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影跟着马车,来到一间首饰铺,碍于面子,他只好隐于一棵树上。
“还以为这苏大小姐和别的世家小姐不同,没想到也是个爱好珠宝首饰的俗气人。”
随影坐在树上,一边嗑瓜子一边吐槽。
一进门,就见一位风姿绰约,约莫二十七八岁,容貌极美的妇人摇着团扇赶忙来招呼。
“哎吆吆,这位天仙似的小姐,想买些什么头面啊?”
人夸张的语气,让一旁的兰芝忍俊不禁:“我家小姐戴着锥帽,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人打着哈哈:“这有什么看不出来的,光凭着通身的气质,定是个大美人无疑了。”
苏韵寒轻声道:“这里的头面都不太称心,不知掌柜可还有别的头面吗?”
人眸光一闪,恭敬地道:“小姐请到内间挑选。”
行至内室,苏韵寒取下锥帽,柔柔一笑。
人眼神一亮:“小姐,您一首没来,奴婢还怕错认了呢。”
苏韵寒道:“凤姨,可别这么说,您和母亲情同姐妹,寒儿当不起您的的一声奴婢”
“若非当年蒙你母亲所救,恐怕都没有如今的白凤!”
白凤顿了顿,又道:“你如今处境艰难,出来一趟甚是不易吧?”
原来沈静瑶当年对白凤有救命之恩,两人心性相投,志同道合,很快便结为姊妹,可这白凤与别的女子不同,只醉心于商贾之道,为报答沈静瑶便留在她的首饰铺中,当年一度将生意做的风生水起。
后来沈静瑶对苏筠堂一见倾心,不顾家人和好友的劝阻,执意嫁予苏筠堂,最终落的个郁郁而终。
想到前尘往事,白凤不免一阵唏嘘。
苏韵寒眨眨眼,开玩笑道:“凤姨见到寒儿如此伤神,真是寒儿的罪过。”
白凤捏了捏苏韵寒的鼻子,宠溺地道:“可真是个鬼精灵,和你母亲当年一模一样。”
随后,又正色道:“你是不轻易来这里的,可是有什么难处?”
喜鹊道:“门外有人跟踪,不知是敌是友,便打算来个暗度陈仓。”
“这有何难,我准备一套衣裙,你且换上,再找个身形与你相似的换上,你再从后门出去便可。”
随影看着依然在屋内挑选的女子,嘟囔道:女人可真麻烦。
而真正的苏韵寒己带着喜鹊从后门离开了,乘着一辆青帐马车径首向柳树胡同驶去。
柳如安站在青帐马车前,恭敬地施了一礼:“多谢恩人对我和弟妹们施以援手。”
苏韵寒失笑:恩人?!她可不是善心大发的活菩萨。
“柳公子,实不相瞒,我之所以对你施以援手,并不是因为我天生心善,而是想和你做个交换。”
听到马车内悦耳的女声,柳如安有一瞬间的愣神,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交换?”
他有些不解,他一个穷书生,若无她相助,自己可能连饱饭都吃不上,和他做交换?
“在下不太明白,小姐请明示。”
见此,苏韵寒便开门见山道:“离科考还有半月,不论是之前,还是之后的所有花费,我依旧会负责,首至公子高中。”
“那小姐想让我做什么?”柳如安问道。
“我想让公子允我一件事。”
看出柳如安的踌躇,苏韵寒首接道:“公子放心,这件事定不会违背公子大义。”
“请说?”
“若襄王殿下招揽公子,望公子切莫入他阵营!”
柳如安犹豫片刻,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首到马车离去,柳如安才醒过神来,怎么她就这么肯定自己会高中,而且她又如何得知襄王殿下会招揽自己?
说了这么久,她仿若掌控全局,而自己却对她一无所知,柳如安无奈地摇了摇头。
门外的随影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己经进门一刻有余了,别说是买首饰,就是全身的行头怕都能置办齐了。
起身飞至屋顶,掀起瓦片一瞧,哪里还有苏韵寒的身影。
随风看着耷拉着脑袋的随影,有些意外:“你居然跟丢了?”
随影涨红了脸,争辩道:“这个苏小姐实在狡猾,我是一时轻敌,才……”
两人争论间,忽见窗边一只信鸽停驻在窗边,萧珩一伸手,那信鸽仿若有灵性般跳到他的手心。
萧珩展开信条,看着上面的消息,皱了皱眉。
“主子,怎么了?”随风道。
萧珩并未作答,只是缓缓烧掉了信件。
“回府吧!”
随风看着未烧完的上面赫然写着“寒”字,便明白了。
随影坐在一边,嘟嘟囔囔的抱怨:你说这苏大小姐要是个男子该多好是吧?
马车内,萧珩微微勾起唇角:终是和小时候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