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悦兮毫不犹豫地领着林大叔快步走向钟寡妇等人所在之处。她一边走,一边高声喊道:“云姐姐,我们来啦!我特意请来林大叔的牛车呢,小军醒过来了没呀?”
听到这话,钟寡妇轻轻摇了摇头,满脸忧虑地回答道:“还没呢,大夫倒是说没啥大碍,但他迟迟未醒,真叫人揪心呐!”
其实,白悦兮心里清楚得很,此刻林军最急需的究竟是何种药物。只可惜,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即便她知晓这些,却也是束手无策啊!林军之所以会陷入昏迷状态,完全是因为饥饿所致。方才,她们已然给林军灌下了一碗香甜的蜂蜜水。
如今,林军的身躯虽仍处于昏迷之中,但对白悦兮而言,这种状况反倒有利于其身体的自我修复。然而,白悦兮深知自已只是个普通的小农女,对于医学之事,还是听从大夫的意见为宜,万不可擅自妄言。
于是,她安慰起钟寡妇来:“云姐姐,既然大夫都这么说了,想必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咱们还是赶紧带上小军回家吧,到家后再寻些滋补之物让他好好调养一番,如此一来,定能加快康复速度呢。”
钟寡妇闻言,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哽咽着应道:“嗯,那就依你所言,咱们这便带他回家去!呜呜呜……”
林大叔此时也开口附和道:“确实如此啊,钟娘子。既然郎中都交代要回家休养,那咱们可得赶紧行动起来,早点带他回去才行呐!”
话音刚落,只见林大叔迅速移步至林军所卧的木板旁,并弯下腰去,同时口中言道:“让我来背起小军去牛车上吧,你们二位帮忙把他扶到我的背上。”
白悦兮与钟寡妇闻言,不禁相互对望了一眼。尽管心中感到颇为难为情,但事已至此,当下并非顾及颜面之时。毕竟以白悦兮和钟寡妇之力,根本无法背负起林军,眼下也唯有劳烦林大叔出手相助了。于是乎,二人赶忙向林大叔连连致谢,随后一同协力将林军搀扶至林大叔宽阔的背脊之上。
紧接着,林大叔便驮着林军朝济世堂外停放的牛车缓缓行去。而此刻的钟寡妇早已乱了方寸,全然不顾其他物品,一心只想紧紧跟随在林大叔身后奔跑。
幸而尚有白悦兮这位头脑冷静之人在场,她有条不紊地整理好属于她们的行李物件,包括竹篮、药品以及方才购置的布匹等等,这才不紧不慢地尾随其后而行。
当白悦兮终于来到济世堂门外时,她一眼便瞧见林军已在小药童的协助下,艰难地躺在了牛车上。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白悦兮心生怜悯:这破旧的牛车之上空空如也,既不见柔软的垫子与暖和的被褥,甚至连一丁点儿干燥的稻草也寻不到踪迹。望着林军那痛苦不堪的模样,白悦兮毫不犹豫地迅速取出方才购置的布匹。她灵巧地将其对折数次,直至形成一个约摸有枕头般高矮的物件,然后小心翼翼地塞进林军的头部下方。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稍稍缓解林军身体所承受的不适,还能够给予他的头部一定程度的防护。毕竟此刻身处镇内,道路还算较为平整,街面上铺设着青色的石板;可一旦踏出镇子,迎接他们的将会是布满泥泞与石块的崎岖小路,那种颠簸之剧烈绝非寻常人所能忍受。
就在这时,一旁的钟寡妇注意到白悦兮竟将崭新的布匹放置于自已儿子的头下,顿时心急如焚,下意识地伸手欲将其取回。但白悦兮眼疾手快,及时出手阻拦住了钟寡妇,并轻声说道:“婶子,就让小军先枕着吧,这样他或许能好受些。”
“云姐姐呀,你看这山路崎岖不平、坑坑洼洼的,一路颠簸得厉害,拿这块布稍微垫一垫,可以稍稍地护着点儿他的头部呢。待会儿啊,你再把他轻轻地抱到自已腿上时,也用这布垫一下,如此一来,你的双腿也能舒服些,你觉得如何呀?”
钟寡妇听着这话,心里不禁想到接下来要走的那段山路确实艰难险阻,不好行走,于是便不再推辞了,她一脸恳切地对白悦兮说道:“妹子啊,真是不好意思,这布料要是弄脏了可怎么办才好,等小军身体康复之后,我一定亲自到镇上来给你重新购置一块新的,眼下我实在是忧心小军的状况……”
还没等她说完,白悦兮连忙打断道:“云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咱们之间何须如此生分见外?你若再这般客气,我可要真的生气啦!”说完,白悦兮故意做出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钟寡妇见状,知道白悦兮是真心实意对她们好,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向白悦兮投去一个充满感激之情的眼神。
此时,林大叔已经稳稳当当地坐到了牛车上,然后回过头来大声喊道:“都坐好咯,咱们准备出发喽!”话音刚落,四个人便一同搭乘着这辆老牛车,缓缓地朝着镇子口驶去。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气氛十分融洽。
终于,他们抵达了镇子口。远远望去,只见许掌柜的儿子正站在那里,一边挥手一边高声呼喊着钟寡妇:“钟婶婶,这边!这里有您之前购买的瓦罐和食盐哟!”听到喊声,钟寡妇等人赶忙停下牛车,白悦兮示意钟寡妇不要下车了,因为林军正躺在她的腿上,白悦兮则直接跳下牛车,加快脚步迎上前去。
钟寡妇坐在颠簸的牛车上,思绪渐渐从恍惚中恢复过来。这时,耳边传来许掌柜儿子清脆的呼喊声,她如梦初醒般想起还有这么一回事儿。
接过沉甸甸的包裹后,白悦兮礼貌地向那小孩道了谢,紧接着便费力地将其搬回到牛车上。
此时的白悦兮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懊悔:“唉,如果当初选择独自闯荡江湖该多好啊!那样的话,我完全可以轻松地将这些累赘统统扔进空间里,何须如此辛苦地来回搬运呢?”
然而事已至此,她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完成眼下的任务。当白悦兮好不容易把所有东西都安置妥当,并重新坐稳在牛车上时,老牛车才又一次慢悠悠地向前行进着。
车子驶出镇口才发现,原本在这里等待搭乘牛车的林家村村民们早已不见踪影。很明显,他们应该是先行离开了。仔细算来,从出发到现在不过短短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而已。想来那些人或许真的有急事缠身,所以才会这般匆忙赶路吧。
白悦兮心中暗自思忖着,恰在此时,耳畔传来林大叔若有似无的轻叹声。她瞬间心领神会,知晓自已等人在此处停留过久,已然耽搁了林大叔的生意。
白悦兮默默在心底盘算了一番:今日倘若没有林大叔相助,她们势必要另行寻觅车辆。况且,别家村落的牛车往返一趟所需费用约莫两百文之多。
事已至此,权且当作是专门包下这辆牛车好了。想到此处,白悦兮便集中精神,凭借意念进入到空间之中。
在那个神秘而广阔的空间内,她仔细清点出两百文铜钱,并将其单独放置于一处角落。待时机成熟之时,便可直接交付给林大叔。
随后的行程中,车内一片沉寂,唯有车身不时的摇晃与颠簸相伴。就这样,牛车一路前行,直至距离林家村尚有两里之地时,众人远远望见了李家村的那群妇人们。
瞧那情形,她们搭乘的似乎并非来自本村的牛车。毕竟其他村庄更为临近,车夫们自然不愿多跑这段路程,专程送她们至林家村。
随着牛车逐渐靠近,那两名不知羞耻的女子再度扯开嗓子叫嚷起来:“哎呀呀,林大哥,不过区区二里路罢了,劳烦您捎带我们一程呗!”
林大叔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之色,毕竟在这个时代,牛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可谓是极其珍贵的存在。这段路程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如果收钱的话似乎有些不太合适,但如果不收钱又担心会让自已的老牛过于劳累。
而一旁的白悦兮却是极为善于观察他人脸色,她立刻开口说道:“实在抱歉啊!这辆牛车已经被我们包下了。而且您看,我们车上还有病人需要照顾呢,实在没有多余的空间再搭载其他人了。刚才那位婶子不是也说了嘛,这里离目的地只有区区两里路而已,走着过去就当是锻炼一下身体啦!”
听到这话,那个原本想要蹭车的人顿时不乐意了,她一脸怒气冲冲地指着白悦兮喊道:“哼!我说姓白的,你以为你是谁呀?居然敢口出狂言说要包车?我告诉你,包车得花费整整一百五十文钱呢!恐怕你身上连五文钱都拿不出来吧!”
面对对方的无理指责,白悦兮根本懒得去理睬,她只是转头看向林大叔,语气坚定地说道:“大叔,咱们走吧!”此时的林大叔心中也是十分纠结,若是换做以前家里还有田地的时候,生活还算比较宽裕,他或许会选择将这些人一并载回。
可如今情况不同了,家里几乎快要揭不开锅了,前些天甚至还曾商量过要不要卖掉这头老牛来维持生计,好在最终因他实在割舍不下才没有付诸行动。所以此刻,他决定听从白悦兮的建议,赶着牛车继续前行。
当然啦,白悦兮对此可是一无所知呢!她单纯地认为绝对不能让那两个妇人占到任何便宜,这种感觉仿佛源自于原主内心深处的强烈抗拒。
既然如今自已占用了原主的身躯,那么给予原主一些慰藉也未尝不可。于是乎,白悦兮和其他三人根本就没理睬那群妇人,毫不犹豫地径直离去。
实际上,白悦兮真正厌恶的仅仅只有那两个人而已,但由于其他人也跟随着她们,所以干脆全都不予理会,以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可能会越解释越混乱不清。再者说,这辆牛车又并非属于白悦兮所有。
随后,四个人继续默默前行,一路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而白悦兮则直接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已的空间之中,并迅速伸手抓住了一只鸡准备宰杀。
不看还好,一看简直令人大吃一惊!原来,白悦兮所捕获的野鸡既有雄鸡又有雌鸡。那些雄鸡显得越发的光彩照人、毛色亮丽;而每只母鸡的身下竟然都稳稳当当地摆放着两颗鸡蛋!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着实令白悦兮欣喜若狂。
原本她本打算宰杀母鸡来烹饪美食的,但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自然要改成宰杀雄鸡喽。毕竟,母鸡还需要留下来持续产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