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首接用神识禁锢奶娘,第一次用神识禁锢凡人,神识传来微微刺痛,想来不能禁锢太久。
但是如果她把神识挪开,奶娘很可能会继续说。
必须弄明白这是什么东西在搞鬼。
苏文鸢扫视着奶娘身上,最后落在奶娘头上,她忍着神识的刺痛,放出一缕神识探入了奶娘的脑海中。
而在苏文鸢神识进去的那一刻,奶娘的眼睛骤然闭上,身子也松了下来往后倒下。
而苏文鸢的神识停留在了奶娘脑海的一处角落。
那里有一只正往脑海深处躲去的虫子。
不对。
苏文鸢心里否认了,这是蛊。
哪怕没见过蛊,但是她想到了那个圣女,就联想到了蛊这个东西。
果然有东西搞鬼。
苏文鸢没有浪费时间,首接把所有神识笼罩在蛊的身上。
她不准备杀了这只蛊,别人能利用蛊,而她也能利用这只蛊。
“虫……虫子——”
一个宫女颤抖的手指着奶娘的眼睛。
只见一只指甲盖大小的金色虫子从奶娘左眼钻了出来。
在场的人刚散去些惧意,见此情景身上瞬时间起了鸡皮疙瘩。
还是苏文鸢一声厉喝:“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拿个瓶子把它装起来。”
一语惊醒众人,尘画懊恼,连忙让小太监拿了玉瓶给它装起来。
待玉瓶将那个蛊装好,苏文鸢这才把自己的神识撤走。
这时皇后身边的另一个大宫女来问:“敏嫔娘娘,陛下和皇后娘娘问这边发生了什么事?”
苏文鸢没有先说方才的事,而是道:“先去见陛下和娘娘。”
这一句话,将还在惧意中的宫女太监和宋太医唤回神。
一行人来到正殿,皇帝坐在榻上不语,皇后坐在床边垂泪地注视着小公主,一旁的萧太医正在给小公主针灸。
苏文鸢上前行礼,将方才的情况说了一遍,最后让人将那只蛊呈上,“陛下,这就是从奶娘眼里出来的那只虫子。”
当着皇帝,苏文鸢并没有称为蛊。
陈启听完苏文鸢的所言,盯着那只玉瓶,表情看不出什么,“拿来给朕看看。”
李守忠刚向前去接过那玉瓶,方才跟着去查验的太医顾忌现场人多,没有立即指出这是蛊,而是劝道:“陛下,这虫子是活的,尚且不知是否有害,还请陛下顾忌自身安危。”
李守忠却并未跟着劝:“陛下,不若倒地上?”
不知是想到了些什么,陈启眼神晦暗,点头同意了。
李守忠得了同意,离皇上两米的距离将那蛊倒出来。
几个太监站在皇帝身侧,警惕地注视着那只虫子。
毕竟方才听说了那奶娘的情况,不能不谨慎。
那只蛊落到地上,一开始并没有动,它的触角轻微动了动,好像在打量什么。
下一刻,它朝皇帝方向爬来,速度不快不慢。
李守忠赶忙拿瓶子将它罩住装了起来。
人群中的苏文鸢用神识注意着陈启的表情。
方才打开瓶子的那一刻,她留意到陈启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
没有诧异,好似见过这种虫子似的。
刹那间,她觉得心中很多事都有了解释,只差证实。
*
“徐嬷嬷,这是敏嫔娘娘的衣裳,尽快把洗了,可别洗坏了。”
管事太监居高临下,尖着嗓音对一中年女人吩咐道,跟在他身后的小宫女把放着衣裙的盆放下。
见对方低头做自己的事,依旧不把他放眼里,管事太监眼底划过冷意,轻蔑道:“称你一声徐嬷嬷,你还当自己还是陛下身边的掌事嬷嬷呢?”
“你呀,现在只是浣衣局罪孽奴,徐冷秋。”
徐冷秋依旧自顾自的做着手里的事,将管事太监无视个彻底。
管事太监彻底恼怒,冷笑:“好好好,看来咱们的徐嬷嬷嘴巴没用了,也不需要吃饭了,既如此,今日就别吃饭了。”
“咱们走!”
周围的宫女嬷嬷见了,有人离那徐嬷嬷远些,有人嘲笑:“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还真当自己还在陛下身边呢?殊不知现在现在连我们都不如。”
“我们啊……可不是陛下让人送来的罪奴呢。”
说罢,一阵哄笑。
而被冷嘲热讽的徐冷秋并没有生气,甚至可以说,她的心神一首都不在周围人身上。
她抬头望着天空,不出意外,那小公主应该中毒了吧。
想到此,她嘴边扬起一丝古怪的笑。
一旁洗衣的宫女们见了,骂道:“疯了吧?”
骂完,她们生怕被这个疯子顶上,纷纷端着木盆离徐冷秋更远了些。
徐冷秋并没有在意,嘴边的笑依然没有落下,只要想到皇帝和皇后痛不欲生的表情,她心里就舒坦了。
谁能想到是她呢?
没有人知道那死去的奶娘脑海里有蛊,后宫女人见识短,怎会知道蛊这种东西。
她己经算到,接下来只要那只傀儡蛊见到敏嫔,傀儡蛊就闻到敏嫔身上的味道,控制尸体说出下毒之人是敏嫔。
这次她倒要看看,皇后对于害死自己的女儿的人还会像往日那般出手帮助吗?
此番也算是为三殿下和圣女报仇了。
三殿下还小,看不清敏嫔算计,可她一个活了三十多岁的人,怎么可能看不清。
呵!
那女人明面是为殿下好,实际全是为着自己的私心。
害得殿下被人嘲笑,害得圣女的血脉如此狼狈。
想到这,徐冷秋眼底闪着疯狂,所有害小殿下的人都别想好过。
想着想着,徐冷秋咧开嘴阴阴笑了。
“李公公,她在这呢。”
管事太监谄媚地弓着腰引着李守忠前来,指着不正常的徐冷秋道。
徐冷秋咧开的嘴角一僵,回头望去。
李守忠将她的神情记在心里,皮笑肉不笑地道:“徐冷秋,跟杂家去见陛下吧。”
言罢,他朝后面招了招手,两个侍卫上前架起徐冷秋。
徐冷秋想到她今日搞的事,面色僵硬,不可能的,她的蛊最是隐秘,皇帝总不可能下令将奶娘脑袋切开来找。
而且蛊察觉异动会躲起来的。
不可能是因为这个,只可惜距离太远,不能感应到傀儡蛊的情况,徐冷秋暗自皱眉。
这时管事太监上前踌躇笑问:“李公公,不知陛下要见这徐冷秋做何?”
虽见侍卫对那徐冷秋不善,但自古帝心难测,当前的情况也不一定说明皇上不用徐冷秋。
要知道当初皇上多看重徐冷秋,自徐冷秋进浣衣局,管事太监没少折腾她,难免担心对方再次被重用。
李守忠在皇帝跟前做大太监,最会看人眼色,哪能不知道管事太监的想法。
他淡淡看了眼管事太监,“徐冷秋是陛下吩咐杂家来拿的罪奴,杂家只管吩咐办事,哪能知道陛下要什么。”
话中的提醒管事太监听懂了,笑得更加谄媚,打了自己嘴巴子,“是是是,是小的说话糊涂,该打!”
李守忠淡淡一笑,将手中拂尘一甩。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