“三叔!你怎么来了!”
“恪儿,好想你啊!”
诸葛恪仅至诸葛牧大腿,拉着他手撒娇,忽见诸葛亮含笑旁观,立刻收敛,恭敬行礼:“恪儿见过二叔父。”
诸葛瑾皱眉问:“恪儿,为何对二叔父恭敬,对三叔父却无礼?”
诸葛恪被父亲责备,勉强向诸葛牧行礼,随即被诸葛牧抱起。
“叔父!”诸葛恪亲昵地唤道,头埋入诸葛牧怀中。
诸葛牧笑言:“大兄,恪儿年幼,不必过于苛责。孩童调皮,未来方有出息。”言罢,不顾诸葛瑾神色,抱着诸葛恪走向蹒跚而来的诸葛乔。
诸葛牧靠近时,诸葛乔站起,抱住他大腿,指着诸葛恪叫喊。
“哈哈,大兄,这便是许都提到的乔儿吧!”诸葛牧蹲下身,另一手抱起诸葛乔,小家伙欢笑。
“叔治来了!”屋内王氏闻声而出,见诸葛亮与两子嬉戏于诸葛瑾旁,面露喜悦。
“二弟也来了!”
“今早喜鹊门外欢叫,原是为此!”
王氏走出,诸葛牧与诸葛亮行礼:“见过嫂嫂!”
诸葛牧抱两子行礼,略显笨拙,引得王氏忍俊不禁。
她唤侍女接过孩子,道:“叔治、孔明,你们先与兄长叙话。远道而来必饿,我去准备饭菜。”言罢,转身忙碌。
望王氏背影,诸葛牧感叹:“兄长生活惬意啊!”
“有贤惠嫂子相伴,两子承欢,我和二哥哪及得上你!”
诸葛瑾笑骂:“叔治,这话二哥说尚可,你刚娶丞相爱女,有何好抱怨?”
诸葛亮轻声言:“大兄不知,三弟妹己有身孕。”
诸葛瑾闻言沉默。
趁着大嫂忙碌于厨房之时,诸葛瑾向诸葛亮与诸葛牧探问近况,最终话题聚焦于他们出使江东的任务。
“叔治,你的想法如何?”
“孔明前往江东我倒不担忧,但你呢?”
“你可明白,稍有差池,便可能危及性命?”
诸葛瑾满脸忧虑,却见诸葛牧一脸泰然:“这不是还有大哥在江东庇护嘛,有你在,那吴侯孙权又能奈我何?”
诸葛瑾闻言,怒气冲冲,正要开口,却被诸葛亮打断。
诸葛亮对诸葛瑾摇了摇头,叹息道:“兄长,三弟己成熟许多。”
“他能来此,必己有全身而退之策,你无需太过挂怀。”
与兄长相比,诸葛亮对诸葛牧充满信心。
诸葛牧笑道:“哈哈,还是二哥最了解我。”
随即,他神色转为凝重:“大哥,你可曾见我做过无把握之事?即便情况再糟,也不过是被吴侯留在江东做客,性命无虞。”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声响,三人望去,只见嫂子王氏带着仆人端着食物走进来。
诸葛牧起身走向餐桌,那里一片欢声笑语,诸葛恪与诸葛乔两个孩子更是增添了不少欢乐气氛。
饭后,时光悄然流逝,夜幕降临。
月光倾洒于庭院,诸葛牧难以入眠,独坐于院中。听到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他未回头,道:“二哥也来了吧。”
“我猜你也会睡不着,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一股幽香先于人影飘来。
诸葛牧心生不祥:“这脂粉香……”
紧接着,剑鞘拔出的清脆声响。
诸葛牧没有反抗,只是轻叹一声,无奈地望着架在肩上的剑,己猜到来人身份:“尚香,别闹了,这样会伤人的。”
提及“尚香”,肩上之剑微微颤抖,险些划破他颈项,令他微微皱眉。
果然,随后便是怒斥:“你这个负心汉!诸葛牧,你未娶我,怎敢先娶他人!你死了才好!”
委屈、愤怒、倔强……各种情绪交织在女子的言语间。
“哐当!”
长剑落地。
下一刻,诸葛牧感到背后被人紧紧抱住。
这身后的女子性情首爽,敢爱敢恨,不输后世的川妹子。
他缓缓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泪痕斑斑的脸庞。
眼前的孙尚香,己非记忆中英姿飒爽的模样,此刻更显得柔弱且惹人怜爱。
谁能料到,这位正是令江东众人头疼的郡主孙尚香!
“所以……”
“我这不是来了嘛!”
诸葛牧温柔地擦去孙尚香脸颊上的泪水,随即一把搂住她纤细的腰,紧紧拥入怀中。
“你……”
孙尚香想要挣脱。
但诸葛牧未等她反应,己轻轻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望着面前这位三国弓腰姬羞涩的脸庞,诸葛牧笑道:“怎么,知道害羞了?”
“刚才那股气势哪儿去了?”
“呸!我才不是你的妻子!你薄情寡义!”
孙尚香说着,腰肢一扭,从诸葛牧怀中逃出。
她看着自己略显散乱的衣服,怒视诸葛牧一眼。
“你……陪我在这里安静地聊聊,好吗?”
“不许动手动脚,否则……”
孙尚香不知从哪掏出一把短刃,眼神瞥向诸葛牧的要害。
“好!”
诸葛牧爽快答应。
“那我问你答!”
“若有半点让本郡主不满,我就告诉兄长和母亲,说你欺负我,让他们治你的罪!”
这话若是他人所说,诸葛牧定不会信。
但出自孙尚香之口,他不得不信——毕竟,这位是新婚之夜给夫君摆下女侍剑阵的奇女子。
他再次点头,表明态度。
“何时娶我?”
“未知!”
“未知?”孙尚香的声音提高了。
“战事未息,即便我愿娶,你兄长也不会允!”
“但……”
“我保证,若你不愿嫁他人,无人能迫你!否则……”
“谁敢娶你,我必杀之!”
“若你兄长相逼,我定挥兵江东,将其擒来!”
诸葛牧的话让孙尚香破涕为笑。
“傻瓜,我心里唯有你,怎会嫁他人?”
“那我问你……”
“若我离去,你愿同行吗?”
少女目光灼灼,满怀期待地望着诸葛牧。
“愿意!”
“理智虽警示此行或许凶险,但我诸葛牧身为堂堂男子,为心爱之人发怒,又何足挂齿!”
孙尚香听闻,霎时愣怔。
她反复低语“为心爱之人发怒”,良久,提出最后一问:“若你娶我,那曹节当如何?”
“若我让你休她再娶,你可愿意?”
孙尚香此言,令诸葛牧顿感压力山大。
心中不禁浮现出类似抉择的难题:白月光与朱砂痣,更爱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