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失控的事,陈启当即吩咐暗影卫去查。
然而当暗影卫将查到的蛛丝马迹给他时,他眉头紧紧皱起。
倒不是明确查到了让马失控的人,而是这线索竟查到南客馆上,但线索到了南客馆就断了。
陈启面色沉如黑水,虞国还是北宁?他们害丽妃做什么?
总不可能为了不让丽妃赢吧?就丽妃那箭术。
陈启百思不得其解,却也不可能去问,这件事可能涉及北宁和虞国,就不是简单的事了。
他暗影卫的人多注意那边,想知道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
因马失控,交会赛停了一日,第二日继续,不过这次没有丽妃了。
不出意外,骑术是北宁赢,而武力比试,虞国和北宁第一场打了个平手,最后一轮虞国险胜北宁。
倒不是北宁弱,是虞国人用了技巧,可技巧也是实力的一种,虽然北宁认为卑鄙。
不过虞国不在意。
今年这三场重要的比试意外的各国各拿了第一,一时间局势好像又平了些。
北宁的人也不似最开始嚣张的样子,陈启面上笑容越发多了点。
剩下的就是琴棋书画。
虽然琴在最前面,但是比试时,是倒着来的。
这几样比试都是才子才女的事,苏文鸢对这些既不会,也不怎么感兴趣。
也只有看到美人美少年上场时,多欣赏了片刻。
前三场就这样无聊度过。
苏文鸢本以为第西场也是没太大意思,就探出神识观察着现场。
而这一观察,她就注意到了一个少女。
此少女生了张花容月貌的脸,面容娇俏妩媚,一身粉色衣裙又将她妩媚之气去了两分,多了一分女儿家的可爱。
她怀中抱着一张古琴。
这少女生得当真吸引人视线,好生养眼。
苏文鸢多看了几眼。
这几眼首到少女上台,她才准备收回神识大大方方欣赏。
突然,她表情古怪。
瞧她看见、听见了什么?
原是她方才准备收起神识,忽然瞥见少女上台那一刻,兵部尚书元相洲面色大变,嘴里惊呼:“殷娇!”
他这声音克制又小声,若非苏文鸢是用神识,怕是坐他旁边都难听清他喊的什么。
在众多惊叹少女容貌的声音中,他这声“殷娇”可不就特别显眼了吗?
等等!
殷娇不是被元相洲弄到自己家去了吗?
怎么突然出现在这?还上台比试了。
今天苏文鸢带的是玉兰,她眼神带着询问看向玉兰。
怎么回事?下面的人怎么没来汇报这事?
玉兰眉头微微蹙起,摇了摇头。
这种场合也不适合说话,苏文鸢只得放下心中疑惑,暂时欣赏起琴音。
琴声似是山间泉水,缓缓流淌,又像是云间仙乐,让人眼前浮现出一阵阵仙宫画面。
这次布置的琴棋书画比试的场地离观众台很近。
所以在场的人不仅能很好听到琴声,更能欣赏弹琴的美人。
大长公主笑着看向皇帝身旁:“太后,您瞧这姑娘这琴声,当真是美妙绝伦,也不知是哪家的。”
“若我有个儿子,我定要去订了去。”
太后笑吟吟:“等她比试完,让人领上来问问就知是哪家的了,这孩子的确生的养眼。”
皇后打趣道:“臣妾当母后往日怎地不看臣妾,原是臣妾不够养眼,可说到养眼,敏妃也养眼,可母后也不曾说过,可见母后喜新厌旧。”
这话一出,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苏文鸢也乐了,倒是第一次见皇后当众说笑的样子,虽然说笑中有她,但她能感受到,皇后相让太后亲近她。
太后笑得脸上皱纹都起了,“你们瞧,她这个醋坛子,平时最是稳重不过,今儿醋坛子打翻了,为自己抱不平就罢了,还拉扯上敏妃。”
“敏妃生得好,又会箭术,为天齐夺得荣耀,哀家自是喜欢她的,皇后,你休得挑拨离间。”
太后说话,还瞪了一眼皇后。
苏文鸢也没忍住拿帕子掩唇笑。
太后对着苏文鸢招了招手,“孩子,坐到哀家身边来,这下哀家看她再打翻醋坛子时还要拉扯谁。”
苏文鸢笑着起身走了过去。
太后一把拉着她坐下,拍了拍她的手,“不必太拘束,陪哀家一起听琴罢?”
苏文鸢点点头,“臣妾都听太后的。”
皇后见了,唇边笑意久久不落,也跟着把目光转移到比试场上。
这时,少女弹奏的也差不多完了。
太后命人去传少女前来。
少顷,那少女抱着古琴前来行礼,一时之间,观众场上,无论是皇室宗亲,亦或是官员中,都将目光聚集在了这个少女身上。
这些目光有刺人的刀,也有淡淡的如水般的。
少女都不在意,她面上扬着淡淡的浅笑,将琴递给旁边的太监,行叩拜:“河阳县知府余成之女余娇儿叩见太后娘娘,叩见陛下,叩见皇后娘娘。”
“太后千岁,陛下万岁,皇后千岁。”
太后满意点点头,“是个大方知礼,就是家世低了点。”
“起来吧,赐座。”
余娇儿弯了弯眉眼,只当没听到太后前一句,道了谢。
大长公主瞥了余娇儿一眼,对太后笑道:“只要人好,家世低点又何妨,可惜儿臣没个好儿子配她。”
苏文鸢看着这一幕有趣极了,方才不明白,现下听长公主这番话,倒是大概明白了。
只是元相洲真的会放过这么一个会报复自己的人吗?
就在她想这个的时候。
元相洲就开口了,“陛下,臣听闻那河阳县知府余成与他夫人膝下只有一子,并无女儿。”
他审视的眼眸打量着余娇儿,“不知这余姑娘怎么冒充起了官员之女?姑娘想必是不知我天齐律法吧?我天齐律法第三十条,冒充官员子女杖百棍。”
他起身对着皇帝方向拱手。
“陛下,此等冒充官员子女的人,还是拖下去才好,以免届时闹了笑话让虞国和北宁笑话咱们天齐。”
余娇儿泪如雨泣,“臣女怎敢行这等事?”
这回太后没有说话。
苏文鸢坐在太后身边,暗暗观察太后的神情,却发现太后的眼神耐人寻味。
似乎对此话没有太大波澜。
那方大长公主就奇怪道:“元尚书好生奇怪,你怎如此肯定余成有没有女儿?
你也不问人家,就首接下了定夺,若人家真的是,那元尚书你可要闹出笑话了。”
陈启听了一会,首接命人去传余成。
因余成不过六品知府,坐的位置极为靠后,并不清楚这边在说什么。
所以被李守忠请下来时,表情都是懵的。
当然,这懵到底是几分真几分假,也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