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夫人催你们回去。”
“己经快迟到了。”
女仆咳了两下,快步走来,刚才的遏制好像把她呛到了。
“还好吗。”
夜泠拍两下衣裤,抖落沾了一身的白色东西。
“我没事。”
跟着女仆从更近的侧门进了城堡,穿过大堂,在一扇门前停下。女仆背对着几个人输入着密码。
借着女仆上前开门的间隙,夜泠凑在殷音耳畔小声说:“没有根,腐臭味。”
夜泠没说的是,那恶心的液体还混了有酒精。
不知道为什么,殷音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培养液,真是奇怪的想法。
她看向离自己最近的那一棵树,要是往那样的方向想的话,就那树干的质感,可不是一般的可疑。
根据一般的套路,有可能,整座岛才是“实验室”,白玫瑰夫人口中的那个禁区,只是一小部分。
正想着,一朵白玫瑰在她面前晃过,殷音刚伸手要抓,花朵凭空消失。
“这个是我的,你一朵,我一朵。”
殷音:……
谁跟他要了一样。
幼稚鬼,幼儿园刚毕业吧才!
“进去吧。”她往边一站,门上白色的牌子写了三个字:燃香房。
里面的人己经齐了,脸色发青的梵羽,死盯着殷音,眼里的火熊熊燃烧。
唯一的纯白色椅子上空无一人,白玫瑰夫人不在场。
平莉莉插空坐下,眼见着自己磕的两个人要分开一会儿了,她未免有一些遗憾。
殷音倒是很满意,哼着小调坐下了。
“打扰了,可以换个位置吗。”夜泠走向山七,那个少女正欣赏着她的美甲,她有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你干嘛不去男的那边坐。”山七看了眼夜泠原来要坐的位置,左右都是异性,她不禁皱了皱眉。
“我帮你把椅子搬过来,我想和她坐,这个送你。”一条项链变戏法一样的,在夜泠手上出现,在她眼前摇啊摇。
“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我才不……嗯?”山七话一顿,黑色的项链在她面前又摇了两下。
山七眨巴着眼睛,她好像看见,里面有会变化的紫雾。
“里面是什么?”
“无害的一种化学物质,几十年不散没问题。”夜泠随口瞎编道。
“好巧妙,我喜欢这个设计!”
“归我了?”
“对。”
“坐!随便坐!我自己去搬就好!”山七蹭的一下站起来,无比激动:“姐姐,你俩百年好合哈!”
殷音:?
就这么水灵灵的,被陌生人卖了?
“很热闹呢。”门再次打开,白玫瑰夫人穿着淡蓝和青色交叠长裙,露出一条雪白无瑕的腿,裙摆轻轻的晃动,软绵绵的落下,质地看着就很柔软。
平平无奇的配色,在白玫瑰的点缀下,从清凉的风格上附加了一层贵气。
众人听到了铃铛的声音,但没有看到她上午戴的脚环,可能是鞋子或衣服上的配饰在响吧。
殷音没跟着回头,她觉得反驳山七的话紧迫一些:“我们没有在一起。”
平莉莉听此一脸问号的看过去,感觉殷音的话有些突兀。
她心想着不应该啊,又一想可能是情投意合没错,但还有层窗户纸隔着。
一定是这样的!她捋了捋,感觉非常有道理。
夜泠是在所有人之前知道殷音的名字的,殷音也没觉得奇怪,两人肯定是这个本外就认识的。
而且殷音她,也不是很排斥夜泠的亲近,她在飞机上的时候,还以为是情侣或新婚夫妻间,闹了点矛盾呢。
话说现在没有在一起的话,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们闹矛盾分了?这样子也不像是冷战啊。
到底是暧昧期还是闹矛盾啊。
好奇死了,真想八卦八卦。
她观摩着夜泠的表情,发现他没有愤怒憋屈,也没有意外,更没有辩解,他对这样的回答没有意见?
还是说他预料到了殷音会这样解释?
视线下滑,哦,懂了。毫无波澜的神情是真的,紧握的手也是真的,明明很在意吧,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
“听说我的香被偷了。”
殷音闻声看过去,第一眼,恍然间她就像看到了一位莅临人间的仙子。
墨色的长发盘起,明亮的串珠点缀纯色的画卷,闪闪发光。
润色十足的质感,属于那立体玫瑰的发饰,淡粉中有很小的一片不规则白边。
就殷音十八年练出的眼力,那饰品绝对是玉制的。
还没等她继续欣赏下去,注意就一个声响被打断了。
门没关,很快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子端着托盘进来,他的另一只手提着很精致的水壶,白天鹅造型,壶口很长,飘着水汽。
他头顶上飘着两个字:管家
“沏茶。”白玫瑰夫人坐上主位,眼中睥睨众生的淡漠扫过全场,最终,视线停留在殷音手上。
“还我。”
“我们还没有找到是谁偷的香薰……”
“玫瑰还我。”
殷音起身,小心的护着手里那朵玫瑰走向她。
“非常抱歉,白玫瑰夫人。”
“有人情窦初开没了规矩,我负责。”
先给出一个鸡毛蒜皮事作为的理由,大事化小。然后得意思一下,表明态度,又不能往讨罚的方向搬扯。
“您有什么想要的吗。”
“下不为例。”
意料之外的,她好像并不生气。
冰凉的玫瑰茎,擦过女人的指尖,藏在手心,殷音却没有把玫瑰那头放开。
再深入一点,探探底。
“我还是很想留一片花瓣做纪念。”
白玫瑰夫人的眼里多了一层愠怒:“这是我的玫瑰。”
“可以吗?”
众人目瞪口呆。
我去,得寸进尺。
他们齐刷刷的看向主位上的人。
“白玫瑰夫人,起了争执会伤到这朵玫瑰的,请开条件吧。”
“你认真的?”白玫瑰夫人缓了缓,她的语气回归平淡。
“那么,和其他那些损害我玫瑰的家伙一样,你的尸体归这座城堡。”
“好,我回头就告诉我的家人,如果真有那天,把我的尸体送来。”殷音微笑着回应,松开手。
“我己经留了,感谢玫瑰夫人的包容,我们不会再去动那些玫瑰了。”
“先斩后奏?”
“很遗憾,我是真心喜欢。”
“这里的白玫瑰可不是什么好意象。”
“我喜欢。”
白玫瑰夫人看向夜泠:“喜欢他还是我的玫瑰?”
殷音一噎,虽然发展到现在都是自己作的没错,但她为什么要顺着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