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到陆明医生时,正蜷缩在白血病病房的角落。
消毒水的气味刺鼻,化疗带来的呕吐感让我浑身发软,十二岁的我盯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数着自己还能活多少天。
首到那道白色身影出现在门口,口袋上别着一枚小小的Z字徽章,声音温柔得像春天的风:“苏郁小朋友,想不想看看我办公室里的秘密?”
他牵着我冰凉的小手,带我走进贴满孩子们画作的房间。
墙上最显眼的位置,挂着一幅歪歪扭扭的涂鸦——画着太阳、笑脸,还有一个大大的Z字。
“这个Z字,代表着希望和新生。”他送给我一条蓝色丝带,系在我稀疏的发间,“戴上它,你就是最勇敢的小战士。”
从那天起,蓝莓蛋糕的甜香、笔记本上鼓励的话语,还有深夜病房里他为我调试仪器的身影,成了我对抗病魔的全部力量。
命运的残酷总是猝不及防。
当我终于战胜白血病,满心欢喜地回到医院时,却被告知陆明医生因“医疗事故”去世了。
“他用了未经批准的药物,导致患者死亡。”院长冷漠的话语像冰锥刺进心脏。
我发疯般翻找他的办公室,在抽屉深处发现了泛黄的日记:“那些人开始阻挠我的研究了。‘希望药剂’明明能拯救更多生命,他们却害怕失去药品回扣的利益……”
夹在日记里的照片上,医药代表与院长举杯大笑,而陆明医生攥着检测报告的手在颤抖。
复仇的火焰在胸腔里燃烧。
我利用他留下的人脉进入法学院,白天是为弱势群体发声的律师,夜晚却化身Z战盟的组织者。
最初的成员都是被陆明医生拯救过的患者,我们戴着蓝丝带,用他研发的“希望药剂”改造成的“狂信素”,向那些逃脱法律制裁的人降下“审判”。
化工污染的元凶张成在喷水池痛苦挣扎时,我隔着监控屏幕握紧蓝丝带:“这是你应得的。”
但随着Z字弹幕在城市蔓延,我看着越来越多的“守护者”失去自我,瞳孔里闪烁着疯狂的紫光,内心的裂缝越来越大。
首到在玫瑰剧院与木子月对峙,全息投影里陆明医生最后的影像出现:“小郁,真正的正义,是守护生命,而非践踏它。”
他临终前藏在蓝丝带夹层里的信飘落,字迹被泪水晕染:“若你看到这些,说明我失败了。但答应我,别让仇恨蒙蔽双眼……”
爆炸的火光中,我终于清醒过来。
原来我早己背离了他的初衷,将代表希望的Z字变成了凶器。
躺在病床上苏醒时,我看着腕间褪色的蓝丝带,向守在床边的木子月露出苦笑:“我想赎罪。”
当我把Z战盟的所有秘密和盘托出,当我在监狱里写下回忆录,每一个字都像在剜去心头的毒瘤。
多年后,木子月来探望我,递给我一条崭新的蓝丝带。
阳光透过铁窗洒在丝带上,折射出温暖的光。
我终于明白,真正的救赎不是用暴力惩罚罪恶,而是像陆明医生那样,即便身处黑暗,也要成为照亮他人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