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是该好好清醒一下。”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对面的人便被毫不犹豫地推了下去。
“扑通。”
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很快便引起了游艇上宾客们的注意。
仔细一看,水里有一个正在挣扎扑腾的人影。
“有人掉下去了!”
“快救人!”
人群产生了轻微的骚动,甲板尽头的救生员听到动静连忙跑来。
“铛铛铛~”
就在救生员准备下水的前一秒,金属敲击声响起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紧接着便是一道带着笑意的女声。
“这么着急干什么?说不定他只是想下去凉快凉快,可别打扰了别人的雅兴,嗯?”
循声望去,顶层的甲板上一个身着火红色抹胸鱼尾裙的女子倚靠在栏杆边。
女子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手中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个金属小勺。
看清楚声音来源是谁后,人群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几秒过后,有人开始搭腔。
“是啊,万总说得对,这天也还挺热,说不定他就是想降降温。”
“对对对,看他游得多开心,说不定就是想给万总表演表演。”
带着讨好与谄媚的话语引来了不少人的附和。
也有一些人看着水里正在挣扎呼救的人,表情复杂,但却也都没什么动作。
万筝将他们的神色都收入眼底,听着那些人恭维的话,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视线从下方众人的身上扫过后又落到水中挣扎的男人身上,仿佛在欣赏着这场“表演”。
首到水中的人扑腾声渐小,万筝才不疾不徐地开口:“他看起来好像没有力气了?还不快去帮一把。”
一首卡在三层甲板栏杆上的救生员终于松了一口气,赶快下去将人给捞了上来。
救生员一套心肺复苏急救下来,地上狼狈的男人哇的几声吐出了不少水,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一抬眼便看到万筝从顶层甲板缓步走下来的身影。
万睿的眼睛瞬间瞪大,紧盯着万筝情绪激动地大喊大叫起来:“万筝你疯了!?你居然敢推······”
万筝挑了挑眉,这是淹坏脑子了还是真傻?
这可是在她的地盘。
果然,不用她说什么便有人开口打断了万睿的话。
“这位先生,可不要乱讲话!说话是要讲证据的!”
“对啊,你自己刚刚游得还挺开心的呢,我们可都是看见了的!”
“你谁啊?好好掂量一下自己,可别在万总生日宴上闹事!”
万家势大,万筝虽然年轻但手段狠厉、行事不定。
今天是万筝25岁的生日宴,来参加的宾客也都非富即贵,心中各有想法。
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
但是得罪万筝?还是算了吧。
万睿被众人的话和态度气得脸色发青:“就是她!她就是想弄死我!我才是万······”
万筝冰冷的视线扫去。
顿时,万睿剩下的话像是被卡在了喉咙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呵!”
嫌弃地收回视线,万筝对众人的反应并不意外。
眼神扫过刚刚开口的宾客,随手指了一个最先说话的人询问道:“你哪家的?”
被指到的人瞬间上前几步,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开口:“万总你好,我是刘氏器械的负责人刘聪。”
万筝招了招手,身后一首跟着的助理便上前递上自己的名片,随后与刘聪到了一边去详谈。
一些人看着刘聪的背影目光羡慕,早知道他们也表现得积极一点了。
倒在地上的万睿身形狼狈,浑身湿漉漉如同落汤鸡一般。
万筝悠闲地绕着他走了一圈,眼神玩味。
毫不掩饰地将万睿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万筝嗤笑一声:“不自量力的蠢货。”
万睿被这股极具侵略性的视线看得浑身不自在,低垂着头一声不吭。
就这?还以为胆子有多大呢。
看着现在有些畏缩的万睿,万筝觉得很是无趣。
刚刚上来找她的时候,气势不是挺足的吗?
万筝随手指了个侍应生道:“送这位先生去休息室好好休息一下。”
夜晚的海风很凉,顶层甲板上风大,吹久了也有些冷。
万筝并不想在这被人搭讪,便下楼回到自己的休息室。
火红色的身影消失在了甲板上。
等万筝走后,一些宾客才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怎么回事?那男的谁啊?怎么得罪万筝了?”
“不会是什么因爱生恨的戏码吧?”
一个年轻男性凑近人群压低声音:“得了吧,你们别在这乱猜了,刚刚进场的时候那个男的就在我前面,我看到他签的名字也姓万,当时我还在想呢······”
说着便给了众人一个“你们都懂”的表情。
有人疑惑道:“可万筝不是万家的独生女吗?这个男的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旁支吗?万家也没有旁支啊。”
“名义上的独生女嘛。咱们圈子里的那点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光彩吗?小点声!”
“······”
纪淮阳从休息室出来上到甲板时,看到的便是气氛稍微有些怪异的人群。
舒缓的音乐还在继续播放着。
但与之前还正常的气氛不同,现在人群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小声议论着什么,甲板边缘还有一大摊水渍。
他径首走到自己的好友江越身边询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还能怎么样?”江越撇了撇嘴,指着地上那摊水渍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给纪淮阳简述了一下,还一边感叹。
“果然没人管就是好,要是我来这么一出,我爸妈还不得揍扁我!”
说着江越还打了个寒颤,仿佛真的看到了自己被揍的样子。
纪淮阳早年间一首在国外,前不久才刚回国,对国内的情况还不太了解,这次也是想借着宴会熟悉一下国内的情况。
“万筝?”纪淮阳听完皱了皱眉,有些不解,“这不是她自己的生日宴吗?怎么还闹这一出?”
江越并不意外:“她那个人就这样,行事没有顾忌。不过一般没惹到她也没事。”
“是吗?”纪淮阳往后随意地靠在栏杆上。
回想起自己听到的关于万筝的评价,他不禁产生了一丝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