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间到了下午。
一行人用过午饭后,便朝着祭台赶去。
当他们抵达的时候,祭台周围早己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封玉林早就在此处等候多时,一见到他们来了,立刻恭敬地上前迎接。
“国师大人来了,是现在开始吗?”
“嗯,你们在下面等着就行。”秦予初神色平静地回应,说罢,便独自一人稳步踏上了祭台。
祭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祭品,而这些祭品全都是从钱府内搜刮而来。
不愧是青州首富之家,即便在这持续大旱的艰难天气里,居然还能搜出如此大量的瓜果蔬菜,实在令人咋舌。
封玉林当初看到这些东西时,脸色都气的铁青。
他大手一挥,这些物品便被当作祭品,整齐地摆放在了祭台上。
秦予初来到祭台中央,环顾台下那一双双充满渴望的眼神,深吸一口气,凝神静气,双手开始快速掐起诀来。
在修仙界时,祈雨对她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以她的修为,随意掐个诀便能轻松搞定。
然而,这里毕竟是另一个世界,有天道法则约束,凡界与仙界之间存在着一道无形的屏障,这使得她不得不搭建祭台,以此增加祈雨成功的保障。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秦予初掐诀的手速越来越快。
一刻钟,两刻钟,一炷香,两炷香……
时间在紧张的氛围中悄然流逝,众人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
忽然,天边传来阵阵闷雷声,雷声由远及近,逐渐增大。
紧接着,大片乌云迅速聚集,遮盖住了炽热的太阳,整个天地瞬间暗了下来。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豆大的雨点便倾盆而下,打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百姓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欢呼雀跃声,喜悦瞬间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哪怕大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生疼,也丝毫没有阻碍他们又蹦又跳的身影,他们尽情地享受着这场来之不易的甘霖。
看着台下欢呼的百姓,秦予初那一向清冷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这场雨整整下了一天一夜,首到第二天中午才缓缓停下。
虽然降雨时间不算长,但水量极大,原本干涸见底、布满裂缝的河道,此刻己经满满当当地蓄满了水。
开裂的土地也重新变得泥泞起来,只要稍微加以打理,便又能重新种植农作物。
待百姓们终于从下雨的兴奋中回过神来,想要去拜谢国师大人时,却被告知,祈雨结束后,国师一行人便冒雨离开了青州。
百姓们得知这个消息后,纷纷自发地跪在地上,朝着上阳的方向虔诚地拜了又拜。
而此时的秦予初,正与柳如烟和燕知若舒适地坐在马车里斗地主!
只见三人围着马车里的小方桌,一人手里握着几张薄薄的木片,正你来我往地斗得不亦乐乎。
“哎呀!我怎么又输了!明明我的牌很厉害,为什么还是输了!”燕知若懊恼地嘟囔着。
“这就要你慢慢思索了,不是一味的打压别人,就能赢。”秦予初笑着耐心解释道。
柳如烟兴奋的脸都红了:“秦妹妹,这斗地主的玩法真好玩,你从哪里学来的?等我回去后,我也教给爹娘他们,没事的时候,我们三人就斗地主玩!”
“好啊,那这副牌就送给柳姐姐了,反正我还会做。”秦予初大方道。
燕知若立马开口讨要:“老师,我也要!给我做两副呗!到时候我没事还能有个娱乐消遣!”
“你不行!”秦予初摇头拒绝。
“为什么啊?”
“因为你是公主!”
“那柳姑娘还是郡王之女,尊贵如同公主呢!”
“可你是我的学生,柳姐姐不是!我说不行就不行!”
“不行就不行!哼!老师就是偏心。”
燕知若生气的嘟着嘴,脸上委屈巴巴的。
秦予初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伸手轻轻弹了她一个脑瓜崩:“还敢说我偏心?找打!”
“哎呀!脑袋都要被老师弹傻了,老师要赔我一副牌才行!”燕知若夸张地叫着,捂着脑袋说道。
“臭丫头!”秦予初笑着骂道。
柳如烟看着两人的打闹,笑得前仰后合,清脆的笑声夹杂着两人的打闹声,在马车里回荡。
与此同时,上阳的秦相府里,气氛却截然不同。
秦老夫人满脸不虞,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她不耐烦地问道:“那小贱人还没找到吗?后天可就是皇后娘娘的寿诞了,再找不到就来不及了!”
“娘,你别着急,儿子己经派人去寻了,听说郡王的女儿也不在上阳,想来两人是结伴游玩去了,应该也快回来了,毕竟皇后寿诞,郡王府的人是一定会去的!”秦瀚学赶忙安抚道。
“嗯,等她回来,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下!真是反了天了!不声不响就离家,还有没有把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
秦瀚学暗想,她还真没把您老放在眼里,不然您能被她气的三天没下得了床?
但为了老娘的身体着想,秦瀚学到底没敢说出这番话来,只是赔笑着点头。
这时,秦南夕走了进来,身后的两个丫鬟还小心翼翼地抱着两身衣裙。
“给爹和祖母请安。”秦南夕微微福身,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嗯,南夕来这是有什么事吗?”秦瀚学温和地问道。
“回爹的话,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在锦绣阁订做的赴宴衣裙到了,孙女有些拿不定主意该穿哪一件,所以想让祖母帮孙女掌掌眼。”秦南夕细声细语解释道。
老夫人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后,便漫不经心地说道:“就那件桃红色的吧,你样貌虽不说是上乘,可胜在年轻,穿点颜色鲜亮的衣服,也能增加你入选王妃的几率。”
这话听着委实有点扎心,这不是变相地在说她长得丑嘛!
秦南夕气得指甲狠狠戳在手心里,留下一个个深深的月牙痕迹。
这死老太婆!当初被秦予初气的躺在床上三天,是她不辞辛苦地伺候着,到头来居然还嫌弃上她了!
但她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强忍着怒火,依旧细声细语道:“是,那孙女就先下去准备了。”
得到回应后,秦南夕转身缓缓离开了房间。
刚走到门外,就听到那死老太婆说:“到底不是秦家血脉,一股子小家子气,挑个衣服还得让老身来!”
秦南夕气得咬牙切齿,扭头阴狠地看了一眼房门,想到后天的宫宴,深知自己不能冲动,只能生生忍下了这口气,然后迈着僵硬的步伐离开了。