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里地的路程没要多大一会儿,但是由于镇子和林家村的距离实在是比较远,所以等到白悦兮一行人回到林家村的时候已经是太阳落山了,差不多也就是傍晚六七点的时候了。
因为牛车上有林军这个昏迷不醒的病人,而且牛车上只有白悦兮钟寡妇她们一行人,所以林大叔直接把牛车赶到了钟寡妇家的院子门口。
牛车还没停稳,在钟寡妇家的瑞瑞安安,还有钟寡妇家的林俊和林娟几个小孩一起跑了出来,大声的喊着娘亲。
白悦兮等牛车一停稳,就立即跳下车跟瑞瑞和安安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这是对孩子的爱的表达。
等安抚好两小只,白悦兮立即起身帮着钟寡妇搬动林军。
这下,只是站着看着钟寡妇的林俊和林娟也看到了牛车上的林军,赶紧跑到牛车旁来询问道。
“娘亲,大哥这是怎么了?他为何看起来如此虚弱无力呢?”
年幼的弟弟满脸忧虑地问道。然而此刻的钟寡妇已然心力交瘁,实在无暇顾及孩子们的疑问。她默默地接受着白悦兮的协助,将林军小心翼翼地再次放置到林大叔那宽厚而坚实的背上。
林大叔没有丝毫犹豫,背起林军便大步流星地朝屋内走去。尽管年事已高,但他步伐稳健,仿佛背负着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与使命。
一旁的林娟虽尚处稚龄,却深知生活的艰辛与不易。这个穷苦人家的孩子早早便学会了担当,她急忙奔向前方,高声呼喊着:“林爷爷,堂屋里面有炕!”
一边说着,一边引领着林大叔迈向堂屋。同时,她还细心地为林大叔敞开了堂屋那扇厚重的大门,并稳稳地扶住门框,以防门扇随意晃动。待林大叔踏入屋内后,林娟更是热心地帮忙将林军轻轻地安置在堂屋中央的炕头上。
与此同时,钟寡妇与白悦兮则忙着从牛车上搬运物品。整个过程中,四个孩子表现得异常乖巧懂事,他们默默无言,专注地注视着大人们的一举一动。
甚至连年仅两岁的瑞瑞和安安,也静静地站立在钟寡妇家的院落一隅,目光始终紧盯着白悦兮,宛如两颗守护天使般纯真可爱。
待白悦兮与钟寡妇齐心协力将牛车上的物品逐一卸下,并整齐放置于院子门前时,背负林军进入屋内的林大叔已然迈步而出。
只见钟寡妇迎上前去,面带微笑地询问道:“林大叔,今日这辆牛车乃是由我们所承包,此前妾身从未有过包车之经历,实不知应当支付多少费用才算恰当。”
林大叔稍稍迟疑片刻,终究还是缓缓开口应道:“钟娘子,此番仅有尔等三人搭乘,且并非专程包车,而是其余人皆不愿乘坐老夫的牛车。故而,尔等只需交付十五文即可。”
闻得此言,白悦兮不禁为眼前这位中年汉子的话语所震撼。要知道,若今日这趟牛车未曾因她的紧急召唤而前往济世堂迎接林军,又怎会仅搭载区区三人?
想来,定是这位中年汉子目睹林军此刻仍处于昏迷状态,心生怜悯之意,才不忍收取理应所得之钱财罢。
白悦兮与钟寡妇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如此岂可行乎!”其声如黄莺出谷,清脆悦耳,却又满含坚定之意。
“林大叔啊!要是今儿个没您出手相助,我俩年纪轻轻的妇道人家,真不知能不能寻得那牛车归来哟!再者说了,林军他那般沉重,我二人着实无力搬动,全靠大叔您不辞辛劳地背上背下呀!一码事归一码事,即便只是去找那牛车,也得花费足足两百文呢!喏,林大叔,这儿有两百文,请您点验一番吧。”
“哎哟喂!谈何两百文呐?咱都是同村之人,理应互帮互助嘛!你们所说的两百文,那可是来回一趟的价钱,算下来一日所需不过如此罢了。给我十五文便足矣啦!”
“大叔,您还是快快收下吧!这钱乃是林军的东家所赔付的,您切莫心存顾虑。”言罢,白悦兮毫不犹豫地将铜板塞入林大叔的掌心之中。
而一旁的钟寡妇,尽管早已心神大乱,但此刻亦是赶忙连连颔首应和着说道:“林大叔,您就放心收下吧!今日实在是叨扰您了,家中尚有小军需要照看,我们就不便相送大叔了。”
林大叔听到竟然是东家给予赔偿的时候,不禁心中一动,但紧接着脑海里便浮现出自家如今艰难的处境——家中已然断粮两日之久,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都快要无法忍受饥饿之苦了。他下意识地紧握住手中那几枚铜板,暗自思忖着等日后手头宽裕些时再来退还这笔钱款。
念及此处,林大叔不再犹豫推托,将铜板小心翼翼地塞进兜里,开口应道:“也罢,叔现下着实急需这笔钱财应急,往后你们搭乘叔的牛车不必再付钱便是。你们且速速归去照看小军罢,叔这便打道回府了。”言罢,林大叔驱动牛车调转车头,朝着自家所在的方家疾驰而去。
这边厢,白悦兮惦念着今日包括几个孩童在内以及她自已皆已饥肠辘辘一整天,寻思着当务之急乃是先煮好饭食以填饱肚子,于是赶忙取出钟娘子购置的食盐,并向钟娘子言道:“云姐姐,此乃盐巴,我先归家做饭,稍后再来探望你与小军。”
钟寡妇连忙阻拦道:“妹子啊,你那儿如何能煮饭呢?就在我这儿煮吧,待会儿咱们一同享用。再者说了,今日咱们并未购得多少食材,你又拿何物来煮饭呐?”
“云姐姐,请稍等片刻哦,我马上就来!”钟寡妇心中牵挂着林军的安危,实在无法再强行挽留,她面带愧色地轻声回应道:“好嘞,妹子,那待会儿你们一定要过来呀,至于那块布料……”话未说完,便被白悦兮打断。
“云姐姐,咱们可是亲如姐妹呢,您不必如此在意这些小节啦!”说罢,白悦兮迅速将布匹塞入腋下夹住,紧接着抱起那两只硕大无比的瓦罐,同时向身后的两小只挥挥手,示意他们跟上自已的步伐,一同迈向那座简陋的草棚子。
钟寡妇静静地伫立原地,目送着白悦兮一行人渐行渐远,直至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许久之后,她才缓缓转过身去,步履沉重地走向堂屋。
进入屋内后,她凝视着仍处于昏迷状态中的大儿子,眼眶渐渐,但她还是咬紧牙关,拼命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随后,她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迈步朝灶房走去。
无论内心有多么痛苦与悲伤,此刻最为紧迫之事乃是为家中的两个孩子准备饭菜,此外,林军也急需喂食一些易消化的流质食物。
林娟和林俊姐弟俩皆是乖巧懂事之人,眼见母亲朝着灶房走去,二人毫不犹豫地紧跟其后,纷纷主动帮忙做起家务来。
有的负责添柴生火,有的则忙着舀水淘米,力所能及之处皆尽心尽力。整个灶房内弥漫着一股温馨而忙碌的氛围。
且说白悦兮那厢,她领着两个小家伙返回草棚后,没有丝毫犹豫便立刻带着他俩迈入空间之中。
瑞瑞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询问道:“娘亲,那位大哥哥咋回事啊?为何睡得如此之沉呢?”
一旁的安安也跟着追问起来:“娘亲,您和爹爹今日外出是否遭遇了啥麻烦事呀?”
听到孩子们关切的话语,白悦兮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她微笑着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两个孩子的小脑袋瓜儿,柔声细语地回答道:“大哥哥身体不适生了病,故而咱们将其带回咱家悉心照料一番。”
“好啦,宝贝们想必都饿坏了吧?先自个儿玩耍一会儿,待稍候片刻,娘亲给你们烹制美味佳肴哟!”
尽管年纪尚幼,但这俩小鬼头却异常懂事,竟嚷嚷着要协助母亲干活。
白悦兮哪能忍心让年仅两岁的娃娃受累帮忙呢?于是赶忙安抚道:“待到你们年岁稍长些时,再来帮衬娘亲也不迟哦。现今嘛,还是得乖乖听话,尽情嬉戏玩耍便好。”
听闻此言,两小只方才勉勉强强地点头应承下来。
白悦兮小心翼翼地将刚刚凭借着强大的意念之力斩杀的大公鸡拎进厨房,接着便马不停蹄地展开了一系列烹饪前的准备工作。
她动作娴熟地清洗着大公鸡,手法利落而精准,仿佛已经做过无数遍这样的事情一般。随后,她拿起菜刀,毫不犹豫地将大公鸡切成均匀的块状,每一刀都恰到好处,既不会太大影响炖煮时间,也不会太小导致肉质散开。
当一切准备就绪后,白悦兮满意地看着眼前那口尺寸正合心意的炖锅,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喜悦之情。
然而,很快她的眉头就微微皱起,因为她意识到一个问题——在这里居然找不到更多种类的调料可供使用!目前,摆在她面前的仅有两种简单的调味料:盐和生姜。
尽管条件有限,但白悦兮并没有丝毫气馁之意。她先是将切好的鸡肉放入锅中,加入适量清水进行焯水处理,以去除血水和杂质。
待水沸腾片刻后,她迅速关掉火源,捞出鸡肉备用。紧接着,她转身取来一块新鲜的生姜,仔细地洗净表面的泥土,并将其切成薄薄的片状。
然后,她轻轻地将姜片放入正在炖煮鸡肉的锅内,让姜的独特香气慢慢融入到汤汁之中。
就在这时,白悦兮突然发现原本充足的食盐竟然已经用光了。无奈之下,她只能拿出今日新购置的那些盐块。
这些盐块虽然质地粗糙且含有不少杂质,但好在数量还算充裕。为了避免待会儿品尝时吃到满口的沙砾感,白悦兮灵机一动,决定利用家中现有的工具对这些盐块进行加工处理。
只见她搬出一台小巧玲珑的粉碎机,将所有的盐块一股脑儿地放进去,启动机器后,伴随着一阵轻微的轰鸣声,盐块逐渐被粉碎成细腻的粉末状。
接下来,白悦兮将粉碎后的盐粉倒入碗中,加入适量清水搅拌使其充分溶解。之后,她又找来一块纱布,将混合液小心地过滤一遍,滤除其中残留的杂质颗粒。
完成以上步骤后,白悦兮再次打开煤气灶,将过滤后的盐水放在上面慢慢蒸煮。随着水分不断蒸发,锅底渐渐浮现出一层洁白如雪的结晶盐。
看到这一幕,白悦兮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随意地用手轻轻按压几下,那些结晶盐便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块块纯净无瑕的盐块。
若是此刻有人能够目睹这一神奇的制盐过程,恐怕会惊得目瞪口呆吧!如此高品质的精盐,想必足以在这个时代引起轩然大波。
只可惜,以白悦兮目前所处的环境和自身的能力而言,还无法将这种精盐大规模生产并推广开来。不过,对于热爱美食的她来说,能在有限的条件下制作出美味佳肴已足够令人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