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第一狂生:我在朝堂打脸权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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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学堂(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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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洪武第一狂生:我在朝堂打脸权贵
作者:
苏宁襄垣
本章字数:
6396
更新时间:
2025-06-16

远在乾清宫暖阁里,虽己入夜,灯火依旧通明。洪武皇帝朱元璋并未歇息,他穿着一身寻常的明黄色常服,坐于御案之后,御案上堆放着来自各处、轻重不一的题本奏疏。

御案旁,锦衣卫指挥使华云龙,如同殿内一根矗立的墨玉柱,身形挺拔,面沉似水。他身上那袭华贵的飞鱼服在烛光下流淌着幽暗的光泽,锐利的鹰眸却垂着,只盯着御案前金砖的缝隙。在他手上,一份来自江宁的线报正缓缓念毕:

“……陈砚亮右副都御玉佩于敞轩,以察院之威震慑乡绅沈万和等,威逼利诱,半日之内筹齐官学所需诸般钱粮木石。彼等战栗匍匐,立重誓守秘,不敢稍露端倪……其行迹,近乎…”

华云龙的声音刻板平首,毫无波澜,将陈砚如何“擦拭”玉佩、如何震慑众人、如何让富绅赌咒发誓倾家荡产的过程,连同那压抑的死寂与近乎崩溃的恐惧感,都精准传递了出来。念到“近乎”二字时,他略作停顿,似乎在斟酌一个恰切的词。

“近乎啥?给咱说道说道。”朱元璋眼皮都没抬一下,手中的朱笔在另一份奏折上圈点着,声音听不出喜怒。

华云龙微微一顿,清晰吐词:“启禀陛下,近乎……仗势欺人。”

暖阁内一时陷入死寂,只有烛火偶尔爆出的噼啪声。侍立在旁的内侍太监把头垂得更低了,仿佛要将自己缩进影子里。

片刻,朱元璋手中的朱笔终于停了。他把笔搁回笔山,缓缓抬起头,那张刻满风霜沟壑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极其古怪的笑意!不是怒意,也不是赞许,更像是一种带着点玩味、有点无奈、又有点“果然如此”的…调侃?

“呵…”一声短促的笑声从朱元璋的鼻腔里哼了出来,在寂静的殿宇里格外清晰。他用指节轻轻敲了敲那份华云龙刚刚念完的线报。

“仗势欺人?呵,陈砚这臭小子……”朱元璋身体微微后仰,靠在宽大的椅背上,手指点了点线报,“他还真是,把咱给的这块牌子,用得够‘瓷实’!嗯?一个正三品的都御史老爷,去装模作样当个七品芝麻官也就罢了,还跑到人家县衙后堂,对着几个乡巴佬土财主‘擦’他那个宝贝疙瘩!”

他脸上的笑意似乎更浓了些,带着点戏谑的味道:“还特意让人家看清楚,看清楚他是右副都御!听听!‘啪嗒’一声那扇子就吓掉了,还磕了个响头?‘右副都御史大人恕罪’?哈哈……”

朱元璋真被这描述逗乐了,肩膀都轻轻耸动起来,“这戏码演的…比咱在戏文里看的还热闹!知道的是大明朝的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山大王下山劫道呢!他倒是个‘仗势欺人’的老手了!”

华云龙沉默着,如同雕像。内侍太监更是大气不敢喘,只觉得陛下这“笑”,比发怒更让人心里发毛。

朱元璋的笑声渐渐敛去,他拿起线报又瞄了一眼,摇了摇头,但眼中那股深藏的、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锐光却闪烁了一下:“不过嘛…”他话锋一转,语气平淡了些,“事儿,他倒是办成了。让一群铁公鸡拔了毛,拔得干干净净!他陈砚没动刀兵,没害人命,没坏咱大明的法度规矩。他就是…用了点察院老爷该有的威风。”他用粗糙的手指点了点那份线报下方,“那沈万和屁股底下能有多干净?江宁县衙那点‘积年的旧尘’要是真扬起来,够他沈家死八回!陈砚擦他的玉佩,擦那‘旧尘’,擦得倒也没错!”

“办成了。”他吐出三个字,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力量。他屈起指节,在密报上陈砚“擦玉镇乡绅”那一段重重敲了两下,仿佛在敲打一块精铁。

“法子是野了点,像土匪下山。”朱元璋的声音沉稳有力,听不出喜怒,却字字千钧,“可在这烂泥塘里,规规矩矩的绵羊不管用!就得是这等敢打敢杀、又不留把柄的‘匪气’!办成了事儿,还让那群吸血蚂蟥哑巴吃黄连,只能吐出肚里的油水…好!这事做得,痛快!”

朱元璋拿起茶杯喝了口冷茶,眼神飘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深意:“…这江宁的摊子烂透了,就得用点不同寻常的法子。那地方,水深着呐…”他忽然看向华云龙,“江宁,你们平时多注意点。陈砚那把牌子亮得响,尾巴也得收拾干净,甭给他添乱。”

老皇帝忽又站起身,魁梧的身影在烛光下拉长,如同巍峨的山岳。“华云龙。”

“臣在。”锦衣卫指挥使应声肃立。

“江宁那些个人,”朱元璋的目光如冷电,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管好他们的舌头!今天敞轩里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给我烂死在肚子里!谁要是不开眼,漏出去半个字…”他语气平缓,却带着令华云龙后背瞬间绷紧的肃杀,“你知道该怎么做。”

“臣领旨!锦衣卫必令其万言如一默,绝无差池!”华云龙声音斩钉截铁。

“嗯。”朱元璋微微颔首,“盯好了。陈砚在江宁一举一动,密奏报来。”

朱元璋挥了挥手,华云龙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融入殿外的黑暗中。

暖阁里,只剩下朱元璋一人,和他面前摇曳的烛火。他脸上的戏谑彻底消失无踪,只剩下深沉的、仿佛蕴藏着无尽暗流的平静。他拿起另一份奏章,眼神却有些飘忽,并未看进去。

朱元璋的笑声渐渐敛去,他拿起线报又瞄了一眼,嘴角那点戏谑的弧度也随之平复,只剩下帝王的深沉与审视。

朱元璋的目光重新落回奏报。烛光映照着他沟壑纵横的脸上,那抹因高效达成目标而短暂出现的锐利渐渐被一种更深沉复杂的忧思覆盖。这份忧思,不为陈砚,更不为江宁的富绅,只为东宫那位国之储君——太子朱标。

李善长那条老狐狸的“妙手”之下,本应顺理成章成为太子妃的常氏,硬是被塞给了陈砚,而朱标为此郁结于心,竟缠绵病榻!一想到儿子那张失却神采的脸、夜半时压抑的咳嗽声,朱元璋的胸口便像堵了一块冰冷的巨石。

“陈砚…”朱元璋低低念出这个名字,不再是评价其“办事”,而是将其放入了太子这盘关乎未来的棋局中。“办事是块材料,能下狠手,懂权变,肯往泥地里扎…是块能用、好用的材料!”他的语气带着帝王对一把利器的纯粹认可。

然而,认可之后是冰冷的权衡:“可这把材料,”朱元璋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御案,发出笃笃的闷响,如同命运在倒计时,“是由‘夺妻之恨’炼出来的!那骨子里透着的孤狠和戾气,是淬毒的!”这才是他真正的、深层次的忧虑根源。不是陈砚的能力,而是他那扭曲强化的特质可能带来的潜在风险。这种特质用在江宁,是清淤除弊;可用在朝堂,用在对未来病弱君主的态度上呢?

朱元璋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奏报,投向了遥远的、需要新君独力支撑的未来。

“标儿的心病,在根子上…太仁柔了。”朱元璋的声音低沉得如同自语,带着一丝对未来的沉重焦虑和不满。这不是单纯的伤痛,而是帝国安危的隐患。“面对这把沾着怨恨、既锋利又带着毒性的刀…”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巨大的窗前,背负双手,望着宫墙外的沉沉黑暗。

暖阁内静得可怕,只剩下帝王的沉思与窗外如墨的夜色。

“若能驾驭它,斩荆开道,那便证明吾儿有主乾坤之器,堪为雄主!”朱元璋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期待。他希望儿子能像他一样,降服猛虎,为己所用。

“若驾驭不了…”他霍然转身,烛光映亮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冰冷到不带一丝情感的绝决,“那这柄毒刃,就绝不能在未来的天子身侧出鞘!”没有咬牙切齿的恨意,只有纯粹基于风险和掌控的、毫不拖泥带水的决断。

他没有说如何处置。但华云龙单膝跪地的身躯微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帝王口中“不能出鞘”,且是“毒刃”……那么唯一的选择就是“销熔”!趁这位“右副都御史”还未在朝中形成气候、羽翼尚未之时,让他悄无声息地消失,如同抹去一滴惹眼的污渍。一杯御赐毒酒,一次“意外”,一份“暴卒”的邸报…便是这位江宁县令最后的结局。

“江宁…”朱元璋最终收回目光,重新落回那关于筹办县学、充满干劲的文书上,眼中的锐利再次回归,驱散了片刻的忧思与冷酷,“就给他一片地,一个衙门,一棒子乱局,让这把刀先在那里磨!”他要看看,这把带着毒性的刀,最终磨出来的是能劈开一方新天的锋芒,还是会在混乱中自我崩毁,或者…能否最终去掉那份可能伤主的“毒性”。

帝王心思,一念起落,己定百代兴衰。江宁的学堂在恐惧与“义举”中奠基,而那位年轻县令远未可知的命途,早己在这深宫烛火之下,被冷眼标定了最后的刻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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