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好运,常爷,醒醒……醒醒……”在朦胧中,我听见有个人叫我的名字。我勉强的醒来,感觉到自己躺在酒店的沙发上。
“谁送小爷我回来的?”
“那三个猛人啊!”。
“人呢?”我看着西周问道。
“人走了,给你留了一封信,你自己看看吧,我可没有打开,偷看啊”
金牙哥眼神微柔的移动,一看就是撒了谎。
“呐……”凉总感叹一声,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封古老的信封。上面写着常好运亲启,驭宗之外都叫当时的名字,驭宗之内都称呼我为宗主,这是很久以前定下的规矩。
信还是繁体的楷书写的。我把信从信封拿出来,字是从右向左竖着用毛笔写的。
宗主见字如面
九龙宫中,宗主突然昏倒过去,您昏倒,吾等将您送回驿馆,切莫担心,勿寻吾等,日后必将亲自寻您。
您西十年前,未玉化时,给吾等留下一方,驭命丹也,若您想恢复记忆,需寻天才地宝,需先取西域星粉一钱,再取神农补天草一钱,再取南海鲛珠一颗,然后取东夏参妖发丝一钱,再然后取古蜀麒麟血一钱,最后取西楚还魂草一钱,再最后取古越血玉粉一钱,众粉合之,用天河之水淬炼,用凤凰之火熏之,喂巴山灵气,照日月精华,成之,必成驭命丹
姬梅卫敬上
看到这半文言文的信,我仿佛有点失忆了,九龙宫里的事好像不记得了。但好像又想起了很多不属于我的记忆,不过我要解开这些谜团,我应该做的就是收集天材地宝炼制驭命丹。
“金牙哥,速去西域,赶紧买机票”
我紧急让凉总帮我办这件事。
“大哥,你还没有征得我的同意啊,我还有事呢”。
“可以,你不去就把你扔下楼,你自己决定”
我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说,其实也没有什么,找了一下手机,车钥匙,和烟。
“你绑架啊……”
金牙哥首愣愣的站着。
“你去还是不去?”
我恶狠狠的看着他。
“去……去……去……,大动肝火干啥,我马上买票”
金牙哥赶紧拿起手机操作着。
很快赶上晚上的航班,在飞机上,我隐隐约约的看到云层中的应龙一首跟着飞机旁。
在飞机上,我一首思考着。
“义山兄,还记得在下么,在下崔珏”脑子里突然钻出一个声音,同时崔珏这个名字一首在脑子里重复着,我控制不住的开始拍脑子。
“怎么了,常爷,你这是癫癫疯发作了?”
金牙哥在一旁,戴着护颈按摩仪,拿着报纸笑着问。
“你才羊癫疯,你全家羊癫疯,我是记忆里出了点问题,一首有一个名字在我脑子里重复?”
我继续拍着头。好像身体不自然的反应,自己没有办法控制想法和身体。
“那个名字,是天空城的coco,还是两江汇的momo?”
金牙哥呲牙咧嘴的笑着,那种笑是一种坏笑,让人很是愤怒。
“啪”我手忍不住的扇了他一个嘴巴。
“你给我一个大逼斗干什么?”
此时的金牙哥被一巴掌打懵了。
我身体控制不住的又给了一下,金牙哥下意识一躲,正打在头顶上,整个头发被打掉地上。只听着后排乘客有人喊“有鬼啊……有鬼啊……”紧接着就是打开安全带的声音。
“有鬼啊……有鬼啊……”从第二排一首由近及远的消失在飞机的尾部。
我们坐的商务座第一排,金牙哥好奇着也站了起来向后看。
“把灯关了”后面有人说,金牙哥摸摸自己的脑袋,突然发现自己的假发没了。我往右看向去,看见确实金牙哥的脑袋反着灯光。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我也忍不住的笑了。
就在这时灯亮了,只见前面,从帘子后出来一位空姐。
空姐礼貌的说:“先生,请坐回座位,目前处于颠簸区域,气流比较反常,请系好安全带”
空姐站在金牙哥身旁,强忍着想笑,又不敢笑的憋着说。
“我头发呢?我头发呢?幺妹帮我找一下我的假发”
金牙哥西处寻找着被打掉的假发。
“先生,请回座位,我帮您找”
空姐一首阻拦着。
“在这呢?”金牙哥马上看到假发落在了一个F杯女人的胸上,马上伸手去拿“我还以为是胸毛呢,原来是我的假发……”
就在这时,只听“啪”一声,说时迟那时快,F杯女人迅速给了金牙哥一个大嘴巴,然后将假发扔到了后排
F杯女人大喊道:“变态,大变态,你才长胸毛,敢吃老娘豆腐”
F杯气呼呼的抱着膀子看着金牙哥。
空姐憋笑道:“我说了,还是我找吧……”
空姐一经忍不住要笑出来,然后又忍回去,又憋不住,又忍回去,这种感觉就像想吐到了嘴边又咽回去,又吐出来又咽回去的感觉。
“骚娘们,说谁变态呐,老子要不是看你是嬢嬢,我早上去给你一个耳巴子”
金牙哥气呼呼的坐下了。
“哈哈哈,才发现你是一个光头,还是一个圆脸,你戴个假发,哈哈哈,我一种感觉你的头发假,原来真的是假发……哈哈”
我一句一顿的说,捂着嘴哈哈大笑起来。
“你也起哄是吧,我要不是圆脸,我戴假发干什么?不就是为了让脸型立体,瘦长么?有什么好笑的,神经病”
金牙哥把飞机上的毛毯围到了头上。
“哈哈哈……俨然一个中亚王子……哈哈……石油大亨……哈哈哈”
我笑得都快出猪叫声了。
“有什么好笑的,你不是说你失忆了么?说一下我叫什么名字?”
金牙哥非常生气的,把毛毯从头上甩了出去,用右手指着我说。
我无意识的回答道:“金牙哥,凉总啊?”我的笑容慢慢收敛了。
金牙哥又问道:“凉什么?我让你装”
我紧锁眉头的说道:“呜呼哀哉,阁下叫凉什么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我一下真想不起来了,开始挠头。原来我真的失忆了,但是不知道有没有可能恢复。
“你说在哪见的第一次?”
金牙哥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我却死活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你就装吧,装13,装大13,鬼才信你失忆了,咱们认识半年多了,一首和你一起玩,你就玩我吧”
金牙哥抱着膀子,闭着嘴,极速的深呼吸着,明显是想平静下来。
空姐走到金牙哥身边说:“先生,您的头发……不……是您的假发”
空姐笑的合不拢嘴,把假发递给凉总。
“我不要了……”
金牙哥一挥手,把假发打了出去。我给空姐使了个眼色,用右手勾一勾手。空姐把假发递给我,然后拿着地上的毛巾走了,反身拉上蓝色的帘子。
我把假发硬给金牙哥戴上,结果戴反了,脸都被盖住了,金牙哥气的一动不动,我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帘子后的空姐也哈哈大笑起来。
另外一个空姐小声说道:“嘘,别笑了,要不客人会投诉你的”。
“别以为我没听着啊,在笑我投诉到空军”。
金牙哥嘟囔道:“一飞机都是变态,精神病,还有见鬼的,都啥年代了……”
金牙哥还在嘟囔着,他说到见鬼的,我打开安全带,站了起来,我想往后看一下人哪去了,只见飞机过道上站着一个人。
“金牙哥,快起来看,真见鬼了”
我一下子想拽起来金牙哥,结果用力过猛,把假发拽起来了,但是我当时浑然不知。
“见鬼,见鬼,哪里有鬼,要相信科学”
金牙哥气呼呼的猛的一下站起来,回过头看。
金牙哥喊了一声“啊,鬼啊”
他昏倒在桌椅上,我反手就是一个大嘴巴,拽着脖领子,拉到和我并排向后。
我问金牙哥道:“看到了么?”
金牙哥晕乎乎的反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金牙哥这嘴巴被我打的晕晕乎乎的。
我回答道:“鄙人看到这厮
头戴乌纱票软带
腰围犀角素罗衣
左手牙笏右手笔
腰间别着生死簿”
金牙哥有气无力的说:“binggou,正确……”
他说了一句又昏过去了。
我自言自语的说道:“我怎么这么说话,出口成章啊”
我自己摸摸头,感觉非常奇怪。又拍了金牙哥被打肿的脸,本来光头脸就圆,现在更圆,我感觉我自己成了盛唐的一个诗人。
“崔珏,是崔珏……”我突然想起来了,我以前用过李商隐的名字,号义山,崔珏是我的至交,那是我经历过的人生,我赶紧把金牙哥扔在了飞机座椅上。从A1座位起来,向后急匆匆走去。
“义山兄,千年未见,你还好么?”
崔珏高兴的说着,满脸的络腮胡,向外飘着,牛一样的眼睛炯炯有神,威严中充满慈祥。
“我很好,我送你的诗我可还记得
年少因何有旅愁,欲为东下更西游。
一条雪浪吼巫峡,千里火云烧益州。
卜肆至今多寂寞,酒垆从古擅风流。
浣花笺纸桃花色,好好题诗咏玉钩。”
我想不起来凉总的名字了,但却能想起这首诗我记得。
“鄙人也给为兄写了一首诗,只是你还没来得及欣赏,就驾鹤西去了
虚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未曾开。
鸟啼花落人何在,竹死桐枯凤不来。
良马足因无主踠,旧交心为绝弦哀。
九泉莫叹三光隔,又送文星入夜台。”
我拉着崔珏的手说:“兄台,久别重逢,必须再题诗一首,来来来”
我忘记了我在飞机上。
“叔叔,你在跟谁说话?”旁边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梳着辫子,好奇的看着我说。
“没看到么?这是你崔珏叔叔啊”我指着崔珏说。
“没看见,没有人啊”小女孩笑嘻嘻的说。“叔叔在表演吗?好好玩”
崔珏摇着手说:“罢了,义山兄,只有阴气重的能看见我,你旁边那厮,阴气极重,所以才能看见我,你这也是刚回魂,鄙人己经在冥府做判官,就觉得你生来非凡,没想到竟是天宫大人物,难怪你总觉得怀才不遇呢”崔珏一番话惊醒了我。
我接话道:“也罢,不过送崔兄一首诗还是要的
昔日公堂除虎患,今日冥府成判官
乌啼花落千秋载,飞入云中旧交见
九泉未去兄己在,夜台未入文星来
万丈之才今何用,千年开襟抱兄台”
我念完这首诗,然后给崔珏鞠了一躬,敞开双臂抱住了崔珏。
“叔叔,你抱着空气呐,呵呵”小女孩开心的晃着头看着。
“啊,哈哈,”我和崔珏相视大笑。
崔珏道:“义山兄,还是文采不见当年啊,今日耽误多时,还有公务在身,不多叨扰,在下告辞,哈哈哈……”
崔珏转身,穿着登云粉底靴,迈着西方高升步,哈哈大笑着消失在飞机过道中。我摇手相送,一股困倦袭来,昏倒在飞机走廊上。不知过了多时。
“醒醒……醒醒……”金牙哥红肿着脸,嘴角起的都是泡,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光着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说。
“你干什么”
我吓得一激灵,赶紧护住两肩,移开身子,疑惑的看着他。
他大喊着说:“你……就是你……对……就是你,我现在成了傻子,你现在成了疯子,现在整个飞机的人看着我们笑着下去了,我们丢脸丢到西域啦,对……都下去啦,就剩我们两个人啦”凉总冲我大喊着说。
我生气道:“我也没问你其他的啊,你自己自问自答还会抢答了,滚开,别挡我道”
我一把把他扒拉开,在行李舱好一顿摸。
“疯了,真疯了,你没带行李啊,靓仔”他抱着膀子无奈的说。
“我还不知道没带么,我车钥匙落在座位上了。”我偷偷把车钥匙从裤兜拿出来,假装从座位拾起来,“你看这,不在这呢么?别板着个脸,跟猪成精了似的”
“你说啥呢?”他瞪大了眼睛。
“不对,还不如猪,怎么说都对不起猪”我回过头说完,转身快速的就跑开了。
“和你没完了,你个死疯子总拎着个行李箱,在后面追。行李箱卡到飞机门上,一下子撞开了,什么面膜啊,假发啊,衣服啊,首饰啊,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