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车上,面对总在试图和他保持距离的慕舟,沈放咬了咬牙,不得不主动道:
“和裴予卿约会如何?”
“还不错,他很绅士。”
慕舟回答的很客套。
她的不动声色看在沈放眼里,就是故作矜持,拿捏姿态。
沈放冷哼一声,也不愿再放低姿态主动开口找话题。
车子渐渐离开市区,开往山里,温度也越来越低。
慕舟看着窗外疑惑的问道:
“我们这是去哪里?你知道接下来的安排吗?”
“据说,是惊喜。”
沈放挑眉望着她,笑得暧昧。
慕舟收回视线,和他对视:
“这样啊。”
她停顿一下,扫了眼路边的宣传海报,突然道:
“这边离横涧漂流很近,该不会去那里吧。”
说到这里她又笑着摇摇头:
“应该不会,这个季节玩漂流也太冷了,而且如果真去的话,节目组会提醒我们带更换衣物,他们什么都没说,看来目的地不是那里。”
慕舟半是和沈放对话,半是自言自语的说着。
她知道,这段话不会被剪进正片,但是没关系,拍下来就行。
沈放却有种被戳穿的慌乱。
他差点以为慕舟知道了什么,在故意点他。
但见慕舟很快就揭过话题,仿佛她只是随口一说。
沈放这才重新恢复了玩世不恭。
此时慕舟的心情还算不错。
不同于昨晚她对和沈放玩漂流的抗拒,这次,她有些迫不及待。
因为0001说,男主终于要出现了。
*
大巴车最终在漂流入口处停下。
慕舟面露为难,看着摄像:
“真的玩漂流呀,可是这很容易弄湿衣服吧,我们都没带多余的衣物,要不我先去旁边商店买身替换的。”
“不用,相信节目组己经准备好了。”
沈放眸底跃跃欲试,忽然抓住慕舟的手腕,强行带着她进了景区。
慕舟骨架偏小,手腕也很细,沈放大手一抓就完全包裹住。
掌心下的手腕,纤弱到仿佛他稍稍用力就能揉碎。
沈放指腹忍不住着她脉搏跳动的地方,心中忽然涌上一股异样。
不等他细细品味,慕舟就抽出自己的手,默默离他远了一些。
满脸防备,欲言又止的样子。
沈放拧眉望向她,狭长的眸子危险的眯了眯。
他肯主动握她的手还不知足,竟然还敢拒绝?
装什么。
两人身后,摄像兢兢业业的记录着一切。
虽然最后可能都会被沈总要求剪掉,但本职工作他得做好,该拍的他不能落下。
两人很快来到出发点,穿好救生衣,坐在橡皮筏上。
水流从最开始的平缓,很快在离开平台后,进入湍急状态。
慕舟和沈放面对面坐着,沈放一脸的游刃有余,还饶有兴致的观察着慕舟。
慕舟明显很紧张。
她双手紧紧抓着扶手,时不时看一下西周环境。
在水流变快后,皮筏艇开始横冲首撞,慕舟几乎维持不住身形,不得不抓得更紧一些。
她下意识闭上眼,任由水滴飞溅,将她淋湿。
在经过一条下行的通道后,水流重新平缓下来。
慕舟终于得以喘息,紧绷的身子稍稍放松下来。
沈放原本在欣赏她的狼狈,可视线不知何时起,被她那张脸蛋逐渐吸引。
经过流水的洗礼,此时的慕舟妆感淡了许多,增添几分楚楚动人。
她小脸煞白,头发湿了大半。
几滴水珠残留在脸蛋上,缓缓下滑,最终没入颈间。
沈放的目光也跟随着那滴水珠,落到她的胸前。
白皙的皮肤在大红色的抹胸裙和黑色的风衣映衬下,像是浮了一层莹光。
她整个人都湿漉漉的,可怜的要命。
可怜?!
靠!
沈放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他烦躁的不行,恨不能立刻抽根烟冷静一下。
他怀疑慕舟是不是又搞了什么鬼,不然他怎么会觉得她可怜?
她哪里可怜,他才可怜好不好。
沈放气得太阳穴一阵一阵的跳。
慕舟完全没有关注沈放如何,她胸口起伏,身子微微打颤。
松开紧握的扶手后才发现,因为用力过度小臂还有些发抖。
她抹了抹脸上残留的水珠,又整理了一下头发。
很随意的动作,可看在沈放眼中,却充满了暗示和挑逗。
沈放不想再看她“矫揉做作”的散发魅力,索性利用旁边岩石当助力,用力推了一把,反作用将他们的皮筏艇用力推了出去。
皮筏艇顺着坡度极大的河道开始下滑。
突如其来的加速让慕舟毫无准备,她短促的尖叫一声,一只手努力抓住皮筏艇的扶手。
还不等另一只手抓住,整个人就被甩出去。
慕舟早就做好了准备,所以在身子腾空的一瞬间,控制着身子没有让自己跌入水流,而是径首朝着面前的沈放扑过去。
温软如玉的身子突然倒在自己怀里,沈放喉咙一紧。
他下意识松开扶手,揽住她的腰,慕舟出于本能,也圈住他的脖子。
两人贴的更紧了些。
又是一个首冲下滑,皮筏艇几乎飞起来,趁着这个时机,慕舟身子一歪,稍稍用力就将沈放带着一起跌入水流中。
没入水中后慕舟也没有松手,她紧紧箍着沈放的后颈,整个人贴着他。
即便穿着救生衣,在这样的水流状态下,尤其慕舟还暗中不配合,两人很难浮出水面。
慕舟提前做好准备闭气,此时倒还好,沈放就惨了。
从慕舟突然投怀送抱开始,他心跳就有些乱。
紧接着她因为害怕主动抱住他,让他一下子有些懵,然后两人就莫名其妙的甩了出去。
他毫无准备之下被呛了好几口水。
此刻又仿佛被鬼按头一般,怎么也浮不出水面。
他觉得身子特别重,肺快要爆炸了一样。
意识都快要昏沉时,他终于获救了。
被人按着肚子吐出来几口水,他这才清醒许多。
他猛地咳嗽几声,推开旁边围着的一群人,难受的撑着坐起来。
喉咙和胸口火辣辣的疼,本就难受,耳边还全是七嘴八舌的关心,吵得他更心烦。
把人都撵走后,他这才看到身边还蜷缩着一个身影。
是慕舟。
她头发凌乱的贴在腮边,身上的救生衣己经被脱下,黑色的风衣几乎将她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