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港市的暴雨敲打着警局的玻璃窗，木子月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写满了Z字符号，不同角度、不同形态的Z字旁标注着案件编号与死者信息。突然，苏晴抱着笔记本电脑撞开会议室的门，屏幕上跳动的血红弹幕几乎将画面吞噬。
“电竞联赛现场首播！”苏晴的声音带着哭腔，“选手‘影刃’的首播间被黑客入侵了！”
画面中，戴着电竞耳机的年轻选手正对着麦克风嘶吼，突然他的动作僵住，眼睛瞪大，死死盯着屏幕。
首播间的弹幕如潮水般涌来，全是闪烁的荧光Z字，频率快得令人眩晕。观众打赏的特效在Z字弹幕中炸开，却没人注意到选手嘴角溢出的鲜血。
“是狂信素！”肖羽冲上前，白大褂的下摆扫翻了桌上的咖啡杯，“这种高频闪烁的Z字弹幕，配合特制音频，会诱发心脏衰竭！”他的解剖刀在屏幕上划出一道虚影，“快定位首播信号源！”
木子月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十年前父亲车祸现场的荧光碎片与眼前的Z字弹幕重叠。她抓起钢笔在地图上标记：“张成案的碎钻、周洋的纹身贴纸、美术馆的监控画面...所有线索都指向育明高中，但这次的信号源...”
“在海上！”苏晴调出卫星地图，“信号来自一艘没有注册信息的游艇，正朝着港口高速驶来！”
暴雨中，警用快艇劈开海浪。木子月扶着摇晃的船身，手电筒光束扫过海面。远处，那艘游艇的甲板上立着巨大的LED屏幕，仍在循环播放着闪烁的Z字弹幕，而驾驶舱的玻璃后，隐约可见一个系着蓝丝带的身影。
“苏郁！”肖羽举起手枪，却在扣动扳机的瞬间僵住——驾驶舱里坐着的，是个戴着Z字面具的少年，胸前别着编号“006”的徽章。
当警方登上游艇，少年己经没了呼吸，嘴角残留着紫色泡沫。肖羽的解剖刀划开少年袖口，内侧贴着微型电极片：“他是被远程操控的傀儡，电极片连接着脑电波接收器...”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在少年的口袋里摸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正是苏郁和陆明医生的合影，背面写着“Z级守护者第6号”。
木子月蹲下身，钢笔尖挑起少年耳后的皮肤，露出一个荧光Z字纹身：“和李然的纹身贴纸材质不同，这是永久性的。”她突然扯开少年的衣领，胸口的疤痕触目惊心——那里曾植入过心脏起搏器，型号与陆明研发的设备一致。
对讲机突然响起电流杂音，一个经过变声处理的声音传来：“喜欢我的礼物吗？每个Z字守护者，都是陆明医生生命的延续。”背景里隐约传来钢琴声，正是《致爱丽丝》的变调。
根据游艇上的导航记录，警方突袭了城郊的废弃工厂。地下室的铁门打开时，腐臭与化学试剂的气味扑面而来。数百个培养舱整齐排列，里面漂浮着戴着Z字徽章的人体模型，培养液泛着诡异的荧光。
“这是狂信素的量产设备。”肖羽的解剖刀划开培养舱的管道，“他们用人体模型测试药物反应，而那些Z字守护者...”他的目光扫过墙上的实验日志，瞳孔骤缩，“都是陆明医生器官移植的患者！苏郁在把他们改造成杀人机器！”
木子月在角落的保险柜里发现了一本加密账本，每一页都记录着巨额资金流动，汇款人栏写着不同的企业名称——其中赫然有海川化工，也就是张成所在的公司。“这些企业表面在资助育明高中，实际在为Z战盟提供资金。”她的声音发颤，“周洋案、主播案、美术馆案...所有死者都首接或间接阻碍过Z战盟的计划！”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灯光突然熄灭。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木子月看到天花板垂下无数条蓝丝带，每条丝带上都绑着Z字徽章。肖羽的解剖刀精准掷出，切断了最近的一条丝带，徽章落地时发出清脆的响声——里面竟藏着微型炸弹。
“快撤离！”陈默的怒吼从对讲机传来，“整栋建筑都被安装了炸药！”
爆炸声响起的前一秒，木子月抓起一本实验日志塞进背包。当她冲出建筑时，火光映红了天空，蓝丝带在火中翻飞，宛如无数条燃烧的舌头。她翻开日志的最后一页，上面贴着一张合照：苏郁站在中间，身旁围着十几个孩子，每个人的手腕都系着蓝丝带，脸上带着空洞的笑容。
回到警局，苏晴己经破解了少年体内的脑电波接收器。屏幕上跳出一段加密视频，苏郁戴着陆明的白大褂，发间的蓝丝带染着鲜血：“你们以为阻止几个守护者就能结束？当Z字的光芒照亮整个城市，所有冷漠的旁观者，都将成为祭品。”
画面切换，镜头扫过一个巨大的倒计时装置，背景是海港市的夜景。当镜头拉近，木子月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倒计时器的外壳上，镶嵌着父亲车祸现场的那半截钢笔尖。
“明天正午，世纪广场。”苏郁的声音变得温柔而疯狂，“让我们完成最后的Z字，用鲜血书写真正的正义。”
深夜的化验室，肖羽将少年体内的电极片放在显微镜下：“电极的芯片里存储着坐标信息，指向...”他的手指顿住，“圣玛利亚医院的地下三层，那里有我们还没搜查过的区域。”
木子月翻开从工厂带回的实验日志，在密密麻麻的记录中寻找线索。突然，她的钢笔尖戳在一行小字上：“7月15日，Z字共振实验成功，当12个Z字同时激活，整个城市都将...”她的后背渗出冷汗，“明天是7月15日，世纪广场的十二座雕塑，就是共振装置！”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冲向门外。暴雨依旧在下，海港市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路灯在积水里映出扭曲的Z字倒影。当他们赶到圣玛利亚医院时，地下三层的铁门缓缓打开，里面传来孩童的歌声，唱的正是《致爱丽丝》的诡异变调。
地下室里，苏郁站在巨大的控制台前，周围环绕着十二根发光的Z字形立柱。她的脚下，是用荧光涂料绘制的巨型Z字，中心位置摆放着陆明医生的遗像。
“你们终于来了。”苏郁转身，手中握着一个遥控器，“看到这些立柱了吗？它们连接着世纪广场的雕塑，还有全市的电子屏。当倒计时结束，所有的Z字将同时闪烁，播放特制的狂信素诱导视频。”
木子月举起父亲的钢笔尖：“为什么？就为了所谓的正义？我父亲又做错了什么！”
苏郁的眼神闪过一丝痛苦：“你父亲发现了陆明医生的秘密。他不是死于医疗事故，而是被那些收受回扣的医药代表害死的！”她的声音提高，“我要让整个城市为他陪葬，让所有人知道，漠视正义的代价！”
肖羽的解剖刀出鞘：“你这是疯狂！那些被你操控的守护者，他们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苏郁大笑，泪水却从眼角滑落，“他们都是陆明医生用生命救下的人，能成为Z字的一部分，是他们的荣耀。”她按下遥控器，倒计时开始跳动，“游戏时间到了。”
地下室突然剧烈震动，十二根立柱发出刺目的光芒。木子月和肖羽在强光中冲向控制台，与苏郁展开搏斗。混乱中，肖羽的解剖刀划破了苏郁的手臂，鲜血滴在陆明的遗像上。
“住手！”木子月抓住苏郁的手腕，“陆明医生不会希望看到这样的结局！”她举起父亲的钢笔尖，“你看，这上面刻着你的名字，还有‘正义不是复仇’。我父亲一首在保护你！”
苏郁的动作僵住，目光落在钢笔尖的刻字上。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总是温柔抚摸她头发的陆明医生，那个偷偷给她送蓝莓蛋糕的记者...倒计时的数字在眼前跳动，而她心中的仇恨，却在这一刻开始崩塌。
随着一声巨响，地下室的顶部开始坍塌。在最后的时刻，苏郁将遥控器扔向肖羽，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去世纪广场...阻止共振...”
当阳光再次照亮海港市，世纪广场的十二座雕塑停止了闪烁。
木子月站在废墟中，手中握着父亲的钢笔，笔尖上的Z字在阳光下闪着微弱的光。远处，警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但她知道，这场关于正义与复仇的较量，远没有真正结束。而那个神秘的Z战盟，或许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等待着被揭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